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开车回家,不一会就到了柳家别墅。
他刚打开门,就听见客厅传来轻柔的音乐声。
柳如烟披着一件丝质睡衣,蜷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剧,
白皙的长腿随意的交叠在一起,慵懒又惹火。
听见开门声,她立刻丢下遥控器,
光着脚飞奔过来,像只粘人的猫扑进他怀里。
“你回来啦~”
她声音软软的,眼神闪烁着撒娇的意味,双臂勾住沈辞的脖子,
“人家都等你好久了。”
沈辞一愣,还来不及回应,柳如烟鼻子轻轻一皱,
嗅到了他身上不属于他的味道——清淡的柑橘香,很熟悉,
但绝对不是她的香水。
她的笑容突然一僵,整个人依旧靠在他身上,
语气却甜得发腻:
“老公——你刚刚去哪了呀?”
沈辞心头一跳,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下意识地想后退半步,却被她死死扣住。
“嗯?怎么你身上有别的女人的香水味?”
柳如烟的声音依旧柔柔的,可手却已经伸到他背后,
用力一扭——那力气大的让沈辞倒吸一口冷气。
“说啊,去哪了?”
她歪着头看他,笑意不减,但眼神却一点点沉下去,
像裹着丝绒的利刃,随时会刺下去。
沈辞看着笑里藏刀的柳如烟,只感觉危险的信号在自己脑中闪烁。
“这女人的第六感……也太可怕了。”他心中暗想。
努力扯出一个微笑:
“刚才……有人跟踪我,我想甩掉她,就绕了一点远路。”
柳如烟眨了眨眼,笑得更加危险:
“哦~是个女人啊?”
“是个小丫头,应该不认识我,我也没搭理她。”
沈辞解释得尽量轻描淡写,但他知道柳如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果然,柳如烟松开他,转身回到沙发,一屁股坐下,
双腿交叠,轻轻一晃一晃的,眼神却冰冷地落在他身上:
“老公,你是不是觉得我管你管的太松了?”
沈辞叹了口气,走过去蹲下身,捉住她的手:
“我没做什么,真的。你要不信,可以随便检查。”
柳如烟忽地伸手扯住他领口,猛地把他拉下去,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晚上我可得好好检查检查,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在外边干坏事。”
沈辞被她一撩,喉结滚了滚,忽然笑了:
“只怕你搜到后悔。”
柳如烟翻了个白眼,但耳根已经红了。
气氛瞬间又变得暧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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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沈家父母回国的日子。
清晨,沈念起得特别早,眼底的青黑遮都遮不住。
她站在镜子前,一边补妆一边叹气:
“催婚、催婚、催到国外都不放过我……”
沈博靠在门口,穿着休闲外套打着哈欠:
“姐,你这几天脸色越来越差了……你该不会是梦见爸妈拿户口本追你跑吧?”
沈念翻他一个白眼:
“你懂什么,那是生理性应激反应。”
“就是怕结婚嘛,说得多高级一样。”
沈博嬉皮笑脸地走过来,
“快点吧,飞机快落地了。”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出了门。
沈家派来的司机早已等候在门口,
车子一驶出别墅区,沈念便安静了下来。
车里很静,只有导航偶尔的提示音在响。
不久后,车子驶入机场贵宾通道。
飞机刚降落不久,沈父沈锦川便牵着妻子阮清韵走了出来。
沈锦川气质沉稳内敛,眉宇间透着权威,
整个人带着商界精英的凌厉气息。
而阮清韵则温婉优雅,是传统意义上典雅夫人的代表。
两人并肩而立,气场十足。
沈念、沈博快步迎上去,沈锦川点了点头,
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沈念,眼神一沉:
“念儿,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工作太拼了?”
“爸,我这不是紧张见你们嘛。”
沈念打哈哈,心中却咯噔一下。
而另一边,一道曼妙的身影缓缓走来。
那是沈家的老管家——保姆叶慧。
年约四十出头,长得极有韵味,穿着一袭剪裁得体的藏蓝色旗袍,端庄中透着一丝妩媚。
她是沈家兄妹从小看到大的姨妈般的人物,但她与沈家之间的关系却远不止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叶慧是个特殊的存在。
她不是沈家的血亲,
却比很多沈家亲戚更早走进这个家。
她的母亲是沈家老一代的保姆,从叶慧出生起便一直在这栋别墅里生活。
可以说,叶慧从牙牙学语起,就在沈家的庭院中长大,熟悉这里每一寸地砖与每一道门廊。
她母亲病逝那年,叶慧才十六岁,却倔强地拒绝了送她去亲戚家的安排,执意留在沈家,继承了母亲的工作。
彼时的她,已出落得亭亭玉立,长相艳丽,身段曼妙,
尤其是那双含水的杏眼,总带着一丝不经意的勾人。
表面上,她温顺懂事、恭敬守礼,是沈夫人阮清韵最放心的丫头。
但私下里,她的心思远没有她的外表那样单纯。
那年阮清韵怀上沈念,身子笨重,卧床养胎。
沈锦川也因此一度远离女色,白日里忙于应酬,
夜晚则常常一个人坐在书房沉默发呆。
叶慧就在这个时候,开始频繁地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每次送茶、收衣,总要故意弯腰,衣领滑落,雪白半露,似是无意,实则处处暗示。
沈锦川本也算正派之人,但在夜夜寂寥与对权势的麻木中,终究没能守住底线。
那一夜,大雨滂沱,书房灯火未熄。
他们越过了那道不该越过的线。
之后的日子,叶慧更是变本加厉。
她知道,自古以来,男孩才是下一代的接班人。
当她得知阮清韵生下的是女孩时,心中那颗野心的种子悄然发芽。
她要比阮清韵先一步怀上男孩,
这样以后沈家的财产也有属于她的一部分。
于是,她不动声色地做起了怀孕的准备,
甚至故意在某些日子里勾引沈锦川——
可惜,她再怎么努力都没有如愿以偿。
反倒是阮清韵,一年后又怀上了第二胎。
看着阮清韵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叶慧在夜里咬紧牙关,
心里那种不甘与嫉妒,
逐渐汇聚成了一个更疯狂的念头——
如果她不能生下沈家第一个男孩,那就将第一个男孩弄丢。
这样一来她就有足够的时间让自己怀上沈锦川的孩子。
沈念和沈博并不知道,
这位一向温婉的叶姨,
从来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下人。
她的棋,早就在二十多年前悄悄落下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