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居委会据点内一片寂静，只有火堆偶尔发出的噼啪声打破这死一般的沉寂。
小美和李倩缩在毯子底下，枪已经被她们藏好，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小美既兴奋又不安。
偷枪的过程虽然顺利，但她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李慧翻身的那一刻差点吓得她魂飞魄散。
好在安眠药的效力够强，李慧睡得像块石头，毫无察觉。
李倩低声喊道：“小美，走，该去要物资了！”
小美精神还有点恍惚，脑子里全是枪和李慧的脸。
她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揉了揉眼睛，跟着李倩爬起来。
俩人摸黑收拾了一下，确认枪塞在李倩的腰间后，蹑手蹑脚地出了大客厅。
她们住的地方是个破旧的大厅，墙角漏风，地上铺着几张破毯子，十几个人挤在一起睡得东倒西歪。
而张大妈就不同了，她独占一个单间，据说还弄了个小火炉，比外面那个烧木头的破火堆强多了。
小美一边走一边低声嘀咕：“张大妈这日子过得可真舒坦，咱们却连面包都吃不饱。”
李倩冷笑：“舒坦不了多久了，今天咱们就翻身！”
单间在走廊尽头，门是那种老式木门，漆都掉得差不多了。
俩人摸到门口，李倩试着拧了下把手，结果纹丝不动。
小美顿时急了：“倩倩，门锁了，咱们咋办？”
李倩却一点不慌，慢条斯理地从头发上抽出一根细铁丝，捏在手里晃了晃，嘴角露出点得意：“别急，看我的。”
她蹲下身，把铁丝插进钥匙孔，轻轻扭动了几下。
小美蹲在一边，瞪大眼睛看着，忍不住问道：“倩倩，你啥时候会这个技能了？”
李倩一边弄一边回答：“还能咋学的？跟张彪学的呗。他之前处抢物资，最开始都是拿工具砸门，挺得劲儿。可时间长了发现效率太低，还浪费体力。末世里没吃的补充，砸几下就累得不行。后来他就琢磨出开锁的招儿，我闲着没事跟着学了点，寻思着好玩，没想到现在用上了。”
小美听着，满脸震惊。
她一直觉得李倩和她就是靠张彪混日子的女人，没想到她还偷偷学了门手艺。
只听“啪嗒”一声，门锁应声开了，李倩轻轻一推，门吱吱响着裂开一条缝。
小美心跳得像擂鼓：“成了？”
李倩点点头，压低声音：“进去，别出声。”
单间里比外面暖和多了，一个小火炉烧得正旺，火光映着墙壁，投下晃动的影子。
张大妈睡在一张床上上，裹着一条厚毛毯，手边还放着个罐头，屋内火炉的温热让罐头散发出一种甜腻的香气。
屋角堆着几个箱子，上面盖了一层破布。里面隐约露出罐头和面包的影子，显然是她私藏的物资。
李倩和小美蹑手蹑脚走进去，李倩从腰间掏出枪，枪口对准张大妈：“张大妈，醒醒！”
张大妈睡得正沉，被声音吵得哼了一声，迷迷糊糊睁开眼。
看到李倩手里的枪，她猛地一激灵，睡意全无，坐起身瞪着她们：“你们俩干啥？哪来的枪？”
李倩冷笑，枪口往前顶了顶：“别管哪来的，起来，把你的物资交出来！”
张大妈眯起眼，扫了眼李倩，又看了眼小美，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李倩，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跟我玩这套？你以为拿把枪就能吓住我？”
李倩不慌不忙，扣住扳机：“吓不吓得住你试试就知道了。你每天吃饱喝足，我们却连面包渣都吃不上，今天这账得好好算算！”
小美站在李倩身后，手心全是汗。
她本来想劝几句，可看到张大妈那堆物资，眼里又燃起一股火。她咬了咬牙，壮着胆子开口：“张大妈，你不是说物资不够吗？那这些是啥？凭啥你吃独食，我们饿死？”
张大妈脸色一沉，盯着小美：“小美，你也反了？我收留你们，还给你们吃的，现在翅膀硬了，想翻天？”
李倩打断她，枪口往前一挥：“少废话！物资交出来，不然我让你见识见识枪子儿的滋味！”
张大妈眼珠子转了转，估摸着形势。
她手里没家伙，李倩又有枪，硬拼肯定吃亏。
她慢慢站起来，指了指角落的箱子：“想要物资？自己拿，别说我没给你们机会。”
李倩没放松警惕，示意小美过去查看。
小美走过去，掀开布一看，里面果然有好箱肉肉罐头，水果罐头、十几箱杂七杂八的零食方便面，甚至还有几袋子新的面粉和大米，还有几瓶冻得硬邦邦的矿泉水。
她回头冲李倩点了点头：“是真的！”
李倩冷笑：“张大妈，你藏得够深啊！”
张大妈咬着牙，没吭声。
她知道今天栽了，但脑子里已经在盘算怎么报复：“拿了东西就滚，别让我再看见你们！”
李倩晃了晃枪：“放心，我们拿了就走。不过你最好老实点，别想着找人对付我们，不然这枪可不长眼。”
小美和李倩把箱子里的东西一股脑儿装进两个破背包，罐头、面包。
李倩知道，就凭她们俩没办法搬空张大妈的全部物资。她也没有足够信任的人。
所以只能折中办法，她们取走大部分好携带，而且高能量的物资。
之后再猥琐发育。虽然说张大妈被抢了部分物资，但考虑到她们俩手中有枪，也不至于立马发飙对付他们。
再加上张彪等人的虎视眈眈，她们至少有一阵子的安全期。
弄完后，李倩还不忘在屋里翻了翻，又找出几块巧克力和一小袋干果。
她拍了拍背包，满意地点点头：“这下够咱们活一阵了。”
俩人没急着走，找了个角落坐下，迫不及待地开吃。
小美撕开一罐肉罐头，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她抓起一块塞进嘴里，油腻的肉汁顺着嘴角流下来，她却顾不上擦，狼吞虎咽地嚼着。
李倩也不客气，掰了块面包，配着巧克力大口吃：“这日子才叫人过的！”
小美吃了几口，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多久没吃过饱饭了？每天那半块面包渣，连塞牙缝都不够，现在嘴里满是肉香，她觉得自己像活过来了一样。
“倩倩，咱们真翻身了？”
李倩嚼着面包，含糊不清地说：“翻了！有了枪，有了吃的，谁还敢瞧不起咱们？”
张大妈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她们吃，眼神里满是怨毒。
她攥紧拳头，低声咒骂：“等着吧，你们跑不远！”可她不敢吭声，手里没家伙，她知道硬来没戏，只能暂时忍着。
俩人吃了个七分饱，把剩下的东西收拾好。
小美抹了抹嘴：“倩倩，咱们接下来咋办？”
李倩舔了舔手指：“趁夜走，张大妈不会善罢甘休。咱们得找个新地方躲起来。”
天色渐暗，风雪又起了，呼啸声从窗缝钻进来。
李倩和小美背上背包，检查了下枪，确保子弹上膛，然后推开门。
外面的雪地白茫茫一片，冷风像刀子似的刮在脸上。小美缩了缩脖子：“倩倩，咱们去哪儿？”
李倩眯着眼：“往北走，那边有几栋没人住的楼，先躲几天再说。”
俩人踩着积雪，一步深一步浅地往前走。
雪地上留下一串脚印，很快被风雪掩盖。
张大妈站在单间门口，盯着她们远去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阴冷。
“跑？你们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小美和李倩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找到一栋破楼。
这楼塌了一半，但还有几间屋子能遮风挡雪。
俩人钻进去，找了个靠墙的角落坐下。
李倩把手枪塞进怀里：“今晚先歇着，明天再打算。”
小美点点头，靠着墙，裹紧背包。
她脑子里还有点乱，偷枪、抢物资、逃跑，这一切来得太快，像做梦似的。
“倩倩，咱们能活多久？”
李倩冷笑：“有枪有吃的，活多久看咱们自己。末世里，谁拳头硬谁说了算！”
“那咱们刚才为啥不杀了张大妈，那整个屋子的物资都是咱们的了。”小美问道。
“你傻啊，咱们能杀了张大妈，但是你能让下面那群人信服嘛？留着她作用更大，她能和张彪相互牵制，那样咱们就更安全，”李倩回答道。
屋外的风雪更大了，呼啸声盖住了她们的低语。
小美闭上眼，手里攥着背包里的罐头，心里却没多少踏实感。
她知道，这条路才刚开始，后面还有更大的麻烦等着她们。
与此同时，张大妈回到单间，翻出藏在沙发底下的几块面包和一瓶水。
她咬了口面包，狠狠嚼着，脑子里全是李倩那把枪。
她知道，自己大意了，没想到李倩这女人这么狠，连枪都搞到手了。
“好，你们等着，我还有人手，迟早收拾你们！”
她盘算着叫醒其他人，编个理由，说李倩和小美偷了物资跑了，然后带着人去追。
她手里还有几个忠心的手下，只要物资在手，总能拉拢人。
她冷笑：“枪是吧？老娘也有办法弄回来！”
末世的夜，冷得像冰窟，可每个人都在咬牙挣扎。
小美和李倩拿了枪和物资暂时翻身，可这场生存的博弈，才刚刚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