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烟缓缓踱步至许炎身旁,她轻柔地扯了扯他的衣袖,眼神虽平静如水,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许炎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翻腾的怒火。
他深知紫烟所言极是,此地确实非解决问题之地。
他目光转向岳迎春,其中交织着愤怒、不甘与无奈。
岳迎春见许炎终于冷静下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缓缓转身,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
“你想知道那黑袍人的身份吗?那就随我来。”
言罢,她毅然离去,留下许炎与紫烟在风中沉默相对。
紫烟担忧地望着许炎,他的内心此刻犹如巨浪翻滚,汹涌澎湃。许炎紧握双拳,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他必须揭开真相,为许府的冤魂讨回公道!
他必须直面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敌人,哪怕这意味着要迎接更大的危险与挑战。
他凝视着前方几丈之外的岳迎春,她身姿挺拔,宛如一株傲立寒风中的寒梅。
月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她绝美的轮廓。
此刻,她正回眸凝视着自己,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你们……能不能帮我一下……”
许炎的声音嘶哑如磨损的砂轮,带着一丝绝望的颤音。
他尝试着动了动腿,一阵剧烈的麻痹感从脚底窜上心头,让他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我……我脚麻了……”
他再次尝试迈步,却依旧无济于事。
一股莫名的力量似乎将他禁锢在这片阴冷的土地上,让他动弹不得。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重,仿佛被一座大山压住。
岳迎春停下脚步,轻轻挥了挥手,
“去,扶他一把。”
紫烟应了一声,轻盈地飘至许炎身边。
她伸出纤细的手,温柔地扶起许炎。
一股暖流涌入许炎体内,麻痹感迅速消退。
他终于站稳了脚跟,抬头望向岳迎春。
“谢谢……谢谢……”
许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
望信楼的三楼,与西山阴森森的氛围截然不同,这里布置得古朴雅致,檀香袅袅,散发着淡淡的清幽。
雕花木窗宛若一幅精美的画卷,透出柔和的月光,洒落在铺着厚厚波斯地毯的地面上,映照出温暖的光晕。
微风拂过,轻抚着每一寸空间,带来一丝丝凉爽,与外面的阴森形成鲜明对比。
一组精巧的紫檀木桌椅摆放在窗边,岳迎春已优雅地坐落其中,姿态如同画中走出的仙子,举手投足间皆是说不出的风韵。
一个身着素色襦裙的侍女,轻手轻脚地端来两盏热气腾腾的茶,茶香清冽,沁人心脾。
她轻盈的步伐宛如踏雪无痕,无声无息地穿梭在房间中。
侍女恭敬地将茶盏放在桌上,然后无声退去,只留下轻盈的脚步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
许炎也坐了下来,木椅触感温润。
他大口喝着茶,滚烫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心底一丝不安。
他偷偷打量着岳迎春,她正慢条斯理地拨弄着茶盏,一举一动都透着难以言喻的贵气和神秘。
她的眼神宛如深邃的夜空,让人无法窥探其内心。
良久,岳迎春放下茶盏,目光锐利地上下打量着许炎,那眼神仿佛能洞穿他的灵魂。
他感到一丝不自在,仿佛被剥去了伪装,赤裸裸地暴露在对方面前。
她盯着许炎看了很久,久到许炎开始怀疑自己脸上是否沾了什么东西。
“你在看什么呢?”
许炎终于忍不住开口,他放下茶盏,故作轻松地问道。
然而他略微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内心的紧张。
他的手指不安地交叉在一起,透露出他内心的慌乱和不安。
岳迎春笑了,那笑容如同冬日里的一缕阳光,瞬间驱散了房间里的寒意。
她的笑容宛如春风拂面,温暖而亲切。
然而那笑容又带着一丝莫名的意味,让人捉摸不透她的心思。
“没想到,你断了经脉,武功还这么厉害!”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宛如山间溪流潺潺作响。
这句话如同一记惊雷,炸响在许炎的脑海里。
他猛地一震,茶水差点从他手中洒出来。
她怎么知道?
“你……”
许炎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本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没想到岳迎春竟然一眼就看穿了他的秘密。
一种被看穿的羞耻感和深深的疑惑交织在一起,让他感到无比的震惊。
他的心跳加速,仿佛要冲破胸膛的束缚。
他偷偷地瞥了一眼岳迎春,只见她依然带着淡淡的微笑。
那微笑宛如昙花一现,短暂而美丽。
然而她的眼神中却闪烁着睿智的光芒,那是一种看透一切、洞悉世事变化的神秘。
她的眼神宛如深邃的海洋,让人无法窥探其内心。
“你不用担心!”
岳迎春缓缓说道,
“我只是对你感到好奇而已。”
她的声音柔和而温暖。
许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湖平静下来。
他明白,此刻的沉默只会让心中的疑惑如暗流般汹涌,不如坦诚相待,解开彼此间的迷雾。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无奈,
“你想不到的事情多了。”
“嘿嘿!”
岳迎春的笑声清脆悦耳,却带着一丝玩味,仿佛在欣赏着一场精彩的戏剧。
她优雅地拿起茶盏,轻轻啜饮一口,目光却始终停留在许炎身上,那眼神,仿佛能看透他内心深处最隐秘的角落,探寻着他心中的波澜。
“更没想到,你练武功……竟是邪修功法。”
她放下茶盏,语气平淡。
许炎彻底无语了。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反驳。
这都被棺灵儿忽悠他的,他从未想过,这套功法竟然会是邪修功法。
他只知道,这功法让他拥有了常人难以企及的力量。
可如今,他却要为这力量付出代价,被冠以“邪修”的恶名。
“我没有……”
许炎想要解释,想要辩解,想要告诉岳迎春他并非有意修炼邪功。
然而,他发现自己找不到合适的词语,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他说自己是被棺灵儿给忽悠了,可是自己练这个,还能练什么呢?
现在解释,又有什么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