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9月的四合院里,许大茂与娄小娥的婚姻在狂风暴雨中走向终结。这货又重新抖起来了。
被从看守所放出来以后,他爹许富贵用金条买通了李主任(原来的李副厂长)。不但重新当上了放映员,还在刘海中的纠察队专案组当上了一个小队长。
那日傍晚,院中的老槐树被秋风刮得沙沙作响,街坊邻居们早已挤满了天井,连墙头都趴着几个探头看热闹的孩子。
许大茂一脚踹开房门,手里攥着娄家藏匿金条的举报材料,冲着娄小娥嘶吼:“你们娄家就是吸血的蛀虫!我这是大义灭亲!”娄小娥气得浑身发抖,一把撕碎他手中的纸片,泪水混着冷笑:“当年你娶我时说娄家是红色资本家,现在倒成了罪证?”她突然抓起桌上的搪瓷缸砸过去,“你为了表忠心连枕边人都卖,你这个畜生不如东西!”
许大茂被泼了满脸茶水,恼羞成怒地揪住她衣领:“要不是你整天端着个大小姐架子,却连个蛋都下不出来,我至于被傻柱笑话这么多年?”话音未落,娄小娥突然爆发凄厉笑声,从柜底抽出医院诊断书甩在他脸上:“不能生的是你!当年检查单我藏了八年,就为给你留脸面!”围观人群顿时哗然,二大爷手里的茶壶“啪”地摔成碎片。
“假的,都是假的,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为了陷害我,无所不用其极啊。”许大茂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把抢过诊断书撕了个粉碎。
刘光天挤到最前排,扯着嗓子喊:“许大茂活该断子绝孙!”贾张氏趁机朝许大茂吐口水:“狗东西就该游街,我们家棒梗说得是一点没错,他就是生不出孩子的煽驴、光叫唤不下蛋的瘟鸡!”几个半大小子抓起石子往许大茂身上丢。秦淮茹缩在廊柱后,嘴角却勾起冷笑——当初许大茂在四合院欺负他们家棒梗、在厂里四处散播她生活作风问题时,可没想过今日报应。
三大爷假意劝架,眼镜后的眼睛却闪着精光:“许大茂同志要和阶级敌人划清界限,我支持许大茂同志离婚!”话音未落,娄小娥突然抄起剪刀“咔嚓咔嚓”剪断了结婚照,碎纸片扬了许大茂满头。聋老太太杵着拐棍跺地:“离!这种陈世美该浸猪笼!”
当娄小娥抱着陪嫁的樟木箱(外面很乱,娄小娥娘家目标太大,她只能重新把嫁妆带回四合院来。)跨出门槛时,许大茂突然扑上来拽箱子,红着眼吼道:“这里面的东西都是罪证!”娄小娥反手一记耳光打得他踉跄:“当年你爹为攀高枝求娶我,现在连被褥都要充公了?”箱角磕在青石板上裂开道缝,露出半截绣着并蒂莲的枕套——那是新婚夜她熬了三个通宵绣的。
最后一道夕阳染红院墙时,二大爷掏出钢笔在离婚证明上盖章。许大茂蹲在墙角揉着淤青的颧骨,娄小娥头也不回地穿过人群,唯有那株老槐树落下几片黄叶,轻轻覆在散落的碎照片上。
娄小娥被赶出家门以后,被一大爷易中海安排住在了聋老太家里。而聋老太从旧社会走过来,对三妻四妾一直觉得很正常。甚至哪怕那个年月,还是有些人不止一个老婆的。而聋老太因为腿脚不方便,生活圈子很小,对外面世界的大变革并不太了解。她很喜欢娄小娥和何雨柱,有心撮合他俩。
某日,聋老太太佯称腿脚不便,硬是让傻柱来家中修桌子。傻柱前脚刚进门,后脚娄小娥便被老太太以“帮忙熬药”为由喊来。两人一碰面,话匣子便夹枪带棒地打开。娄小娥瞥见傻柱拎着工具箱的邋遢样,嗤笑道:“何大厨改行当木匠了?别把老太太的桌子钉成案板!”傻柱不甘示弱,反手敲着桌腿回怼:“我这手艺专治挑刺的,您这药罐子熬半天也没见冒热气,怕不是想毒哑我?”聋老太太眯眼装睡,嘴角却偷偷翘起。
娄小娥被激得红了脸,甩手将药罐一搁:“毒哑你倒省心,免得成天满院子嚷嚷‘寡妇门前是非多’!”傻柱一听,嬉皮笑脸凑近:“哟,许大茂家的前夫人还操心寡妇呢?”话音未落,娄小娥抄起扫帚作势要打,傻柱边躲边喊:“老太太您评评理,这药里是不是掺了火药?”聋老太太这才慢悠悠睁眼,拍着膝盖直乐:“我耳背,就听见有人说要‘生火’——柱子,还不快帮小娥添柴火!”两人顿时噎住,面面相觑间又憋不住笑出声。
聋老太太敲着炕沿喊饿,何雨柱拎着菜篮子晃进小院,嘴里嘟囔:“今儿给您露手翡翠白玉汤!”门帘一掀,正撞见娄小娥给老太太捶腿,他挑眉道:“哟,蹭饭的比做饭的还积极?”
“老太太说今儿有御厨开火,我不得来品鉴品鉴?”娄小娥故意吸了吸鼻子,盯着傻柱手里的大白菜揶揄:“翡翠是菜叶子,白玉是豆腐渣?”傻柱把砧板剁得震天响:“待会儿您别咬筷子就行!”
油锅滋啦一响,炝锅的葱香混着醋溜白菜的酸鲜直往人鼻尖钻。娄小娥扒着厨房门框偷瞄,眼见傻柱颠勺时手臂肌肉绷出流畅弧度,耳根莫名发烫,嘴上却硬气:“火候过了!这白菜脆劲儿都让你炒没了!”傻柱头也不回甩过一筷子:“堵不上您的嘴?”
白菜入口酸甜沁爽,娄小娥嚼着嚼着突然噤声,半晌才嘀咕:“就算你还有两把刷子……”聋老太太咂着汤偷笑:“柱子这菜啊,专治嘴硬!”娄小娥羞恼地戳着碗底:“谁让他非往菜里搁三勺糖!”糖加三勺?何雨柱怀疑娄小娥在说烂梗,可惜他没有证据。傻柱撑着灶台乐:“糖罐子刚开封——您这舌头比老太太耳朵还灵啊?”
聋老太太前脚刚被邻居接走喝寿酒,何雨柱后脚就溜进她屋里修漏雨的窗框。木梯“吱呀”晃到半空,娄小娥抱着晒干的辣椒串闯进来,见他要摔不摔的滑稽样,噗嗤乐了:“属壁虎的?扒墙皮都比您稳当!”
“怕我摔了没人给您试毒是吧?”何雨柱故意把锤子往瓦罐边沿敲,震得辣椒籽簌簌往下掉。娄小娥踮脚要揪他裤腿,木梯却突然倾斜——何雨柱慌忙揽住窗框,半截身子悬空荡下来,正把娄小娥罩在怀里。
晒透的棉布衫蹭着鼻尖,花椒混着汗味的热气蒸得娄小娥发懵。何雨柱喉结滚了滚:“您这辣椒……挺呛人啊。”指尖还勾着她一缕散开的鬓发。
“少臭美!”娄小娥猛地推开他,红着脸把辣椒串甩上房梁:“老太太让我盯着你,别偷她腌的糖蒜……”话没说完就被何雨柱拽住手腕,掌心还粘着木屑的粗粝刮得她心尖颤。
“盯人用眼睛,您这眼珠子都快钉我脊梁骨上了。”他忽然凑近,鼻尖离她额角只剩半指:“上回说我炒菜糖搁多了,昨儿熬梨汤又嫌酸——娄大小姐舌头这么刁,不如直接给您泡糖罐里?”
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瓦片上,娄小娥盯着他衣领洇开的汗渍,突然踮脚咬耳朵:“糖罐早空了!就你傻柱子看不出……”尾音被惊雷劈散在风里,何雨柱愣神的功夫,怀里倏然一空。
娄小娥兔子似的蹿到门口,又扭头扔来半湿的帕子:“擦擦汗!酸得跟醋缸成精似的……”话音未落,何雨柱已经大跨步追上来,湿帕子“啪”地盖住两人交叠的手。
“醋缸配糖罐,正合适。”他攥紧她挣扎的手指,屋檐水串成珠帘,模糊了娄小娥眼底炸开的星火。
一盆汤见了底,娄小娥抢着洗碗,指尖蹭过傻柱手背时轻哼:“下回少放醋,当心酸倒牙!”傻柱擦着围裙往门外退,嗓门亮得全院都能听见:“酸就对了!隔壁许大茂媳妇可爱这口呢!”娄小娥抄起丝瓜瓤砸过去,嘴角却翘得比翡翠白玉汤里的红椒还艳。
暮色染红四合院的青砖墙,娄晓娥裹着素色围巾匆匆穿过垂花门,腕间翡翠镯子随步伐轻晃,映着西沉的残阳泛出温润的光。聋老太太的屋里飘出炖肉的香气,她推门时正撞见何雨柱端着砂锅往炕桌上摆,老人眯着眼笑:“娥子来得巧,柱子今儿炖了东坡肉,油亮得能照人影!”
许大茂的冷笑声从廊下刺来:“嗬,资本家大小姐和傻厨子倒搭伙过起日子了?”他斜倚门框,手里捏着半瓶二锅头,眼底泛着醉意与怨毒。娄晓娥指尖一颤,砂锅盖子“当啷”磕在桌沿,何雨柱却头也不抬,舀了勺汤汁淋在肉上:“许放映员这是刚给女工宿舍送完温暖?裤腰带系紧了吗?你许大茂就是这么感谢你的救命恩人的?别忘了,你上次掉粪坑,吃大粪的时候,可是我何雨柱拉你上来的!怎么嫌我拉你上来太早了,大粪没吃过瘾啊。”
“你!”许大茂踉跄着扑进来,酒瓶“哐”地砸在炕沿,碎玻璃混着酒液溅湿了娄晓娥的绣花鞋面。聋老太太的拐杖重重杵地,檐下麻雀惊飞一片:“许家小子,当年你爹跪着求娄家给口饭吃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威风!”
聋老太举着秋日的四合院内,金黄的槐叶簌簌飘落。许大茂揣着举报信冲进聋老太屋里,酒气熏天地嚷道:“您老眼瞎心也瞎?撮合傻柱和娄家那资本家小姐,当心被挂大字报!”
聋老太银发颤动,拐杖猛地跺地:“小兔崽子!当年你爷爷在我跟前端茶都跪着,轮得到你撒野?”话音未落,雕花拐杖已劈头砸下。许大茂抱头鼠窜,却见八旬老人身形如松,拐杖精准抽在他小腿肚上:“娄丫头给傻柱留了血脉,你这绝户倒眼红?”
“哎哟!老祖宗手下留情!”许大茂额头肿起鸡蛋大的包,跌坐在门槛外。聋老太拄着拐杖立在廊下,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滚出我院子!再敢上我这来捣乱,我让柱子把你捆保卫科去!”院里看热闹的阎解旷忙扶起许大茂,却被他一把甩开——裤裆上还沾着打翻的痰盂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