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镜面之上，代表姜陌的那道青色化神期气息印记浮现！
与楚惜月如出一辙！
这道青色印记同样不受控制地向镜面深处坠落，穿过法则金线，最终也消失在了镜面的尽头！
镜面上方，再次浮现出四个同样的古篆大字：
【魂离此界】！
！！！
姜陌......也不在玄黄界了？！
两个人都......离开了玄黄界？！
这一下，之前所有的猜测，似乎都有了最终的答案！
“果然！果然是同归于尽了！”那虬髯大汉猛地一拍大腿，十分激动，“定是那姜陌，引爆了自身所有力量，与楚惜月同归于尽！所以【玄黄鉴】才会显示他们‘魂离此界’！”
“没错！一定是这样！”
“以身殉道，与妖女玉石俱焚于界外！壮哉！悲哉！”
“如此一来，青玄峰被战斗余波彻底摧毁，也就说得通了！”
一时间，“同归于尽”的说法，在【玄黄鉴】这“魂离此界”的铁证下，成为了唯一合理的解释！
姜陌，这位刚刚还在被口诛笔伐的“魔头”，形象瞬间反转，成为了舍生取义、与绝世妖女同归于尽于界外的悲壮英雄！
天剑阁阁主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面对【玄黄鉴】这最终的判定，任何诋毁和污蔑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难道......真的就这么让那姜陌，以一个“英雄”的身份落幕？！
他不甘心！
绝对不甘心！
那他天剑阁到底算什么？
短暂的沉寂之后，人群中爆发出比之前更加热烈、也更加复杂的议论声。
“魂离此界......竟然真的......同归于尽于界外虚空了！”一名来自中州大派，气质儒雅的修士摇头叹息，脸上带着唏嘘之色，“以化神之躯，搏杀绝世妖女残魂，最终双双陨灭......此等魄力，此等牺牲，实乃我辈修士之楷模！”
“是啊！”旁边立刻有人附和，“想那楚惜月是何等人物？当年搅动风云，令多少英雄豪杰饮恨！如今虽只剩残魂，但其诡异手段定然不少！这姜陌宗主能将其彻底铲除，哪怕是同归于尽，也是为我玄黄界立下了不世奇功！”
“阿弥陀佛，”那菩提禅院的老僧再次双手合十，面露悲悯，“姜施主以身殉道，舍生取义，功德无量。只可惜......连累了整个青玄宗基业毁于一旦，令人扼腕。”
“哼！岂止是基业被毁！”一个脾气火爆的散修忍不住高声说道，目光不善地瞥了一眼脸色铁青的天剑阁阁主，“我看是某些名门大派，之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污蔑英雄，如今真相大白，不知该作何感想？！”
这话一出，顿时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鸣。
“说得对！之前听天剑阁说得那般言之凿凿，我还真以为这姜陌是什么十恶不赦的魔头！”
“杀张褚炎之事，我看多半是那张褚炎咎由自取，欺人太甚！否则以姜宗主这般心性，岂会无故灭人满门？”
“是极是极！说不定天剑阁弟子被杀，也是那弟子先挑衅在先！”
“我看啊，就是天剑阁自己行事霸道惯了，见不得别人好，又在人家手上吃了亏，才故意泼脏水，想要借刀杀人！”
各种质疑和指责的声音，如同潮水般涌向天剑阁一方。
天剑阁的弟子们个个脸色难看，却又无法反驳。
毕竟，【玄黄鉴】的结果摆在那里，“同归于尽”的推论在逻辑上最为合理。
在这种情况下，任何对姜陌的负面评价，都显得像是刻意的污蔑和打压。
殷玄逍眉头紧锁，心中同样翻江倒海。
他回忆起在阙海坊与姜陌交手的经过，对方的实力确实突飞猛进，但行事作风......似乎也并非那种嗜杀成性的魔头。
难道，自己和宗门真的错怪他了？
可白师弟的死，以及自己和师妹受辱，又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情......
一时间，连他这位云州年轻代第一人，也感到有些迷茫。
洛清璃更是娇躯微颤，脸色苍白。
天剑阁阁主听着周围那些越来越刺耳的议论声，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头顶，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
他堂堂天剑阁阁主，云州正道的执牛耳者之一，何时受过这等憋屈和质疑？！
都是因为那个该死的姜陌！
死了还要给他留下这么大的麻烦！
“够了！”他终于忍不住，再次厉声喝断了众人的议论，“魂离此界，就一定是同归于尽吗？！难道就不能是那姜陌勾结妖女，用了某种特殊的魔道秘法，一起逃离了玄黄界，去了某个魔域或者异界？！”
“诸位不要忘了！楚惜月是何等存在？她当年能纵横九州，底牌岂是尔等能够想象？说不定她早就留有后手，能够带着人遁出此界！而那姜陌，正是她选中的棋子，或者同伙！”
“至于青玄峰的消失，哼！说不定就是他们发动某种大型传送阵，或者空间挪移秘术的代价！这更能证明他们是早有预谋，而非什么仓促间的同归于尽！”
阁主极力辩解，但这一次，响应者寥寥。
因为这个解释，同样存在着巨大的疑点。
如果楚惜月有能力带着一个化神修士随意遁出玄黄界，她当年又何至于落到只剩残魂的地步？
而且，为何要选择姜陌这样一个刚刚崭露头角的化神修士作为同伙，而不是选择更强大的魔道巨擘？
相比之下，“同归于尽”虽然悲壮，却更能解释目前所有的疑点，也更能满足众人心中的期待。
就在场面再次陷入僵持，天剑阁阁主骑虎难下之际，玄天道宗宗主，那位一直如同定海神针般的老者，终于再次开口了。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尤其是在天剑阁阁主那张因愤怒不甘而扭曲的脸上停留了片刻，才缓缓说道：
“逝者已矣，真相究竟如何，或许只有他们自己知晓了。”
“但，【玄黄鉴】的判定，‘魂离此界’，是事实。”
“无论过程如何，其结果是，为祸九州的妖女楚惜月，其最后一缕残魂，已从玄黄界彻底消失。这，也是事实。”
“老夫记得，在动用【玄黄鉴】之前，九州各派同道曾有约定。”
此言一出，不少宗门领袖都是神色一动，屏息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