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
“操！吓老子一跳！”
楚鱼死鸭子嘴硬，虚得变软脚虾了，还一跳呢，手里不抓东西，现在就一滩烂泥躺地上。
镜子里，哪里是什么狗屁的鬼啊！
那玩意儿，是楚鱼他自己。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由地想起倪老师和陶老板说他玩鬼的事，当时以为是他们的玩笑话，让自己没事别一个人玩鸟。
如今看来可谓金玉良言呢！
这副鬼样子，哪里像是玩鬼，分明是被鬼给玩了嘛——
黑青脸。
黑眼圈。
凹陷的眼眶。
消瘦露骨的脸。
干枯甚至有些泛白的头发。
尤其，是黑得快冒烟的印堂。
楚鱼不相信自己就睡了一晚上，能变成这副模样。
老子——这是还没醒吗？
他抬起手，朝脸啪啪扇两巴掌，发现确实疼，才确定自己醒了，没做梦。
很清醒！
“妈的，难怪那女的在梦里不搭理我了，原来我被吸完了啊！”
吸完你倒是说一声啊，不说，你也得有个动作啥的吧，比如搁哪里剔剔牙什么。
这能让我有个准备。
冷不丁地把我撂一边，真是操了！
楚鱼庆幸昨天看了倪老师的信，要不然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去找陶老板估计都不见得能赶上趟。
他这个状态，保不齐路上直接就嘎了。
楚鱼洗把脸，一步三喘气，走回卧室，穿好衣服，带上手机钥匙，下楼去倪老师家。
以往没觉得这楼上楼下，时间有多长，但是自己这太虚了，冷汗直流。
两条腿像是太阳底下的雪糕，软得快站不住的时候，电梯终于到了一楼。
楚鱼是走一步歇一下，从电梯口到倪老师家，也就十米，他足足走了快半个小时。
亏他出来的早，基本没见到什么人，要不然他这副鬼样子，早让好心人叫救护车给拉走，送去了医院。
进门后，楚鱼开始找老山参。
心急当真吃不了热豆腐。
楚鱼找了好一会儿，就是没往药柜那边去想。
快站不住时，楚鱼倚在墙上要摆烂了，那药柜自己落在他视线里。
他这才想起来，老山参应该在药柜里边。
哆嗦着手，打开药柜。
楚鱼看到里面，确实摆放着装山参的那个尺长锦盒。
拿出锦盒，楚鱼打开那么一瞧。
“靠！”
楚鱼惊呼。
这比见鬼，还让人吃惊——
爷爷的，人参发芽了！
绿油油两片叶，在打开锦盒的那一瞬间，弹了起来，在楚鱼面前晃悠——晃悠——。
“土豆发芽有剧毒，这人参发芽还能吃么？”
楚鱼有点犯难。
他上网搜了搜，发现这一搜，搜出的都是什么稀奇古怪的狗粑粑啊！
我找的是他妈的发芽了怎么办，不是发霉了！
人参！
不是土豆，不是红薯！
真是我嘞个大操啊！
没搜前，楚鱼还有那个决心。
这一搜，他决心更大了。
答案不靠谱，那就自己莽！
这不是什么单选多选题，这是判断题，还能不好做么！
哼！
从锦盒里，拎出人参，楚鱼囫囵给塞嘴里了。
嘎嘣！
人参倒是没咬断。
楚鱼牙齿，差点被人参给崩喽！
牙齿松动是腰子虚了，但是也不能虚到这个程度吧！
要不是嘴里有股子药味，楚鱼觉得这人参是被人给掉了包。
嘴里含着人参，楚鱼做了一个这辈子都觉得艰难的决定——
生吞硬咽。
“啊——呕——”
楚鱼用劲，给咽了下去。
这一咽不当紧，楚鱼感觉喉咙里，穿过一根烧红又带倒刺的狼牙棒。
哇擦，这老山参有点难吞啊。
恍惚之间，楚鱼感觉嗓子眼里，蹿出来一股子烤肉味。
没错，就是烤肉味——
那种铁板烧上，把鱿鱼烤糊的烤肉味。
“完蛋喽！”
最后，楚鱼脑子里蹦出来这俩字。
眼前一黑，楚鱼疼晕过去。
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他都断片了，也不记不得了。
......
“我这是尿床了？”
楚鱼感觉身下湿漉漉的。
他下意识伸手摸了摸，手中摸到的，确实是水。
羞耻感，让楚鱼打了一个激灵，瞬间清醒。
黑！
眼前，还是一黑！
正在楚鱼有点慌的时候，他看到窗外照过来的路灯昏黄灯光，心里大松一口气。
原来是天黑了啊！
楚鱼起身后，在屋里摸索着把灯给打开了。
回身望去，地上确实有一片水。
他低头看看裤...裆，那里也的确是湿的。
不过楚鱼没慌，因为他注意到，不止那里湿了，他浑身都湿了。
自己一泡尿的量，能有多大，能把全身给尿湿了，显然是其他原因。
看着地上散落的那锦盒，还有没关上的药柜，楚鱼这才回想起来，自己来倪老师家，吞了人参。
想必自己这一身湿，应该是吃人参后的反应。
楚鱼走进卫生间，对着墙上的镜子看了看，方才长长出口气。
妈的，鬼样子没了啊！
镜子里出现的，是浓眉大眼的一帅小伙。
确切来说，是精神小伙。
楚鱼看到镜中自己眼睛很亮，眼睛一睁，像是黑猫警长——
眼睛瞪得像铜铃，射出闪电般的机灵。
不过，浑身湿漉漉，这气势弱上三分。
还是新手机靠谱，楚鱼从裤子里掏出手机，甩了甩水，竟然还能打开。
他看看时间，发现自己在倪老师家，这一昏迷，就躺了一天半。
自己下来的时候，是7月1早晨，此时手机显示，都到7月3号晚上了。
中间还有安荣川发来的消息，打过来的电话，应该是问辞职这事儿。
楚鱼想给他回过去，发现电量不多了，还有3%。
好嘛，现在一点也没了！
手机直接黑屏关机。
楚鱼把外面地板上的水给拖干净，洗了洗手，拿上一束香，回楼上去了。
楚鱼回到楼上家里，把自己脱个精光，躺浴缸里好好泡了个热水澡。
泡澡的过程之，楚鱼感觉眼睛总是模糊，像是出现了幻觉。
在水汽氤氲中，楚鱼看到眼前出现一个进度条似的东西。
上面显示“系统加载1%”，在1%的字样后面还有一个庙门图标，随着进度蛄蛹蛄蛹动着。
幻觉！
楚鱼甩甩头，啥也没了，眼前就是水汽萦绕。
确实是幻觉。
“我这是真被折腾傻逼了啊！”
楚鱼缓缓闭上眼睛，让水没过头顶，足足憋了好大一口气，才露出头喘口气。
也不知道泡了多久，感觉脚后跟皮发紧，楚鱼这才走浴缸。
收拾完，楚鱼穿着浴袍走了出来。
阿嚏！
阿嚏！
阿——嚏！
阿——阿——嚏——
楚鱼接连几个喷嚏，头都甩懵了！
屋里也不冷啊！
楚鱼看到墙上温度计，显示20c，觉得自己应该不是受凉了。
狗毛？
“雪球，你过来！”
听到楚鱼叫，雪球丢掉嘴里的骨头，摇着尾巴跑过来。
楚鱼没抱它，而是在它身上抓了几下，在面前摊开手，发现上也没有碎狗毛。
“看来是该除螨了啊！”
楚鱼自言自语道。
随后，拿出除螨机在屋里转悠一圈，而后还在雪球身上喷了喷。
咕噜噜！
一人一狗，肚子同时响了！
楚鱼低头看狗。
狗抬头看楚鱼。
一人一狗，相互对视。
雪球那幽怨的眼神，看得楚鱼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狗东西一天多没吃东西，也没闹腾，确实是个好狗。
“先吃点狗粮垫吧垫吧？”
你这是说得人话？
拿狗不当狗！
雪球朝楚鱼“汪”一声，狗头一扭，自顾走到狗窝里咬骨头去了。
阿嚏！
楚鱼这边刚走到厨房，又打起了喷嚏！
妈蛋！
这吃了人参，还能过敏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