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何人?”
李长生没有第一时间开口。
只是将腰牌直接扔了上去。
恰恰落在喊话的士兵手中。
这一手。
令他们都不由一惊。
高手。
绝对的高手。
这是对力量掌控到极致的状态。
倒不是李长生故意显摆。
只是有些时候展露一些实力。
能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该低调时,低调。
不该低调时,硬低。
这就是蠢了。
“这是,老程的令牌!”
“这刻痕没错,是暗语,来者不是敌人。”
“我去请示一下将军,你们先防备,若敢乱来,直接射杀!”
“……”
虽然隔着老远。
李长生还是听的一清二楚。
当然。
对于做法他是表示理解的。
若是随便一人就能进入城关。
那还叫什么关?
干脆叫旅游景点好了。
比对起前世来说。
个人武力至上的世界。
关口的排查已经算很通融了。
当你展露出足够的实力时。
别人多少都会给点面子。
看看。
要是没露开始的一手。
就算有令牌证明。
怕也不会引起注意。
高手嘛。
给点关注不过分。
本来以为要等很久。
结果没想到只过了几息。
就看到城门打开了一条小缝隙。
一队人马走了出来。
为首的是一名将军打扮的人。
身材高壮。
年纪看起来有四十多岁。
右手拿着一把大砍刀。
骑着一匹高大的马。
缓缓走来。
“我叫左丰。”
“左将军有礼了。”
左丰打量了一番。
笑了笑。
“程鳞是我的兵,最猛的兵,本来还担心着能不能熬得过去,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了。”
李长生只是点了点头。
军队有独特的传递方式。
看似一块简单的令牌。
或许就能表露出无数的消息。
不然。
程鳞也不会说有这东西能减少不少麻烦。
当然。
一般人是看不明白的。
至少他就看不懂。
“客气了。”
“本来是不该让你进关的,可现在天色已晚,我今天破例一次,不过明日一早就得离开,不能久留。”
李长生自无不可。
当然。
该有的检查是少不了的。
一番象征性的探查后。
这才进了城关中。
好吧。
其实压根就没什么好查的。
一牛,一犬,一人。
一根探路的竹竿。
外加一些干粮。
这行头。
够简单的。
一目了然了。
……
踏踏踏……
入眼。
这座久负盛名的强关却如同一位垂垂老矣的老者。
满地的狼藉。
房屋倒塌。
至于百姓?
一个没看到。
不少士兵毫无形象的靠着城墙就睡了。
可手里依旧拿着武器。
一些身受重伤的人。
时不时的发出一声闷哼。
可眼中依旧透着光。
凶狠的光。
这份仇恨是留给敌人的。
“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有点!”
所谓重关。
驻军一般不会少于万字起步。
可现在一看。
有点出乎意料了。
人有点少了。
虽然有一定的心理准备。
可万万没想到会是这般狼狈。
“哈哈……,别说你,就是我也没想到短短十余日,会送走这么多兄弟,会打到现在仅剩三千残兵,可我无愧天地,我的兵,个个都是好样的,没一个是孬种。”
“确实是好样的。”
若是一般人。
在这种兵尽粮绝的情况。
早就投降了。
现在虽狼藉。
可军气依旧未散。
依旧有冲破万军的气势。
李长生沉声道:“程鳞托我带一句话:‘若有下辈子,我还想当将军的兵,下一次,就算死,也要和兄弟们死在一起。’”
左丰闻言。
摇头道。
“真是个傻小子,就没看到有人赶着去死的,老子下辈子可不要这么蠢的兵。”
话虽是这么说。
可脸上却带着浓浓的笑意。
这时。
一名士兵忍俊不禁的小声嘀咕。
“将军又口是心非了。”
“没错,谁不知道将军最疼的就是程鳞,老是说像他年轻的时候。”
“不对,程鳞可比将军厉害。”
“怎么个说法?”
“将军现在可还单着呢!”
“……”
左丰脸有点黑。
在外人面前也不知道给我留点面子。
有你们这么当手下的吗?
我不要脸的吗?
“是不是闲得慌,要不要我陪你们练练!”
众人连忙住口。
“让你见笑了。”
“不会。”
左丰看着众人闭嘴。
笑骂了声。
“呵呵,这群混蛋,都是我的亲兵,跟我久了,连点规矩都不懂了,早知道就全给调离了,现在都不听老子的命令了。”
闻言。
亲兵们皆是咧嘴一笑。
想要赶我们走。
下辈子才有可能。
这辈子跟定了。
……
李长生嘴角一勾。
呵呵……
男人啊!
就是嘴巴硬。
明明心里开心得要死。
偏偏装模作样。
死要面子活受罪。
当然。
这话可不经说。
免得害人家没了面子。
这可不好。
来到一间稍微好点的屋子。
左丰客气了一下后就准备离开。
这时。
李长生不知为何。
鬼使神差的问了句。
“有一个问题,不知该讲不该讲?”
“但说无妨!”
“援军未至,将军又中了毒实力受了影响,这种情况下,为何不弃城?区区三千人,怎么抗,如何抗?”
弃城虽是大罪。
可单凭六品的价值。
可能连一点实际性的惩罚都不会有。
毕竟。
七品不出。
六品绝对属于顶级战力了。
往往一出现就能扭转乾坤。
掌权者只要没神经错乱。
绝对不会放弃。
有人或许会问。
援军为何不来?
大军出动可没那么简单。
单单准备就是一个不短的时间。
又有人会问高手为何不来?
呵呵……
有高手能派。
刘辉为何会来?
至于世家大族的高手?
知道什么叫:有难富人先走,穷人殿后?
越是强大的世家。
越是第一个逃?
玩命?
国家?
与我等何干?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可懂!
……
左丰沉吟了一会。
指着周围道。
“我的兄弟们都在这里,他们是信我才留下的,若是我走了,他们会寂寞的……”
话音落下。
左丰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长生不由一愣。
喝了一口酒。
再看看。
这些半残的士兵。
在想想程鳞!
果然。
有什么样的将军就有什么样的兵。
不过。
当真不差。
嘴角一勾。
寂寞吗?
一个不错的理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