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王庭,金帐之中,篝火熊熊燃烧,空气中弥漫着烈酒和烤肉的香气。
拔汗古大汗高高在上,披着厚厚的貂裘,端着一只巨大的酒杯,一口闷掉,酒液顺着胡须滴落,他眯起眼睛,沉声道:
“从来都是他们送白菜过来给我的猪拱,现在他们居然送了一头猪来拱我的白菜?!”
他语气冰冷,脸色比风雪还要阴沉。
台下的草原贵族们纷纷点头:“对对对!这不成体统!”
“咱们草原的公主,天生该配勇士,怎么能嫁给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
“中原送来的和亲公主也就算了,这回送个男人过来,算什么事?”
拔汗古怒拍王座扶手:“拉出去砍了!”
众贵族:“好嘞!”
——就在此时,狗头军师图拉哈站了出来,一脸严肃地劝道:
“大王且慢!他是皇子啊!”
拔汗古皱眉:“皇子咋了?不还是个废物?”
军师图拉哈摸了摸自己刚刚薅光的秃头,神秘一笑:“大王,这可不简单呐……”
狗头军师开始他的忽悠大法。
“大王,您可曾想过,里面那位女皇,是怎么得的天下?”
拔汗古皱眉:“还能怎么得的?篡的呗。”
图拉哈点点头:“是啊,她是篡位的。那么问题来了——正统在哪里?”
拔汗古一愣,陷入沉思。
“正统不还是得在皇子身上?”
拔汗古的眼睛刷地一下亮了。
军师继续忽悠:“大王,您知道刘备是谁吧?”
拔汗古点头:“当然知道!中原那个打仗不行、逃命第一的家伙!”
军师:“对啊,但他为什么能称帝?因为他说自己是中山靖王的第十六代子孙!”
拔汗古:“……这理由能行?”
军师斩钉截铁:“能行!您听我算笔账!”
“当年中山靖王的后代,保守估计能有五万到八万,随便抓一个出来,都能往自己头上扣个‘正统’的名号!”
“既然刘备都能搞,凭啥您不能搞?!”
拔汗古眼睛微微眯起,摸着下巴,感觉好像有点道理。
军师见状,立刻趁热打铁:“再说了,大王,您的祖宗刘渊是谁?”
拔汗古:“……好像也是个和亲公主的后代?”
军师猛地一拍大腿:“对啊!您的祖宗不就是这么干的?”
“要不是当初的和亲,他老刘家能有今天?”
“所以说,这小子可不是普通人,他是天选之子啊!”
拔汗古捋着胡子,心里逐渐有了个想法——
“你是说,把他留着,搞个大计划?”
军师点头:“对!这小子以后坐稳了皇位,关内他最大,关外您是他岳父!”
“那时候,大王您说东,他绝不敢往西;您让他喝酒,他不敢喝奶!”
拔汗古:“……”
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忍不住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嗯……”
图拉哈眼疾手快,立刻顺势往前一步,声音压低,带着几分蛊惑:“大王,您想想啊!这小子可是个移动的正统证明!以后中原那群读书人再怎么骂,‘篡位者!乱臣贼子!’您直接把皇子往前一推——‘呸!瞎说!这才是你们爹!’”
拔汗古虎躯一震,感觉自己忽然手握杀手锏。
图拉哈再添一把火:“大王!这叫文化入侵!等他稳坐江山,我们再让草原上的姑娘一个接一个嫁过去,不出三代,他们就是咱们的外孙!再过五代,他们的正统自称可汗!”
拔汗古彻底坐不住了,激动地一拍大腿:“妙啊!”
图拉哈笑得跟偷了半车羊奶的黄鼠狼似的:“这才哪儿到哪儿?等到时候,他尊您一声‘祖父’,您在大殿上一坐,啧啧——”
拔汗古眼前一亮,已经脑补出自己在金銮殿上,披着华丽的貂裘,悠哉地啃着羊腿,而皇子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斟茶倒酒的场景。他心潮澎湃,忍不住狠狠地点头。
就在这时,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对了,我的贤婿呢?”
“快带进来!这草原的风太大了,恐怕比不上关内的温暖啊……”
与此同时,草原王庭·马棚。
冷风呼啸,积雪铺满大地。
李怀恩缩在角落,穿着一身破旧的羊皮大衣,冻得瑟瑟发抖,嘴里疯狂吐槽:
“靠!我一个皇子,不说三妻四妾,怎么还要住马棚?!”
“不至于吧!草原待客之道这么离谱?!”
他一开始以为自己能住王帐,结果刚来就被直接塞到了马棚里。
——这是什么屈辱的婚前待遇?!
旁边一匹高头大马甩了甩尾巴,一副嫌弃的模样。
李怀恩翻了个白眼,嘴硬道:“看什么看,我就是来跟你们体验生活的!”
“你别得意,说不定过两天你们就要喊我驸马爷了!”
马:“……”
然后转头吃草,理都不理他。
李怀恩冷得直哆嗦,一边跺脚取暖,一边继续吐槽:“我就知道,我那个不靠谱的后妈肯定是故意的!”
“别的皇子享尽荣华富贵,我倒好,和亲就算了,还得住马棚!”
“草原人民对我真是太‘热情’了!”
就在这时,一个草原侍卫匆匆赶来:“贤婿!大汗要见您!”
李怀恩差点摔了:“你说啥?贤婿?!”
侍卫点头:“快快快,进王帐!大汗要见您!”
李怀恩立刻精神一震,摸了摸自己被冻红的鼻头,深吸一口气。
——好家伙,这就开始认亲了?那我得好好表现一下!
他一拍身上的雪花,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大摇大摆地走进王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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