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比较神秘学、比较玄幻、或是说唯心的角度来说。
削弱卡牌力量(强度)的最本质办法,自然是直接修改它的效果。
将其从一个无需代价、无比强力的效果,修改为一个需要代价、容易限制、更加弱的效果。
两种效果大体上没有区别,但实际强度会千差万别。
这一情况,在前世往往称之为“源数”。是牌佬们借由《游戏王ZExAL》中的梗来戏称财团K的这一行为。
是的,把卡牌源数了,是K社经常干的一件事情。
因为它要卖卡,而禁卡一直呆在禁卡表里,显然卖不出去。但是随随便便放出去了又容易搞崩游戏环境。
因此就做了一个折中的选择:我们把这张禁卡的效果小小地改动了一下,让它维持原样的基础上变得没那么恐怖,这样就可以放它出来卖的同时,又不至于摧毁玩家的游戏体验。
你看,很聪明吧?
虽然大部分修改效果的情况是成功的。但也因此诞生了很多“出狱不如不出狱”的被源数的卡。
比如赫赫有名的“未来融合”。
而姬伊的口中,风塔的研究所就是在干这种事情。
野外的卡牌可能沾染着过于强力,难以控制的力量。因此他们消毒卡牌,削弱卡牌,好让风塔的人民能安全地使用这些新的卡。
也难怪风塔会限制卡牌的交易流通。
毕竟卡牌与力量容易挂钩,流通量一旦变大,就不好控制。
那么这个禁卡表册子上,估计有不少都是源数前的禁卡了。
沈游苒翻完了册子。
他大致明白了。这个所谓的“禁卡表”与他前世的“卡表”并不相同,本质也全然不同,无法相提并论。
但功能是差不多的,都是限制在正规决斗中使用这些卡牌,风塔还更严格一些——他们甚至直接禁止持有一部分危险的卡牌。
合理。
“完全明白了。”沈游苒点点头,“继续说,我就爱听科普。”
“还有什么?”姬伊摸了摸脑袋,“都说完了呀。”
她掰着手指数了数:“实验室制造、荒野采集、对外贸易,这就是卡牌的三大来源呀?我上课都划了重点的,肯定没记错!”
获得卡牌的三驾马车是吧。
懂优等生意思。
“重要的还没说。”沈游苒淡定地喝了口刚点的奶茶,“卡牌为什么会从天而降。”
确实,他已经知道了风塔的牌佬们平时从哪里毛的卡,毛的卡又是从何而来。
但这些其实都是浮于表面的事情。
最关键的其实是最开始姬伊所说的那句话。
“卡牌从天而降”。
这才是本质,挑明一切的矛盾所在。
卡牌为何坠落至荒野,又为何只是坠落到荒野,而非掉在城市之中。
姬伊的脸上果然浮现出困惑与疑惑的神情,看来她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
缺乏刨根问底的求知精神。
“老师没教过……”她绞尽脑汁回忆了半天,最后才吞吞吐吐地回答沈游苒,看表情还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
“没事。”后者摇了摇头,哑然失笑,“不知道很正常。”
个中原因恐怕是秘辛中的秘辛。
要想弄清楚估计没这么容易。
姬伊也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学生,境况也不算好。不可能有机会知道这种比较深刻的问题答案。
“但是,我可能知道一部分回答。”似乎想起了什么,姬伊忽然说道,“卡是风招来的。”
“风招来的?”
这个答案似乎和先前的“从天而降”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是的。但是可能这个不太准确……”姬伊蹙起眉毛,努力回忆着,“是我小时候读过的一个绘本上写的,叫什么……叫什么来着?”
她眉毛紧紧拧在一起,歪着脑袋,双手扶额:“小时候爸爸还给我讲过好几遍。”
看得出来是在极力回忆过去了。
但也许是时间太过久远,毕竟那都是她尚有父母陪伴时候的事情了,很难说是不是记事的年龄。
沈游苒微叹一声。
他倒也不算很在意这些事情。
毕竟世界观什么的,听听就好了。
他只是个牌店老板,每天打打牌就很开心了,背景故事什么的跟他也没什么关系。
因此,他正要开口叫停姬伊的回忆。
这时候,却忽然听到店门口的风铃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道清冷的好听声音。
“是白金的剑士与风之史诗吧?”
店内的两人一鸦纷纷抬头看向店门口。
金发的大小姐顺着夕阳的光辉走了进来,她单手提着轻巧的小包,穿着学院的制服,姿态端庄而优雅地行礼。
“贵安,三位。”她说道,“原来如此,烦请允许我,加入你们的谈话吧。”
她缓缓走进店面,目光在门口的展示柜上停留得格外久,随后施施然坐在了他们所在的长桌边上——两人的对面。
老任眯起了眼,打量起这名陌生的不速之客。
怎么回事,怎么又有人来店里和我家决斗脑打牌?
哼,我不允许!
它正要张嘴先给对方来个决斗请求先发制人,却看见自己家的店主突然站起身,走到柜台前盛了杯饮料。
它认得那个饮料。
是那个已经坑了黑傻两人组好多钱的冰红茶。
哼,还是我家决斗脑懂我,知道要给这个看上去就很傲气的女人来个下马威!
好好宰她一笔,游苒!让她知道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请用吧,我请了。”沈游苒说道,“味道经过姬伊验证,包好喝。”
乌鸦脸上的得意之色凝固了。
“谢谢。”尤玫颔首,好不芥蒂地捏着杯柄啜了一口,眉宇间浮现一抹讶色。
虽然不是解渴的茶水,但意外地很甜,在这方面合她的胃口。
沈游苒见她的表情比较放松,也是稍微松了口气。
这位大小姐走进来的时候,感觉气场不对劲,都快把店里的沙雕风气给驱散掉了。
所以他赶紧上了杯茶招待一下。
怎么着都是姬伊先拉来的客人,而且既然找到了这里,那就证明姬伊也洗脱了嫌疑。
肯定不能让店里丢脸,人家大小姐倒时候出去说这里连杯水都没,那还怎么做生意!
就是老任好像生气了,一双黑眸直直盯着他看,然后一声不吭飞到角落里,也不说话,就一直看着这里。
整得沈游苒有些发毛。
“继续刚才的话题。”他们算是默认将话题进行了下去,“你刚才所说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