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来到了第二日。
天方破晓之际，柳含章打破了殿内沉默。
“我叫上诸峰前往小蓬莱门口等待秘境开启。”
“有劳大长老。”杨思思点头
柳含章一挥手，指间射出一道金光。
金光掠过华殿高楼，迅速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分作无数金箭，射向圣地各峰。
然后，柳含章转向杨思思，略略垂眸以示恭谨：“圣女，我们也过去吧。”
杨思思点头：“大长老先行。”
柳含章也不客气，化为一道金光率先掠出妙真殿。
杨思思紧随其后，也化作一道青光。
小蓬莱有蓬莱之名，其间灵木苍翠，灵植丰饶。
杨思思自空中掠过，可见其中灵雾缭绕，犹如仙境。
但对于在里面生存了一年的新人们来说是不是仙境就很难说了。
柳含章行得不快，是一副不早不晚掐点到了就行的意思。
瑶池的新弟子招募每六年一届。
六年对修士而言不长，对顶尖的修士更是如此。
或是峰上没有轮空的位子，或是恰好闭关未出，错过了也就错过了。
二十四长老不是每届都收亲传弟子。
一届之中，能同时有两三个长老收亲传就不错了。
遇上运气不好，一个长老亲传名额都没有的也不是不可能。
这种时候，主持招募的长老往往会临时增加一个门下的亲传名额，以免过分打击了新弟子的积极性。
而这样收下的弟子记入长老亲传，也得不到长老亲自教导，通常由门下别的亲传弟子代劳。
据杨思思所知，柳含章的亲传已经排到了一百多号，再过几百年都用不着收新弟子。
圣女更不收徒，瑶池圣人圣女依靠血脉传承，无需亲传弟子继承衣钵。
所以柳含章跟杨思思来这一趟，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作用。
柳含章行得不快，杨思思也不会着急。
两人到达小蓬莱外，收到传讯赶来的各峰均已抵达。
各长老峰和七真殿不收人，不意味着其他山不缺人，尤其是提供杂役的外门。
此时到场的各峰大多按山门结队站着，少数人骑着白鹤白鹿。
洁白的仙鹤灵鹿悬停于半空之中，完全符合世人对修仙最朴素的认知。
杂役峰更是直接开了一艘神行宝船来接人，倒似是所有山门中最珠光宝气的一个。
眼见杨思思和柳含章到场，小蓬莱秘境前一肃，众多修士纷纷见礼。
便连悬停半空的白鹤白鹿也从半空中落下，垂下头颅。
柳含章摆摆手：“开秘境。”
随着柳含章的示意，修士灵兽们抬起头来，秘境出口也就此打开。
早就等在出口处的新弟子一窝蜂地涌了出来，就看见出口处等待的仙家修士。
新弟子自觉长生仙途就此开启，神王帝君舍我其谁，顿时大喜过望。
不少女弟子见柳含章星目剑眉，丰神俊朗，为其风度所折，更是羞红了一张脸。
柳含章侧眼看向杨思思，点了点头。
杨思思跨前一步：“恭喜各位通过小蓬莱的选拔，这次选拔中，你们给了我们非常多的惊喜和突破。从今日起，你们就是瑶池圣地的弟子，希望因为你们的加入，瑶池圣地能够得到更多的惊喜和突破。”
杨思思话音未落，周围便捧场地响起了掌声。
杨思思略略点头：“选人吧。”
白鹤和白鹿重新升空，杂役峰神行宝船上的明月珠也像夜晚的店招般亮了起来。
众多弟子为宝光异彩所慑，又为各种花里胡哨的的名称所迷，稀里糊涂地被各大外门瓜分。
“弟子夏硫衣，先天冰灵根，愿拜入柳长老门下。”
没有长老亲传名额的时候，主持长老会临时增加名额，柳含章门下一百多号亲传弟子就是这么来的。
本来以为今天可以顺利糊弄过去，不想还是没有办法避免。
说话的夏硫衣是名十二三岁的少女，先天冰灵根，虽不能跟至尊骨，天生剑骨，重瞳，冰凰古圣体之类的神体圣体相提并论，也算是不错的变异单灵根。
“你要拜我为师？”
夏硫衣直接拜了下去：“恳请柳长老收我为徒。”
柳含章略一询问就同意了：“好。”
夏硫衣大喜，当即改口，十分机敏：“多谢师尊。”
柳含章哼了一声，算是应了。
“师尊，”夏硫衣示意身旁的另外一个少女，“这是柳如烟，我最好的朋友，她虽然只是五灵根，但十分善良勤勉，师尊也将她收为弟子，与我作伴好不好？”
众人目光落在夏硫衣身侧的少女身上。
少女柳如烟与夏硫衣皆是十二三岁，年纪相仿。
可夏硫衣生得貌美，于一群灰头土脸的新人之中别样醒目。
相形之下，柳如烟样貌平庸，气质中庸，就是灰头土脸中的一员了。
更何况夏硫衣变异单灵根，柳如烟只是杂驳的五灵根，在夏硫衣面前更相形见绌。
周遭修士立刻议论纷纷，皆觉得夏硫衣要求柳含章收下柳如烟如此低劣的弟子无异天方夜谭。
这大约就是基层修士与顶层修士之间的区别了。
柳含章门下一百多号亲传，若论实用，此后数百年不收亲传都够了。
松口给出亲传名额，不过是调动新进弟子的积极性，让他们有个盼头。
这种情况，收下五灵根的柳如烟甚至比收下冰灵根的夏硫衣更加有用，更容易调动新进弟子的积极性，让他们相信后天的勤奋远比先前的根骨更加重要。
眼见柳含章正要开口应允。
柳如烟忽然跪了下来：“我的五灵根资质实在平庸，不配拜入柳长老门下。”
柳含章的眼中闪过意外之色。
周遭围观的弟子却满目了然，“算她识趣”之声此起彼伏。
杨思思也很意外，瑶池之中，圣人和圣女不收亲传，其下权柄最盛的便是二十四长老。
柳含章身为长老之首，他的亲传弟子就是百峰弟子之首，不是谁都能够拒绝这种尊荣的。
与此同时，一道声音钻进了杨思思的耳朵：“马上夏硫衣就会让我给她当洗脚婢，美其名曰不管用什么名义，进入一等一的山门才能够更好的修炼，从此让我给她当牛做马，抢我灵草挖我灵根推我下诛仙台跟柳含章这个渣男师徒乱伦双宿双栖。呸，这工具人谁爱当谁当，反正我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