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量召唤？”
肉眼可见地，小黑和周明魂两人同时皱起眉毛。
他们看着正在到处张望的大老头，一下子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超量召唤是什么，他们现在自然知晓。
但是大老头问这个是要做什么？
“那臭老头一大早就跑来找我问什么‘同调召唤’、‘超量召唤’，每隔一段话就要提一遍，整得老子耳朵都起茧了。”
大老头骂骂咧咧地拍死一只蚊子，满意地看向周明魂，
“不知道也没关系，毕竟这里是九环，这种东西一般见不到。”
“确实有听过。”周明魂说道。
头发花白的老头一挑眉，有些讶异：“他还真不是诓我？”
周明魂颔首，而小黑则是没有说话，眉宇间带上了一些思索。
“看你们这样子，这事儿有点复杂？”
“不算复杂。最近黑街来了个开店的新老板。”周明魂简单地把沈游苒的事情说了一下，“我们之后还会再去一次。”
“一听就是外地人来倾销卡牌的店……”大老头的眉毛首次深深皱起，嘟囔道，“这不是抢老子当铺的生意吗？”
两人：……
“你和那老板掰过手腕了？”
“决斗了一次，我输了。手腕没掰——但是我看他那样子，应该掰不赢我。”
“意思是个竹竿儿？嚯哟。他在决斗里用了这些‘超量’‘同调’？”大老头听罢，也懒得去管了，“嗯……你心里有数就行。”
他对周明魂的眼光还算信任，尤其是对方决斗过的人选。常言道透过牌品看人品，虽然决斗的表现不能完全代表一个人，但也足够管中窥豹。
黑街一向是很包容的，如果周明魂觉得没问题，那其他人也不会说什么，只会接纳。
“那臭老头要我查一查最近黑街里有没有冒出来可疑人员，会这种xx召唤的。”老头子又吐出一团烟云，“你马上再去探探那牌店的情况，没问题就从名单上划掉。哼，这年头的小年轻有点本事很正常。”
两人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还有赫尔曼那边你们不用管了，让他自己搞定去。我和你们讲，这家伙顶着个副院长的头衔，实际上头还铁得很，估摸着这事儿让他看见什么好处了，还叫我不要帮赫尔曼，哼，真以为老子是那种人？
“小女儿得了辐射病这事倒确是疑点重重，是要留意一下，免得火烧到黑街来。”
大老头最后点了点烟斗，眯着眼看向窗外，忽然起身走向柜台后边，下了逐客令，
“老子这儿的菜只够一个人吃，都赶紧滚吧。”
周明魂和小黑走出当铺，正要说话的时候，后者忽然拉住了前者，低声道：“大哥，那边。”
顺着小黑的视线，前者抬头看去，只见巷子口正缓缓走来两道身影。
金发，穿着连身裙装的美丽少女，与她身后穿着管家服的一名老者。
那身影十分优雅而和谐，并且眼熟。
“大哥，上次在医院看到的那个。”小黑又是低声提醒。
不用他说，周明魂也已经立刻想起自己曾在哪里见过这名少女。
正是在医院去探看赫尔曼小女儿的时候，相互曾有过一面之缘。
毕竟这般美丽优雅的人，在他的日常生活里几乎绝迹，很难见到这样的存在，难免令人印象深刻。
“午安，两位。”片刻间，那两名来者至他们身旁，少女便开口，微微低下那洁白的下巴，致以礼仪性的问候，“医院一别后，真是幸会，可以为我们让出位置吗？”
她也记得我们？
“不好意思。”小黑和周明魂下意识地挪开了位置，把门口露出来。
少女颔首，她身后管家低头鞠躬，苍老的声音做出诚恳的回答：“感谢两位。”
随后，他们便走入当铺之中。
外面的小黑和周明魂只得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旋即选择离开。
对于大老头的当铺能迎来这样的客人，他们倒也并不奇怪。毕竟大老头作为黑街多年以来实际上的话事人，虽然知道这一点的人不算太多，但其地位摆在这里。
有贵族打听到这里，而后跑过来的事情也并非没有发生过。
但结合之前的一面之缘，周明魂很难不把这件事与赫尔曼的事情联系在一起。
“大哥，我去赌场那里处理一下手尾。”小黑说了一声后，就告辞了。
周明魂则是循着上次的路径，走进一处无人的小巷里，行了数十步后，看到了那家亮着灯的店铺。
荏苒卡牌屋。
这会儿正开着门，大门敞开，能听到里面偶尔有些声音。
看来老板在。
他点点头走了进去打招呼：“沈老板在吗？”
“在在在！”沈游苒大声回答道，手里动作无比急迫，“我测，狗老任，食我升龙！”
“呱！！”
周明魂好奇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那位黑发的老板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形状奇怪的把柄，面前是一个宽大的金属屏面，上面亮着光，似乎有两个小人正在互相战斗。
边上还有只乌鸦站在沙发背上，两只脚爪鬼畜一样摆动着另一幅把柄，喙以风雨拍打之势狂戳在上面。
什么玩意？
好像是有事的样子。
他继而环顾店面，竟发现老板的店里有其他客人。
一名蓝发的女孩正隔老远坐在牌桌上，书包放在一旁的地上，正叼着笔杆子，面对眼前的纸张一脸苦恼：
“唔，圆锥曲线的方程……唔，三角函数……怎么比我学的难这么多……”
学生？
周明魂有些意外。没想到荏苒卡牌屋居然还有学生到访。
这家店铺虽然毗邻学院区没错，但严格上也在黑街的范围内，更何况据传这里是老贵族区的废弃地方，一般不会有这种学生到访。
而且看着努力学习的模样，也许是老板的亲戚或者妹妹吧？
想到这里，他的表情柔和了些许。
“我测，拼尽全力无法战胜肯爷！”
这时候，沈游苒愤怒地一拍大腿，“不玩了！”
他不理会嘎嘎狂笑的乌鸦，转头看向新来的客人。
“哟，是你啊？坐吧，打牌不？”
“等一会儿吧。有点事找老板打听一下。”
沈游苒一脸迷惑：“有事找我打听？”
来者是黑街的周明魂，还能有什么事找他一个足不出户的牌店老板打听？难不成是装修队的事情。
“嗯。”周明魂思考片刻后，问道，“沈老板知道赫尔曼不？”
牌店的空气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