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公主殿下息怒,只要你不做声,悄悄看是可以——";
宇文札被她这么一激,顿时慌了神,忙不迭地答应下来。他心里虽忐忑不安,但一想到能和眼前这位娇艳动人的公主多待一会儿,那点担忧便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那还等什么?";
其其格一听他答应,顿时兴高采烈起来,像个欢快的小鹿一般,蹦蹦跳跳地往马厩跑去。她腰间的紫金铃随着她的动作随风摇曳,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仿佛是在为她的快乐而歌唱。
她在宫墙中穿梭的俪影,就像是一只斑斓彩蝶,轻盈而灵动,绽放着迷人的风情,每一个动作都散发着青春的活力与朝气。
一阵热风袭来,呆呆的宇文札望着她的背影,嘴角不知不觉流下两行口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痴迷与贪婪,完全被其其格的美丽与活泼所吸引,整个人都沉浸在那美妙的幻想之中,仿佛世间万物都已不复存在,只剩下眼前这位让他神魂颠倒的公主。
………………
校军场。
狂风呼啸,狂沙漫天,数以万计的兵士赤膊上阵。他们个个肌肉紧实,眼神坚毅,手中都持着一根钩镰枪,枪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此刻,他们正聚精会神地注视着点将台上高大魁梧的男子,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聆听着一场神圣的教诲。
战御寇盔缨殷红如血,在风中烈烈飞舞,宛如燃烧的火焰。他身着银白钟甲,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前胸一面护心镜闪耀着夺目的光环,仿佛能反射出世间的一切光芒。
而他掌下的一根钩镰枪,更是散发着阵阵幽冷的寒意,仿佛在诉说着它的锋利与威严。
战御寇在台上横枪亲自演练一番,只见他银枪挑刺强劲有力,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感,舞若蛟龙。他的身影在沙场上矫健而敏捷,手中的钩镰枪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划破长空。
军汉们看得目瞪口呆,眼中满是惊叹与钦佩,不时发出阵阵赞叹声,那声音在空旷的校军场中回荡,久久不息。
远处丛林,其其格端坐在紫马上遥望,心中又惊又敬。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盯着战御寇,仿佛被他施了定身咒一般。
战御寇——即昨日把她撂下马背的男人,竟是大隋的第一猛将,难怪神勇非凡!
在草原上,战御寇的大名早已如雷贯耳。无数突厥男儿都以他为强劲的对手,日夜勤练武艺,希望有朝一日能打败号称“战神”的他!
只是,她从没料想到,会以如此夸张的方式见到他。
本来,其其格对他背后偷袭的事耿耿于怀,心中满是怨恨
。然而,此刻亲眼目睹他在战场上的英姿,那股怨恨竟已悄然释然,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抑制的钦佩之情。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敬仰,望着战御寇的身影,仿佛看到了一座巍峨的高山,让人敬畏。
他们锡林郭勒大草原上的猛士,在她心中,都比不上战御寇的卓绝。仿佛,傲视群英的天姿就该是他的化身,他注定是个不凡的男人。
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让她深深着迷。
望着望着,其其格的心突然怦怦跳了起来,脸若火烧。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她低下头,缓缓喘息,轻按柔软的胸膛,仔细感觉那种异样的情愫。
这是怎么了?
为何心会无缘无故跳得如此厉害?为何全身血液像是掀起惊天浪潮?
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迷茫,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让她既紧张又兴奋。
";公主?";
被迫陪同而来的宇文札狐疑地瞧着她,贪婪的眼光借故一眨不眨地在那张俏颜上细细品味。他看到其其格的异样,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嫉妒,他不明白,这个战御寇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让公主如此着迷。
";巴特尔……";其其格失神地喃喃道,此刻,她的心中只有战御寇那高大的身影,那个在战场上威风凛凛的男人,已悄然走进了她的心里 。
";公主说什——";
宇文札贼眉鼠眼地瞧着其其格,那只禄山之爪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一点点朝着其其格的纤肩摸去,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刻,一声低沉而威严的喝斥骤然响起,如同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响,吓得他浑身一哆嗦,那只咸猪手瞬间缩了回去,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极为惊恐,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其其格听到喝斥声,猛地回神,抬头一看,只见点将台上的战御寇,不知何时已离开演练的军将们,悄无声息地来到两人附近。
他双臂环胸,身姿挺拔,斜靠在一棵粗壮的大树下,正用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斜睨着他们,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冰冷与审视。
战御寇的眼神——太犀利了,犹如两把寒光闪闪的利刃,直直地刺向人心,令人根本不敢正视。那目光仿佛能看穿一切,让人心生畏惧。
";说吧!交代不清始末,今儿个就是你俩在刑部大理寺的第一个不眠之夜。";
战御寇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空气中回荡,仿佛在宣告着他们的命运。
宇文札刚欲张嘴辩白,却被突然跃下马的其其格一把推到了一边,踉跄了几步才勉强站稳。
他满脸委屈,却又敢怒不敢言。
";战御寇。";
其其格迈着轻快的步伐,大大方方地走到他跟前,仰起头,仰视着他高出自己许多的刚毅脸孔,脸上笑嘻嘻的,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灿烂而明媚。
";咦?咱们又巧遇了!虽然,你的年纪看起来不算小,但记性还不至于跟老头儿一样糟吧?嗯,我的打扮是有挺大的变化,不过,言行举止基本上没啥区别,你应该认得出我啊……唉,你干嘛不表现得友善一点儿?";
她这一开口就如同打开了话匣子,止不住地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那模样,就似与战御寇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亲昵得很。
她的态度一反初次见面时对他的反感,此刻,她越是靠近那副冷冰冰的铠甲,脸上的笑容越是显得灿烂。
一种莫名的亲昵之感油然而生,连她自己都说不出缘由,好像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仿佛他们之间本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如果,不是昨日宇文札亲眼看到他们在酒楼前交手,肯定会以为是小女孩在向情人撒娇。看着其其格对自己不屑一顾,却在战御寇跟前笑得如此开怀,宇文札嫉妒得眼睛都红了,心里就像打翻了醋坛子,酸溜溜的。
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一个风流倜傥的“爵国公”少爷,在她心里难道就分文不值吗?为何她对这个莽夫却这般热情?
战御寇面无表情地绕过其其格,迈着沉稳的步伐,来到宇文札对面。
他眼神一凛,伸臂一把揪住宇文札的官服前襟,动作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他冷冷地说:";你——找死。";
那语气并非疑问,而是阴森森地斥责,每一个字都仿佛裹挟着寒霜,让人不寒而栗。
";姓战的!";
宇文札面子上实在挂不住了。他好歹是堂堂三品鸿胪寺卿,平日里在朝堂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哪能任人这般喝斥?
他涨红了脸,大声吼道:";你要造反不成——";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更暴怒的吼声盖过。
";是你!";
战御寇的吼声如洪钟般响亮,震得人耳鼓生疼。他的手肘用力抵住宇文札的脖子,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愤怒与威严。
";隋典有律——文官不得私入校军场、女眷不得私入校军场、异己不得入校军场!而你——宇文札,一口气犯下三条禁律!本将军便是把你就地正法,谁又敢说个';不';字?";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令人胆寒的气势,仿佛在向世人宣告他的权威不容侵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