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有些怪异的陛下,掐指也算不到帝星意欲何为。
只能算到自己平安无事。
她静待不明揭晓。
匆匆解决欠的人情债后,皇帝挥退所有人免窃听。
然后提出个新任务:“你用法眼看看,朝中有谁是大贪官,统查太费劲,你一并的给揪出来,朕再记你一大功。”
啥?
瞧着皇帝不是开玩笑,郑离惊顿时裂了脸。
“怎么?看不出?”揪出个巨大硕鼠,皇帝被刺激大了。
他怕底下养的都是一个个大硕鼠,就他这个皇帝最穷。
郑离惊挠头,好奇反问:“陛下,安国公府到底挖出多少银子让您气成这样?”
“千万两白银,数十万两黄金,还不包括其他宝物。”
什么?!
脸不裂换下巴掉了。
“看看,你也吓着了吧,你说朕什么感觉?”皇帝一点没意外有人惊得嘴巴能塞个鸡蛋。
他要不是皇帝都能塞鹅蛋。
千万两白银,数十万两黄金,郑离惊真的被这数目给震惊到掉下巴。
她知道安家富有。
一个个头顶都有金灿灿的气运,是富得流油的征象。
但实在没想到安家竟然富可敌国至此。
她娘给她三万两银子,她紧张得藏这里一下,藏那里一下。
藏哪都觉得不安全。
还不敢给人知道自己有小金库。
安国公府竟然藏银千万两,还有黄金多多,如此巨富,咋藏的?
她无法想象这么多财富怎能藏得住,现今才被人发现。
她扶起自己的下巴揉了揉才能说话,“臣女能理解陛下了。”
一个国公府,赏赐是有数的,封邑也是有数的,再如何经营也不可能赚到如此多财富。
何况安国公府还是奢靡有名的勋贵,能维持收支平衡就不错了。
能积攒到如此多的巨额财富,不用说都是窃国所得。
“那你说,能不能揪出这样的窃国贼?”皇帝急问。
理解了皇帝的心急,郑离惊眨了眨眼睛,点头又摇头。
“何意?行还是不行?”
“行是行,但是陛下......”
郑离惊斟酌了下谏言:“这法子存在弊端,还望陛下三思。”
富有的臣子并不都是窃国贼。
比如他们郑家,也挺富有的。
家中公库累积几代下来,库房也满当当的。
郭家将来入朝的人多,他们家底更厚。
这都以富论硕鼠,会冤枉很多清白人家的。
皇帝当然知道不能一概而论。
“朕非昏君,会着力分辨合理性,超出合理范畴的,针对调查,事半功倍,以证据定罪。”
他瞟眼郑家女:“你就不用担心你家和你家那些亲戚了,就你们那点家底儿,离硕鼠还远着。”
郑离惊咧嘴笑了。
跟安家比,他们这些人家的财富自然连小巫都够不上。
“那点家底儿”皇帝既然不看在眼,那自家就安全了。
但动人钱财,如挖人祖坟,这活可不好干啊!
皇帝看出她的为难,给出了保障:“等朕那孙女醒来,朕会宣她到金銮殿公布身份,到时你跟着一同来。”
“你趁机看看满朝文武,能瞧出几个算几个,朕会以刑部查出为由,逐一清理。”
“如此,谁也不会怀疑到你身上,用不着担心被人怀恨忌惮。”
“陛下英明!”郑离惊这才放心。
怪不得刚才陛下会挥退所有人,早有防备。
“那行,等善若醒来,我陪她上金銮殿。”
皇帝心定了,利用这法子来揪贪官,他可真是大聪明。
出了御书房,郑离惊被候在外头的崔姑姑,请去了坤宁宫。
皇后见到她很是激动。
“本宫真是不知说什么好了,你屡次带着那孩子入宫,本宫瞧着心里都嘀咕这孩子怎么长得如此出众又合眼缘,却从未想过她真跟本宫有关系。”
“还是如此亲近的血缘关系,怪不得你上次会在本宫面前谈及王爷子女缘之事。”
皇后激动的表达自己的兴奋喜悦还有感谢。
“原来本宫早就做了皇祖母,本宫多年积郁的心,一下子都松开了。”
她拉着郑离惊坐到一处,眼里都泛起热泪:“宁丫头,你是我的恩人,是我儿子儿媳的恩人,更是我那孙女的大恩人!”
这番肺腑之言,不是用皇后身份来说,而是用普通祖母的身份来表达。
更显真诚。
郑离惊听得却颇为尴尬。
她与善若之间,不存在这么多需要谢的恩。
她还是喜欢瑾王和陛下那样,不言谢,能赏则赏,无赏先挂账。
但她还是耐心的听皇后说了许多话。
也把善若现在的情况告诉了她。
皇后知道瑾王妃住在了武安伯府亲自照顾女儿后,连连点头。
“那是王妃顶着身败名裂风险生下的孩子,失而复得,怎个激动才好。”
她让郑离惊带给王妃几句话,让王妃安心的在伯府照顾孩子。
然后跟皇帝一样,感觉人情重得不知要如何赏。
只能把私库里自己认为好的宝贝,一股脑的赏赐给武安伯府。
郑离惊又为家里挣了不少好东西。
但她出了宫没回家,而是去了刑部。
瑾王下了朝也回了刑部,把从安家抄出来的财富目录扔到安家人脸上,直接让鬼叫喊冤的他们闭了嘴。
不用审,这些证据就足够安家人死几回了。
除了安国公,安家其余人只知自家富得银子花不完,却不知具体财富数目。
现在看到这惊人数字,都脸白得知道要完蛋了。
被天家知道他们家有这么多银子金子,哪里还有活路。
富可敌国,你都比国都富了,皇家怎能容。
何况这些财富都不是自家做营生所赚,来路瞒不了人。
对安家人瑾王已经不屑于审他们,只要看管好,别让人死得太容易就行。
郑离惊来刑部一趟,为的就是提醒瑾王,牢中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