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鼬的睫毛颤动时,最先感知到的是后颈灼烧般的刺痛。血色咒印正沿着脊椎向下蔓延,像无数条蜈蚣在皮肤下游走。他睁开眼的瞬间,十拳剑的寒光已经刺破黑暗。
";真是令人怀念的警惕性啊。";黑绝黏腻的声音从溶洞顶端垂下,它半张脸嵌在钟乳石里,另半边化作沥青状物质滴落在地,";不过这次,你可是我特意准备的傀儡将军呢。";
鼬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能感觉到心脏每跳动一次,那些缠绕在脏器上的咒印丝线就收紧一分。记忆如同被搅浑的池水——第四次忍界大战早已结束,自己应该和佐助在净土......不对,佐助最后那个欲言又止的表情......
";别白费力气了。";黑绝的躯体在岩壁间流淌,所过之处留下冒着气泡的黑色黏液,";这具身体可是用大筒木分家的细胞培育的,就算是你引以为傲的月读......";
破空声打断了它的话。溶洞突然被暗红色光芒填满,须佐能乎的肋骨在鼬周身浮现。十拳剑的剑锋划过一道妖异的弧线,剑身上映出黑绝错愕的脸——本该被咒印束缚的手臂,此刻正握着封印之剑劈开虚空。
";原来如此。";鼬的声音比剑锋更冷,";你复活的不止是我。";
剑尖刺入地面的刹那,整个溶洞开始震颤。无数棺椁从岩壁渗出,其中一具的盖板轰然炸裂。带土踉跄着跌出棺材,轮回眼中流转着不祥的紫色纹路。当他抬头时,左眼的神威漩涡正将十拳剑的残光吞入异空间。
两双万花筒写轮眼在黑暗中相遇。
";看来我们都低估了彼此的执念。";鼬的须佐能乎化作光点消散,他按着渗血的右眼后退半步。带土面具下的嘴角扯出冷笑,神威苦无却迟迟没有掷出。
溶洞顶端突然传来岩石崩裂的巨响。黑绝的咒印傀儡像暴雨般坠落,它们关节处连接的紫色查克拉线在空气中织成天罗地网。鼬的指尖抚过十拳剑的剑柄,突然将剑锋转向自己胸口。
";你要做什么?!";带土的瞳孔猛地收缩。十五年前终结谷的暴雨突然涌入记忆,卡卡西贯穿他胸膛的雷切与此刻的剑光重叠。
剑刃穿透血肉的声音格外清晰。但流出的不是鲜血,而是无数燃烧的查克拉丝线。鼬的身体在金色火焰中逐渐透明,十拳剑却化作流光刺入带土脚下的阴影。那些试图缠绕带土的咒印丝线瞬间灰飞烟灭。
";当年你给我的卷轴里,提到过漩涡一族的往生术式吧?";鼬的声音开始飘忽,";十拳剑斩断的不是肉体,而是因果的枷锁......";
带土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轮回眼中的紫色纹路正随着咒印丝线的断裂逐渐消退。当他想说什么时,鼬的最后一片衣角已经消失在虚空之中。唯有十拳剑的残影在地面刻下一行燃烧的小字:
";净土重逢时,再续那盘未下完的将棋。";
溶洞另一端突然传来地动山摇的轰鸣。带土握紧重新浮现的神威手里剑,转身走向咒印傀儡最密集的方向。这一次,他的写轮眼里映出的不再是无限月读的幻光,而是十五年前那个举着石块的橙发少年。
带土的神威手里剑在岩壁上划出螺旋状刻痕,十二具咒印傀儡应声碎裂。但那些紫色黏液转眼又凝聚成新的形体——这次竟幻化成琳的模样。
";真是恶趣味。";带土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轮回眼突然爆发出骇人的引力。地爆天星的黑色球体将傀儡群撕成碎片,却在触及那个";琳";的瞬间突然停滞。
金色火焰从虚空中窜出。鼬的鸦分身化作漫天火羽,每一片都精准刺入傀儡的咒印核心。他本体的虚影在带土身后浮现,十拳剑的剑鞘正压着带土即将结印的手。
";这些傀儡被破坏时会释放记忆毒素。";鼬的写轮眼扫过带土手臂上浮现的紫色脉络,";你吸入的傀儡粉尘,足够让九尾人柱力陷入癫狂。";
带土猛地挣开束缚,神威漩涡在掌心剧烈旋转。当他的目光撞上鼬流血的左眼时,突然意识到对方破碎的须佐能乎里,竟漂浮着半片残破的晓组织袍角。
溶洞深处传来岩石崩塌的巨响。两人同时跃向相反方向的石柱,原先站立的位置已被黑绝凝聚的查克拉长矛贯穿。那些沥青状物质里浮出无数写轮眼,每一只都映出不同时期的他们——灭族之夜的鼬、神无毗桥的带土、站在晓组织会议桌两端的";朱雀";与";阿飞";。
";多么讽刺啊。";黑绝的声音同时在三百六十度方位响起,";当年你们用幻术操纵他人命运,现在却成了我的提线人偶。";
鼬突然将十拳剑倒插进地面。金色涟漪以剑柄为中心急速扩散,所到之处的时空都泛起水波纹。带土感觉右眼传来灼痛,卡卡西当年留给他的万花筒竟自动开启。当两人的瞳力通过十拳剑产生共鸣时,四周景象突然扭曲成宇智波族地的训练场。
**飘落的枫叶定格在半空**。少年鼬握着手里剑的手微微颤抖,眼前是戴着橙色护目镜的带土正在给少年卡卡西示范火遁结印。这是十拳剑从时空间夹缝中打捞出的记忆残片。
";原来我们...";带土伸手接住一片枫叶,看着它在掌心碎成光点,";早在成为棋子前就见过彼此。";
现实世界的溶洞突然爆发冲天光柱。鼬的本体正被黑绝的咒印丝线贯穿双肩,但他嘴角却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带土终于看清那些缠绕自己的傀儡丝另一端,竟连接着鼬的须佐能乎骨架。
";用我的神威转移伤害?";带土突然大笑起来,泪水却划过脸上的疤痕。他主动撞向黑绝凝聚的查克拉刀刃,在身体被贯穿的瞬间发动双神威。时空漩涡将两人连同十拳剑一齐吞没,留在原地的黑绝发出不甘的嘶吼。
当光芒消散时,带土发现他们正站在终焉之谷的雕像头顶。暴雨倾盆而下,但这次佐助的雕像手里握着的不是草薙剑,而是泛着金光的十拳剑。
";你早就计算好了?";带土抹去脸上的雨水。他注意到鼬的皮肤正在龟裂,大筒木细胞的复活体显然承受不住双神威的时空跳跃。
鼬没有回答,而是望向雨幕尽头。带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七个燃烧着青色查克拉的身影正在云层中显现,他们额头的轮回写轮眼正缓缓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