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寅笙没听见盘子甲和房少爷的对话,所以房葳蕤的突然下跪让她觉得莫名其妙,这又是唱哪一出啊?
“你干什么呢?”姚寅笙问。
房葳蕤不顾盘子甲的搀扶和朋友的阻拦,双手抱拳给姚寅笙作揖鞠躬,“我错了,刚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你,希望你能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好撑船,千万不要把我的魂给勾走啊,我还没活够呢!”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姚寅笙瞥一眼盘子甲,自己风评突变肯定跟他那张老嘴分不开。盘子甲见姚寅笙望向自己,也朝姚寅笙悻悻一笑,碍于年龄,他没有像房葳蕤那样失态。黑白哥俩看到大胖子直接给姑奶奶跪下了,笑眯眯地说:“真是一枚软骨头,我还以为能有多大的能耐呢。”
“行了,这儿没你们事儿了,带下去吧。”
做了个鬼脸,黑白无常才发动车辆从房葳蕤身边经过,哥儿俩车子还放着响亮的《大悲咒》,在畅行无阻的马路飞驰,还发出两声猿啼,“芜湖!”“呀呼!”
得,让他们走他们就走,这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能力再度让房葳蕤大跌眼镜,盘子甲也更加心虚,跟阴差大人的关系都那么硬,这小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黑白无常都走了那大胖子还跪着,姚寅笙不耐烦地收拾起东西,“喂,你要跪到什么时候啊?”
“额......那个......他二位去......去哪儿了?”
“去哪儿?回单位报到!还能去哪儿?你想让他俩去哪儿?”
“哦哦,回单位啊,回单位好啊......回单位好......哈哈......”
事情也算全部解决了,姚寅笙把挎包扔进车里也准备回家洗洗睡下,她也懒得睁眼瞧肖傲克了,跟自私自利只看重金钱的资本家多待一秒她觉得空气都是脏的。
“那个......大......大师?”
房葳蕤跪行几步把住姚寅笙的车门,姚寅笙不耐烦地皱眉,“你又要干什么啊?”
“我......你......你不会报复我吧?”
“我没那闲工夫。”见房葳蕤那么快就浮现侥幸心理,姚寅笙顿了顿才说:“当然,这不代表我已经气消了,如果某一天我突然心情不好迁怒于你,那也只能怪你自己倒霉了。”
那可使不得啊!房葳蕤跪在地上开始扇自己的猪头,“大师,我错了,我猪油蒙了心竟然对你动手动脚,竟然跟你讲条件,竟然不听大师的话!我......我太自以为是,太不要脸了。到时候我给死者们道歉,我亲自到他们坟前道歉!我......我还认罪,我一定认罪,开庭了就一定认罪,大师你不要找黑白无常来报复我啊。”
原来还是怕死,姚寅笙只是冷哼道:“现在知道错知道道歉了?刚才鬼魂还在的时候你可没那么好说话,还有你旁边那条老狗,都把你家夸上天了,多厉害啊在首府市横着走,原来还是怕死啊!”
“大师,我......我等下让盘师傅也过来给你道歉,我......”
“行了别说那些没用的,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你我本就路人一场,我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也不会随随便便让人欺负到头上。车祸的事情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会盯着你的,最好给我小心一点。”
姚寅笙说完就上车让李俊发动车子离开,丢下房葳蕤吃汽车尾气。回到家姚寅笙翻开《集魂录》就可以看到那只鬼的信息:
曾奕山,男,首府市人,二〇〇一年生,二〇二三年卒,死因:重伤不治
那天晚上以后肖傲克没有再找姚寅笙,五天之后一个人给姚寅笙送来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一百万,是肖傲克给的酬劳。姚寅笙花一天时间跑了各大银行把钱取出来一部分放进自己卡里,要不然她的卡包都不够放银行卡。
爸爸妈妈在国庆假期结束后又决定多待一个星期,姚寅笙趁一天工作日,开车带二老去首府市新开的一家山姆超市逛逛。这家山姆超市有三层,每一层都附有宽敞的停车场,从停车场到商场只需要几步路的距离,而且地址就在地铁口旁,交通还是很方便的。山姆超市的商品突出一个分量足,就连猫粮都有姚寅笙半人高。
这次收获颇丰,不仅把后备箱装满了,后排也塞得满满当当,爸爸蜷坐在后排角落,手里还抱着两提青柠汁,小黑坐在手扶箱上,奶茶窝在妈妈怀里撒娇。汽车制动的时候姚寅笙都感觉有些吃力,爬坡的时候还感觉头重脚轻车头很有可能翘起来,爸爸在车里调整一下坐姿吐槽:“我看以后我们家要买一辆皮卡车,带车斗的那种,要不然多大的后备箱都塞不下。”
“哎呀,那我不是见这里的东西分量大又不常见,想着买回去给姐妹们尝尝鲜嘛。”
“你也不考虑考虑我们那辆小大众装不装得下那么多东西。”
“哎呀,到时候回家只有我跟你,后备箱塞不下还可以塞后排啊。”
姚寅笙突然想到一个点子,“爸,要不我带你们去换辆车吧,反正现在那辆车也开了十多年,早该换了。”
爸爸姚授明却不同意,“不行不行,换车他们会说的。”他们指的是一些单位里嘴碎的同事,爸爸明年可以退休,他入政坛后就小心谨慎,可不希望在退休前被人抓到把柄或者找到机会给他做局。
不过妈妈却同意换车,“又不是让你换跟寅儿一样的车,我们就去看看大众的SUV,换一辆容量大的车开回去,我们坐着也舒坦。寅儿,你说是不是?”
姚寅笙附和道:“是啊,爸,而且我的钱又不是偷来抢来的,真想给你做局也要讲证据,您放心吧,我自有分寸。”说完姚寅笙拐个弯往车行方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