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哭过之后，叶斯还是听宁清话回家休息了两天。
他病断断续续的，回家躺了两天就好得差不多了。
虽然回来时看到桌面上那堆成山的试卷时心很累，但还是一张张收拾好，然后找了空闲时间写。
时间在不经意间流过，叶斯每天都是在写卷子，就连做梦都是梦到自己在写题。
有天晚上两个人写题写到十二点才上床，叶斯睡着睡着就做梦了。
梦到自己高考那天迟到了，不仅是语文考试迟到，而且每一科考试都迟到了。
考英语的时候，宁清站在考场门口，隔着一条警戒线骂他。
“叶小斯你是不是傻逼，这个时候都能迟到？”
然后叶斯被吓醒了。
宁清还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叶斯的动静习惯性地摸他后背，问：“怎么了？”
“做噩梦了。”
叶斯坐起来，后背出了一身汗，一看空调，已经定时停了，又拿过遥控器把空调打开。
宁清翻了个身抱住他的腰，“让它滚。”
叶斯没忍住笑了声，在黑暗里摸了摸宁清的脸，“真的是噩梦。”
“梦到什么了？”
“我高考的时候迟到了。”
“……”
宁清睁开眼，两个人在黑暗里对上了视线。
“而且是每一科考试都迟到了。”叶斯闭上眼回想了一下，继续说，“最后考英语的时候你已经进去了，但是我进不去，你骂我是傻逼。”
“……”
宁清坐起来，有些无语，“别说。”
“嗯？”
“我觉得你真有可能迟到。”
叶斯：“……我已经很久没迟到了！上了高三我都没写过检讨了好吗！”
“谁知道你。”
叶斯这么一说，提醒了宁清。
前科太多，不得不防。
叶斯“啧”了声，说：“我昨天去小卖部碰到校长了，他还问我怎么这么久都不见我迟到了，我的改变都是有目共瞩的！”
宁清躺下来，打了个哈欠，说：“哪天我不喊你你就起不来了。”
“屁。”叶斯戳了戳宁清的肚子，“我不也定了闹钟了，手表一响就能起来了。”
“手表不见了就完蛋了。”
“……”
叶斯瞪他，“你故意咒我呢？”
“我没有。”
宁清把人拉下来，“睡觉，不说了。”
又看到空调被他打开了，拿过来调高了点。
但叶斯没什么睡意。
纯粹是被梦吓的，“明天周六了。”
“还有考试。”
“又没有早自习。”
周末他们没有早自习，只需要早上九点钟到教室考试就得了，不过一般他们也就比工作日晚起一个小时而已。
宁清抬手看时间，凌晨三点钟。
叶斯俯下身亲了亲宁清的喉结，低声蛊惑他，“小清哥哥，我想你啦。”
那会儿住一块的时候叶斯想的是二人世界甜甜蜜蜜，但自从上了高三，接个吻都没时间，更别提其他的事情了，
刚开始周天晚上在宿舍他俩还能放松放松，但后来是真的忙，周天下午睡一觉，晚上又是讲题写题。
每天晚上两人相拥而眠，就算第二天起了反应，叶斯也只能等它自己消失。
宁清去洗冷水澡，不让叶斯洗。
叶斯越想越觉得他们真纯爱。
“你当初挑二人间的时候想的是跟我学习吗？”
宁清搂着他的腰，说：“一半一半。”
“就我只想做别的吗？”
“……叶小斯，你现在精力这么充沛去写两道题，保证全对。”
“不想写。”叶斯亲他的脸，“就想你。”
宁清仰了仰头，吻上他的唇，“半个小时。”
“不够！”
“之前谁嫌半个小时久的？”
叶斯不想说话。
单方面被压和他主动能一样吗？
而且他俩多久没干这事了，半个小时哪够。
叶斯笑了笑，咬住宁清的唇，含糊不清地说，“待会儿你就忍不住了。”
宁清沉默。
刚开始叶斯自己没爽的时候怎么折腾他都没问题，但后面爽了就翻脸不认人了，然后宁清就会很恼火，因为他还没结束。
最后就演变成了宁清失控。
叶斯知道宁清这个毛病，所以每次都主动撩拨，撩拨完了还不爱负责。
这次宁清嘴上说着半个小时，但最后还是没忍住。
叶斯趴在枕头上，额前出了汗，后背紧贴着宁清的胸膛，汗津津的。
“你又把空调关了？”叶斯声音沙哑，“出一身汗。”
“没关，待会儿洗澡。”
叶斯哼笑一声，“宁小清你又控制不住了。”
说完就感觉到自己的腰被掐了一把，叶斯嘴角的笑意更大了，“没事，还早。”
“闭嘴。”
“……别装了宁小清，我知道你比我还想。”
宁清吻住他的唇，动作粗暴，猛烈得几乎要把叶斯吞没。
睡前叶斯抱着宁清，迷迷糊糊听到他在自己耳边说话。
“别撩我了，忍不住。”
叶斯点头，然后说，“那你撩我。”
“……”
“虽然我也忍不住。”
宁清拍拍他的后背，似乎是叹了口气，说：“睡吧。”
……
劳动节他们有一天假，所以叶斯几个人约着去了图书馆一趟，还不忘把周亭昀喊上。
周亭昀最近过得可谓是悠闲，又不用上课，还可以谈恋爱，简直是人生赢家。
“周老大，你有这时间不如来我家辅导我。”白殷然把自己的成绩条给他看，“他们几个人稳稳上岸，我还在水里扑腾呢。”
周亭昀看着成绩啧啧摇头，说：“那你不会把他们拖下水？”
“……”
周亭昀也就开个玩笑，他们几个人里面目前最危险的就是白殷然。
毕竟没有对象没有动力，得过且过。
“最后一个月了你才着急，会不会太晚了。”叶斯尽量不打击白殷然，但还是没忍住，“早干嘛去了？”
白殷然：“……我真的完了吗？”
宁清说了句，“进步空间很大。”
“好吧。”白殷然叹了口气，“其实我爸妈对我要求也不高，能摸到本科线就得了，以后去私立学校。”
“那也不难，你这几次不都能过线吗？”段枫祺说。
“谁知道高考会不会出什么意外。”白殷然一脸认真地看着周亭昀，眼里写满了渴望。
周亭昀看了眼宁清，说：“你能教他吗？”
叶斯瞪了眼周亭昀，“干嘛呢，撬我墙角啊。”
“问问都不得。”周亭昀把成绩条还给白殷然，说，“你爸妈给我去你家吗？”
“那必须的。”周亭昀这话一听就是答应了，白殷然笑了笑，“我爸妈对你评价特别高，放心，你要是去了我家他俩一定把你供起来。”
“……”
几个人笑起来，在这最后一个月的时间里，竟然都放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