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骑兵冲着宫门上的刘据大喊。
刘据身边的几名长水校尉精兵稳稳拿着盾牌，时刻保护刘据，丝毫不敢放松。
卫子夫握紧了拳头，面上冷静，背后却冒出了一身的汗。
刘据扛着一个特大号的加特林烟花上前，冲着宫门下先到的屯骑校尉喊。
“你说什么？风太大，老子没听见！”
“你说要爷回去就寝？”
“你们爷爷我还没好好教育你们这群孙子怎么做人呢，哪里睡得着？”
卫子夫、石德和张光听着刘据这话有些哑然。
刘据这样子，有点像当年那个桀骜不驯、意气风发、少年张狂的冠军侯霍去病了。
这就是表兄弟吗？
卫子夫眼圈有些湿润。
如果一直对刘据疼爱有加的卫青还活着，看到自己外甥刘据这个样子，一定不会失望吧？
如果一直对刘据很关心很照顾的霍去病还活着，看到自己表弟刘据这个样子，一定很骄傲吧？
没人知道，这都是李清照教的。
“太子殿下！请您不要做无谓的挣扎，陛下已经快赶到此处，请您束手就擒！！”屯骑校尉还在大喊。
刘据也不废话了。
点燃了加特林。
“孙子们！受死吧！”
“咻——”
“嘭！！！！”
烟花朝着城墙下的屯骑校尉射出，在地上炸开。
弥漫的硝烟和骤然炸开的火光打断了屯骑校尉的喊话。
“咻——”
“嘭！！！！！”
“咻——”
“嘭！！！！！！”
“咻咻咻——”
“砰砰砰！！！！！！”
……
一瞬间的功夫，城墙下规整陈列的骑兵乱套了。
战马受惊，四处乱窜，训练有素的屯骑校尉根本就控制不住那些受惊的马匹。
加特林还在持续乱喷。
“咻——”
“嘭！！！”
“咻——”
“嘭嘭嘭！！！！”
刘据根本无需瞄准，就算瞄准，他带回来的加特林也不足以杀死他那个无敌爹手中的南北军和殿军。
所以他一阵乱喷。
他只需要把他爹的军队的军心击溃便可。
昆阳之战，一块陨石扰乱了新军军心，刘秀擒贼先擒王，亲手斩杀新军将领王寻，至使新军军心彻底溃败，而后刘秀打出了漂亮的战绩。
刘彻的北军八校尉是他精心挑选，训练有素的专业骑兵，几乎武装到头发丝，屯骑校尉更是八校尉中的主力，还是机动性极强的骑兵。
可到底是骑兵，得依赖马，马到底是畜生，一旦受惊哪有人那么容易冷静。
刘据放完了一桶加特林，又点燃了两卷鞭炮，往城墙下扔去。
震耳欲聋的鞭炮声，让原本就乱了针脚的马瞬间更乱了。
弥漫的烟遮挡视线。
马匹乱跑，互相冲撞，屯骑校尉没有视野，手中的长枪乱挥开路，互相刺伤。
赶来的越骑校尉和胡骑校尉看到这乱糟糟的一幕，还没来得及了解情况，前排就被刘据点燃的第二桶加特林击中。
“咻——”
“嘭！！！！”
“咻——”
“嘭嘭嘭！！！！”
越骑校尉的马和胡骑校尉的马也被加特林吓到了，嘶鸣起来，胡冲乱撞。
胡骑校尉是刘彻收服的匈奴兵，匈奴人最擅长骑兵作战，又人高马大，这在作战上是优势，可一旦骑兵的马受惊，乱了阵脚，这也是劣势。
胡骑校尉的高头大马在爆炸的加特林和鞭炮中像一个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互相踩踏。
无数骑兵纷纷从马背上掉下来，或是摔伤，或是被马踩踏。
刘彻武装到头发丝的骑兵，就这样彻底失去了方向。
那些本让汉军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战马，如今成了扰乱阵仗的最大力量。
刘彻轻敌了。
或者说换上任何人都不会觉得刘据有丝毫反抗的能力。
所以刘彻根本就没有排兵布阵，他直接让他手中掌控的北军七支校尉中的三支骑兵先赶回长乐宫。
刘据让长水校尉精英准备好的，用以抵挡箭矢的盾牌甚至没用上。
如今这屯骑、越骑、胡骑校尉这三支骑兵校尉已经互相消耗，失去了战斗能力。
刘据省着用加特林。
他打开了沈言之带着他去买的二手LEd车灯，开了远光灯模式，照射向已经完全乱套的三支骑兵校尉的脸上，来回晃。
灯光穿透了弥漫的烟灰，也几乎闪瞎每一个下意识去看那灯光的骑兵。
刘据打开了李清照亲自为他挑选，亲自帮他录歌的大喇叭。
一阵震耳欲聋的快节奏喊麦声响起。
【惊雷！
这通天修为天塌地陷紫金锤！
紫电！
这玄真火焰九天玄剑惊天变！
乌云！
驰骋沙场！呼啸烟雨顺！
多情自古空余恨！！
……】
后继赶来的南军引领着他们的射手赶到现场，听着这喊麦声傻眼了。
无头苍蝇一样乱窜的战马又将他们放倒了一批。
……
刘彻的车队距离长乐宫越来越近。
他也听到了一些怪声，还有空气中很陌生的味道。
此时还没有火药，他自然不知道烟花鞭炮燃烧过后的硝烟味，那和燃烧别的东西不一样。
他还看到长乐宫的方向似乎有火光。
斥候骑着马一脸慌乱地跑回来，万里无云的七月半深夜，月光很亮，刘彻能清楚地看到斥候脸上那惊恐的神色。
刘彻看着斥候这样子，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长乐宫那边是何情况？”他开口问。
斥候下马行礼。
“陛下……太子殿下他……他……他……太子殿下他，得道升仙了。”
“咻——”
“嘭！！！！！”
斥候话音刚落，天空中突然绽放出一朵绚烂的烟花，把长安城照亮，把刘彻的脸照亮，把贴身守在刘彻身边的建章营骑和期门骑的脸都照亮。
“咻——”
“嘭！！！！！”
“咻咻咻——”
“砰砰砰！！！！！！！！”
烟花，一朵接着一朵在空中绽放。
红色的、紫色的、绿色的、黄色的、红色的、白色的……
刘彻从未见过如此绚烂的颜色，绚烂的光。
所有人在这之前都没见过，甚至包括刘据自己。
此时的刘彻，只觉得自己的脑中炸起了一道天雷。
看着满天的火光，脑海里不停回旋着斥候说的话。
太子，得道成仙了。
太子……得道升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