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
76号特工总部。
“张桥,行动准备得如何了?”
一个阴鸷的声音在昏暗的房间里响起,打破了压抑的寂静。
“三天后,太原第一军司令部要杨虎的人头!”
汪先生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是被太原那头的豺狼逼到了悬崖边。
他的身体微微紧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与不安。
“报告汪先生!”
“已经准备就绪,上海特高课的山本一夫担任行动组长。”
张桥翻开皮质文件夹,文件夹的陈旧皮革散发着一股沉闷的气味,里面夹着山本的资料。
照片上的山本一夫棱角分明,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残忍和冷酷。
张桥知道,此人曾在东北参与过七三一部队的活体实验。
双手沾满抗联战士的鲜血,档案照片上的眼神阴鸷如蛇。
汪先生盯着照片上那张脸,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突然,他伸手用指尖戳了戳纸面,说道。
“记住,必须让八路军认为是重庆方面下的手。”
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酷,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张桥突然想起去年冬天,也是这样的雨夜。
76号的地牢里,一个试图准备投奔八路军的特工被剥了指甲。
惨叫声整整响了一夜,那声音仿佛还在他的耳边回荡,让他不寒而栗。
此刻,他能感受到汪先生指尖的颤抖,那是比雨水更刺骨的寒意。
与此同时。
上海。
特高课本部。
“诸君!”
特高课长田中大佐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上倒映着墙上的旭日旗。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皮鞋擦得锃亮,每走一步都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的表情严肃而冷酷,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狂热的军国主义思想。
“帝国的颜面,就靠你们挽回了。”
他身后的地图上,阳泉被红色油漆画了个刺目的叉,叉心正扎在虎贲师指挥部的标记上。
地图上的线条和标记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战斗。
“杨虎的人头,价值等同于三个师团的兵力。”
田中大佐的声音高亢而激昂,他挥舞着手臂,仿佛在描绘着一场伟大的胜利。
“山本一夫,你要带领你的小组,不惜一切代价完成这个任务。”
山本一夫站在队列最前,他身材高大,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残忍和自信。
一天前,他在虹口道场突然接到了这个任务。
他微微低头,说道。
“哈衣!”
他的声音里带着病态的亢奋,右眼睑下的疤痕微微抽搐。
“这些土八路,根本不知道帝国特工的刀刃有多锋利。”
山本一夫狂妄地说道。
他的身边,几名特工正准备着行动的装备。
凌晨三点,六名特工在码头登上一艘挂着米字旗的货轮。
货轮在黑暗中缓缓驶离码头,江水的波浪拍打着船舷,发出沉闷的声响。
山本穿着笔挺的西装,怀里藏着改装过的勃朗宁m1900手枪,弹匣里是达姆弹。
这种违禁武器能在人体内开花,造成血肉横飞的效果。
他抚摸着手枪,仿佛看到了敌人的鲜血飞溅。
他旁边的特工狐狸正用镊子调整假牙里的氰化物胶囊。
那是任务失败时咬碎用的,只需十秒就能让人心脏骤停。
狐狸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和不安,但很快就被他将士掩盖。
货轮在长江上颠簸,山本盯着舷窗外的雨幕,想起田中课长的话。
“阳泉县城有三万多八路,你们只有六个人。”
田中大佐的声音仿佛还在他的耳边回荡。
“但记住,特工的价值,从来不是靠人数衡量的。”
山本眼神坚定,他相信自己的小组有足够的实力完成这个任务。
与此同时。
阳泉县城。
杨虎正在炮兵旅的靶场。他穿着一身军装,英姿飒爽。
一枚155mm榴弹炮的炮弹精准命中九公里外的混凝土工事。
炸开的气浪掀起漫天黄土,碎块如雨点般砸在测距仪上。
测距仪在强烈的冲击下摇晃了几下,然后恢复了平静。
“好!”
杨虎兴奋地拍着王承柱的肩膀,震得对方肩章上的炮兵”三个字微微发颤。
王承柱擦了擦脸上的硝烟,露出被火光映红的脸庞。
“师长,您就瞧好吧,等喀秋莎火箭炮到位,能把鬼子炸得连妈都不认识。”
王承柱信心满满地说道。
“报告师长!”
通讯兵骑着快马驰来,马蹄溅起的泥浆甩在裤腿上。
“总部电报,鬼子从华中调来的那两个师团,携带三十六门重炮,预计十日抵达太原。”
通讯兵急促的汇报道。
杨虎接过电报,手指在地图上的娘子关划了个圈,指尖压得纸面沙沙响。
“告诉常参谋长,让装甲团在阳泉外围构筑反坦克壕,把虎式坦克藏进伪装网。”
杨虎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冷静和果断。
“再让航空团派侦察机,每天三次巡逻正太铁路沿线。”
他抬头望向阴云密布的天空,云层中隐约有闷雷滚动。
“鬼子想报仇,那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而鬼子刺杀小组这边,货轮在黎明前抵达芜湖。
山本一夫戴着礼帽,混在难民队伍里下船。
他嗅到空气中有股焦糊味,那是前线传来的硝烟,混合着江水的腥气。
狐狸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道。
“前面就是新四军的防区,听说他们的游击队长能用飞刀取鬼子首级,百发百中。”
山本冷笑一声,从风衣里摸出一张伪造的良民证。
他整理了一下衣领,推了推礼帽,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屑。
“哼,不过是些土八路罢了,能奈我何?”
接着,他们混上一列运煤的火车。
火车在黄昏时驶入阳泉县城附近的车站。
山本一夫摘下礼帽,任由雨水冲刷掉假发上的发胶,露出青黑的板寸,这是为了模仿农民的发型。
他混在挑着空筐的菜农队伍里,听着脚夫们谈论虎贲师招兵。
“每天都能吃饱饭。”
脚夫们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羡慕和希望,而山本的眼神中却只有杀意。
下午时分,六人小组沿着水渠向阳泉县城移动。
渠水混着泥浆,没过脚踝,散发着腐草味。
狐狸突然蹲下,他低声道:“前面有暗哨。”
“散开,从高粱地穿插过去。”
山本打出手势。
他们的身影在高粱地里快速穿梭,高粱叶划破他们的衣服和皮肤,留下一道道血痕。
山本六人再次经过伪装后,来到了阳泉县城外。
山本穿着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褂,推着装满柴火的独轮车,车底藏着拆解的狙击枪部件。
虎贲师的哨兵用刺刀戳了戳柴火,问道。
“老乡,你们是哪个村的?”
山本操着晋北口音答道。
“后沟村的,给悦来客栈送柴。”
哨兵闻了闻,确信只有木柴味,挥手放行。
进城后,他拐进一条死胡同,掀开井盖,将枪管塞进预先准备的粪桶。
腐臭味熏得人作呕。
狐狸皱眉道:“这味道...”
“闭嘴!”
山本低声呵斥道。
“八路的狗鼻子比你灵得多。”
悦来客栈的地窖里,掌柜的看见山本进来,他立刻跪下说道。
“太君,布防图在灶台第三块砖底下。”
山本一脚踢开他,取出图纸,借着火光看清了阳泉县城虎贲师指挥部的布局。
主楼三层,东侧有防空洞,西侧有个小型弹药库,中间的天井是唯一的开阔地带。
“狐狸,你负责炸弹药库。”
山本用匕首尖戳了戳图纸。
“佐藤和木村去切断电话线,我在对面楼顶狙击。”
他抬头望向窗外,对面的粮店楼顶有棵歪脖子树,枝叶正好能遮挡狙击枪的反光。
“等杨虎出现后,就是动手的时候。”
虎贲师指挥部。
杨虎站在作战室里,听着雷战的汇报。
“县城里发现六个可疑人物,其中三人携带的包裹有金属部件,另外三人在悦来客栈附近徘徊。”
雷战的身材魁梧,眼神锐利。
“你今晚亲自带队巡逻。”
杨虎将手枪拍在桌上。
“安排特战团在粮店埋伏,等鬼子动手时来个瓮中捉鳖。”
杨虎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冷静。
凌晨三点,山本趴在粮店楼顶,枪管已经架好。
他的身体紧绷,眼睛紧紧盯着对面的阳台,就像一只潜伏在黑暗中的猎豹,等待着猎物出现。
他计算着弹道,风速每秒二米,湿度百分之八十,距离三百二十米,需要抬高两密位。
狐狸在他耳边低语道。
“炸药已安置,导火索延长至十分钟。”
他点头,看了眼怀表,指针指向四点五十分。
雷战带着一小队队伍走过十字街,手电筒光束扫过墙根的野狗。
野狗被光束照得龇牙咧嘴,发出低沉的吼声。
他突然停住。
“警戒!”
他大喊,同时推开身边的战士。
爆炸声几乎在同时响起,看见粮店楼顶有火光闪过,立刻举枪射击。
子弹擦着山本的头皮飞过,山本惊出一身冷汗,意识到中了埋伏。
“撤退!”
山本抓起狙击枪,却发现退路被封锁。
街道两旁的屋顶突然冒出无数枪口,特战团的战士们喊杀声震天。
“小鬼子们,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雷战的声音在高亢而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