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时间似乎变得毫无意义。
我蜷缩在囚室的角落,冰冷的石砖贴在我的背上,像是要将我的体温一点点抽离。
我的胃空荡得几乎能发出声音,而脑海中却始终回荡着父亲那双带着慈爱的眼睛。
我不知道自己已经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实验室待了多久——一天?一周?或许更长。
囚室的铁门外偶尔会传来脚步声,那是徐两的手下。
我无数次尝试去捕捉他们的规律,试图寻找一丝逃出去的机会。
但我的身体状况却在逐渐恶化,每一次头痛发作都让我几乎昏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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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爷,饿了吗?”
这声音透着熟悉的阴冷,门口传来了徐两的声音。
他推开门,手里端着一个小碟子,里面放着几粒药丸和一块干瘪的黑面包。
他慢悠悠地走到我面前,蹲下身,将碟子放在地上,用一种看似温和实则满含讥讽的语气说道:
“来,小爷,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晚餐。
吃了它,能活命的哦。”
我愤怒地瞪着他,却没有力气反抗。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戏谑,好像猫捉老鼠一般享受着我挣扎的模样。
最终,我不得不屈服于身体的饥饿,将那块硬得像石头一样的黑面包塞入口中。
药丸的味道苦涩刺鼻,每次吞下后,我都会感到体内涌起一种说不出的热流。
这种感觉是奇怪的,既让我感到头脑清醒,又让我的身体像被撕裂一般疼痛。
徐两见我吃完,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很好,小爷,你可要乖乖听话,这样我才能保证你活下去。”
他转身离开时,我注意到他手里拿着一本厚重的笔记本,上面画满了奇怪的符号和人体解剖图。
我恨不得冲过去撕烂那本东西,但我的身体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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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的日子让人发疯。
徐两似乎在我身上进行着某种古怪的实验。
他总是让我服下那些药丸,然后用各种仪器监测我的身体反应。
他甚至不时给我扎针,从我身上抽取血液、骨髓,甚至是眼睛周围的组织。
每次实验结束后,我都会感到一阵难以忍受的虚弱和剧痛。
“你的观气能力果然与众不同,”徐两站在我的囚室外,翻看着手里的记录,“齐天下果然是个蠢货,这么珍贵的能力,他居然守得像宝贝一样,真是浪费。”
我强忍着怒火和痛楚,恶狠狠地盯着他:“徐两,你这些变态行为早晚会害死你!”
他笑了,那笑容像毒蛇一般阴冷:“小爷啊,你难道还没明白吗?你现在只是我的试验品,连威胁我的资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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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身体发生了奇怪的变化。
最明显的是我的观气能力变得异常敏锐。
我能清楚地看到囚室外每一个人的气息,有的浓烈如烟,有的淡薄如雾。甚至,我还能感受到他们的情绪——愤怒、恐惧、喜悦,像是一团团颜色不同的光斑围绕在他们的身边。
然而,这种能力的提升并没有让我感到喜悦,因为我的身体状况却在迅速恶化。
头痛、耳鸣、肌肉抽搐成了我的日常状态。
我常常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烧红的铁块摁住了一样疼痛,而心脏的跳动也变得越来越沉重。
“这是药物的副作用,”徐两似乎看出了我的痛苦,却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但别担心,代价总是不可避免的嘛。”
“徐两,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忍无可忍地怒吼。
他只是冷笑着离开,留下我一个人被困在这冰冷的地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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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天,徐两终于松口,向我透露了他的计划。
“齐家的观气能力并不是什么神赐的礼物,它是一种被人为强化的血脉特性。”他在我面前晃动着那本厚厚的笔记本,“而我要做的,就是掌控这份力量,将它彻底开发到极致。”
“为了这个目标,你不惜屠杀整个齐家?”我咬牙切齿地质问。
“牺牲总是不可避免的。”徐两耸了耸肩,脸上没有丝毫愧疚,“再说,那些人早就腐朽了,他们的存在只会拖累我的计划。而你不一样,小爷,你可是这个实验的关键啊。”
我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
他的眼神里没有半点人性,只有对实验数据的狂热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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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实验室的某个深夜,我终于彻底崩溃了。
那天,徐两将我扔进一个装满冰冷液体的容器中,让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窒息感。
我拼命挣扎,但手脚被锁死,根本无法动弹。
就在我几乎以为自己要死在里面时,他才将我拉了出来。
“很好,”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小爷的生命力比我想象中还要顽强。”
我趴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眼泪混着液体从脸上滑落。
我从未如此绝望过,我甚至开始怀疑,我是否还有机会逃离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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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快要失去所有希望时,一道微弱的声音从心底响起。
“齐骨,不要放弃。”
那声音轻柔却坚定,像是从遥远的深渊中传来。起初,我以为是幻觉,但随着声音的反复出现,我渐渐感到一丝力量在我的身体里涌动。
我想起了父亲临终前的样子,想起了齐家的每一个面孔,想起了曾经和申伍子、虞袅袅一起经历的冒险。我不能死在这里,我还有仇未报,还有家族的责任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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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用我的能力寻找机会。
通过观气,我发现实验室的某些区域气息微弱,似乎是守卫最少的地方。
而在某些时候,我甚至能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从远处传来。
那气息让我想起了申伍子,但我无法确定——毕竟,这一切都可能是我的幻想。
我必须活下去,找到办法逃出去。
深夜的实验室里,只有我微弱的喘息声。
我盯着囚室外那扇紧闭的铁门,心中暗暗发誓:
“徐两,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从这里逃出去,把你这一切都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