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过往的画面,那些美好的回忆此刻在他心中一一浮现,儿时为了一口饭上山采药,路边乞讨的艰难,好不容易自己好不容易才走上修仙之路,好不容易才进入神农宗,让他对生存的渴望愈发强烈。
然而,下坠的身体却让他感到无比的无助,仿佛命运的巨轮正在无情地将他推向深渊,他拼命挣扎,却无法改变这急速坠落的命运。
他的泪水从紧闭的双眼中流出,被风瞬间吹散。
很快,他们就被毒雾所笼罩,毒雾如同冰冷的触手,迅速将他们的身体包裹。
一股刺鼻的气味钻进他们的鼻腔,顺着呼吸道蔓延,让他们的喉咙一阵刺痛,仿佛被千万根针扎着,几乎无法呼吸。
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周围只剩下一片混沌的黑暗,仿佛置身于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没有方向,没有希望。
那毒雾仿佛有生命一般,拼命往他们的身体里钻。
“这毒雾……,我快受不了了!”
哈吉坨虚弱地喊道。他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别放弃,想想你为何修仙!大争之世中这只是第1步,赌,赌赢活着,赌输死掉!”
何招儿回应着,自己却也感觉意识在逐渐模糊。
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仿佛就要陷入无尽的黑暗。
下落的过程中,何招儿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失去了重量,意识也逐渐模糊。
毒雾的侵蚀和身体的急速下坠让他的大脑渐渐陷入混乱,他努力想要保持清醒,却感觉力量在一点点消逝,就像沙漏里的沙子,不断流逝,无法挽回。
他的思维变得混乱,仿佛一切都不再重要。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重重地摔在了谷底。
巨大的冲击力让何招儿只觉得浑身剧痛,每一根骨头都碎成了无数片,眼前一片漆黑,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他的身体仿佛被无数把锤子同时击打,疼痛让他几乎失去了意识。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虚弱地喊道。
“哈吉坨,你怎么样?”
声音在寂静的谷底显得格外微弱,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那声音就像一只脆弱的蝼蚁在黑暗中发出的无助呼喊。
没有回应,四周一片死寂。
只有那毒雾还在微微涌动,发出低沉的“呼呼”声,仿佛是死亡的乐章,让人毛骨悚然。
何招儿强忍着疼痛,试图爬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脚已经不听使唤。
身体的每一处都传来钻心的疼痛,让他的动作变得无比艰难。
他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难道我们就这样死在这里了吗?”
何招儿心中充满了绝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在这生命的最后时刻,他心中充满了不甘,那些未完成的梦想和对未来的憧憬,此刻都如同泡影般破碎。
然而,面对眼前的绝境,他却感到无比的无助,只能静静地等待命运的宣判,等待那或许永远不会到来的生机。
他的嘴唇干裂,喃喃自语着。
不知在黑暗与混沌的深渊中沉浮了多久,何招儿的意识,像是被一缕在浓稠墨汁里艰难穿透的微弱光线,轻轻拉扯着,逐渐从无尽的幽暗中苏醒过来。
脑袋昏沉得好似被巨石狠狠砸过,一阵又一阵的刺痛,如尖锐的针密密麻麻地扎进神经,身体更是酸痛乏力,每一处关节都仿佛被岁月的锈迹牢牢锁住,稍一挪动,便传来干涩滞重的钝痛。
何招儿迷迷糊糊地挣扎着,想要从这冰冷潮湿的地面上起身,却感觉浑身的力气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硬生生地抽离干净,手脚软绵得如同春日里刚冒头的嫩草,使不上一丝劲。
他咬紧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半爬半坐起来。
就在这时,一道模糊的身影闯入他的视线。
在这昏暗得近乎伸手不见五指的谷底,四周弥漫着腐朽潮湿的气息,那身影却好似被一层薄纱般的奇异微光笼罩着,如梦似幻,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何招儿使劲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试图让视线变得清晰,可眼前的一切仍像隔着一层雾。
待看清那身影的瞬间,何招儿倒吸一口凉气,寒意顺着脊梁骨直往上蹿。
眼前是一位女子,她的肌肤白皙胜雪,恰似用最上乘的羊脂玉精心雕琢而成,细腻光滑得找不到一丝瑕疵,在这昏暗的光线下,竟隐隐散发着一层柔和的幽光,宛如夜空中遥不可及、神秘莫测的星辰,周身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秘韵味。
她的眼眸狭长,恰似灵动狡黠的猫眼,微微上挑,透着与生俱来的冷艳与魅惑,眼眸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那光芒锐利如刀,仿佛能轻而易举地穿透人心,将人内心深处的秘密一一剖析,无所遁形。
她身着一袭黑色长袍,面料看上去极为考究,触手便能感受到那细腻得如同春日微风拂过肌肤般的质感。
长袍上绣着栩栩如生的红色蛛纹,每一只蜘蛛的形态都各不相同,仿佛被赋予了鲜活的生命,随着她轻轻的呼吸,长袍微微起伏,那些蜘蛛好似随时都会活过来,张牙舞爪地扑向猎物,给人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和沉甸甸的心理压迫。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从她的身后探出两根细长的丝线,丝线闪烁着金属般冰冷的光泽,坚硬而又柔韧,在空气中缓缓扭动,恰似两条灵动的毒蛇,带着致命的危险气息,缓缓朝着何招儿延伸过来。
只是一瞬,何招儿便像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瞬间清醒过来,所有的困倦与迷糊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惧驱散得一干二净。
他猛地从地上爬起,动作慌乱而急促,连身上沾满的泥土和灰尘都来不及拍落,便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好几步,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山壁,仿佛这样就能寻得一丝安全感。
然而,那女子并没有如何招儿预想的那般对他发动攻击,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双脚好似生根一般稳稳地扎在地面,淡淡地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了一声。
那笑声清脆悦耳,仿若山间清泉叮咚作响,却又隐隐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在这寂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声的谷底回荡开来,让何招儿的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不安,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轻轻拨弄着他紧绷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