“贾张氏走了?”易中海踩灭手中的烟头。
“走了,刚被李干事给接走了。”王翠兰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回答道。
“走了就好,若是没有贾张氏,就没有后面发生的事了。”一想到即将奔赴遥远的边疆,易中海的内心就充满了对未知的不安和惶恐。
“如今说什么也晚了,你去了边疆之后一定要少说话多做事。
听聋老太太的,多收一些徒弟,既能获得单位领导的赏识,也能积攒人脉,免得受了欺负。”王翠兰叮嘱易中海道。
易中海什么性格他知道,不希望脱离自己掌控的事发生,喜欢当大辈,好给人讲道理,在四合院也就罢了,边疆可不成。
这两天她也打听过,边疆少数民族作风彪悍,可不像院里邻居这么好说话。
“我记下了,去了那边会给你写信寄钱的。”易中海郑重的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吃一堑长一智,通过这次教训,他已经知道什么事能干什么事不能干了。
“中海,穷家富路,你把这些钱都带上。”王翠兰将家里仅剩的三百块钱装进了易中海的包里。
易中海从里面掏出二百块放在桌上,低声说道:“不用这么多,带多了上路反而不安全,到了那边我是有工资的,这些你留着用。”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我会伺候好聋老太太的,让她早点想办法把你调回来。”王翠兰不舍的说道。
易中海并没有反对,他也寄希望于聋老太太,殊不知这只是聋老太太安慰他们的话而已,她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贾张氏回农村了,你要抓住这个时机,和东旭、淮茹亲近亲近,多帮他们带带孩子。”易中海低声嘱咐道。
“嗯,我知道。”王翠兰点头答应下来。
“我去后院看看聋老太太,这次一别下次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易中海说道。
“去吧,我待会做点好吃的,把柱子、东旭他们都叫来给你送行。”王翠兰回答道。
“中海!”看着易中海情绪低迷的样子,聋老太太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老太太,我来看看您,这一别下次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易中海苦涩的一笑。
聋老太太听出了易中海嘴里的潜台词,当下开口道:“你放心,等这件事的风声过后,我会找小杨让他想办法的。”
“老太太,一切都拜托您嘞。”易中海感激的说道。
“你去了边疆之后不要记挂家里,有我老婆子在,翠兰受不了欺负,四合院还是原来的四合院。”聋老太太安慰着易中海。
“老太太,我走之后,最放心不下的还是东旭和柱子,您能不能找找杨厂长,帮帮他俩。”易中海真正放心不下的还是贾东旭,傻柱这是捎带的。
“我记下了,我会想办法的。”聋老太太害怕易中海带走王翠兰,对他提的要求都直接答应下来。
至于能不能办到,就是后面的事了。
两人聊了很久,直到王翠兰来叫两人吃饭才结束对话。
这顿饭四口人吃的是心事重重,事情没有办成,又损失了这么多钱,主心骨易中海又要离开京城去边疆。
对几人来说,这段时间的经历可谓是噩梦。
殊不知这些都是张建华对他们的报复。
放下碗筷,贾东旭看着易中海,郑重的说道:“师傅,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师娘和老太太的。”
贾东旭十分清楚,所有这一切的根源其实就在自家身上。
若非母亲贾张氏当初坚持不迁户口,就不会要全院捐款,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
当然他也怨易中海,若非易中海舍不得拿钱帮助自己,反而利用一大爷的身份组织全院住户捐款,也不会有后来的事。
只不过成年人讲的是利益而不是恩怨。
易中海虽然去支边,工资和自家一样也是三级工,但他的技术仍在,未尝没有翻身的一天。
最关键的是,易中海有两间房子,他还有聋老太太的一间房等着继承。
也正因为如此,贾东旭依旧保持着对易中海的尊重,甚至强迫母亲不要惦记那五百块。
“东旭,好孩子,你师娘和老太太就托付给你了。”易中海动情的说道。
听着贾东旭的保证,易中海老怀大慰,真想告诉对方,自己就是他的父亲,只不过又怕吓坏对方。
傻柱羡慕的看着易中海和贾东旭,由于何大清的离开,他把易中海当成了自己的长辈,甚至是父亲的角色,这也是他这么听易中海话的原因。
“一大爷,您放心,我也会帮忙的。”傻柱主动靠了上去。
易中海满意的点了点头,“柱子,咱院还是你最有同情心,一大爷谢谢你了。”
易中海自然不会放过pUA傻柱的机会。
他十分清楚,以傻柱如今的名声,想要娶一个正经的城里媳妇,简直不可能。
即便农村漂亮的姑娘也不大可能会看上傻柱。
而傻柱又因为秦淮茹的缘故,只想找一个漂亮的姑娘,一般的太根本就看不上。
所有的这些都会导致一个结果,那就是傻柱很有可能打光棍,最终会成为他们几家的血包。
而且为了以防万一,他也会在离开前叮嘱秦淮茹,一定要破坏傻柱的相亲,绝对不能让其结婚。
傻柱只要不结婚,就会继续帮助他们。
把所有的一切都嘱咐妥当之后,易中海带着沉重的心情踏上了支援边疆之路。
随着易中海和贾张氏的离开,四合院迎来了真正的平静。
没了易中海的庇护,傻柱也低调了许多,早出晚归,似乎是在刻意避开院里的邻居。
这是张建华最想看到的邻里关系,大家见面彼此打个招呼,没有那么多的利益牵扯,谁也不算计谁。
因为一千二百块,阎埠贵几乎成了神经质,家里的伙食也是一降再降。
“爸,这是咱家第几顿吃这样的饭了?”阎解成指着碗里没几颗米的稀饭和一个一个小孩拳头大小的窝窝头说道。
“晚上什么也不做,少吃一点没什么关系,饿了就喝水。”阎埠贵咽下嘴里的窝窝头后说道。
“您若是还给我吃这些,这个月的伙食费我就不交了。”一想到阎埠贵有钱还不给自己买工作,他就有些心寒。
“解成,你爸如今一个月才赚二十七块五,又被骗了那么多钱,他也是没办法。”杨瑞华解释道。
“是我让被骗的吗?去年那个轧钢厂的工作岗位,人家要价800块,我爸说什么,家里没那么多钱。
结果呢,宁愿被人骗也不给自己的儿子买工作。”阎解成抱怨道。
“我那不是想着让他们再降一降么,谁知道竟然这么快就被卖出去了。”阎埠贵解释道。
“您呀,就算计吧,这个家败就败在您的算计上了。”说着一口喝光稀饭,拿着窝窝头离开了。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你爸这么做还不是为了这个家。”杨瑞华对着阎解成的背影喊道。
“逆子,逆子呀!”阎埠贵喃喃自语道。
直到现在他还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只是命不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