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爷?”
苏璃棠顿时怔住。
她画的是上次碰见和沈诗吟私会的那个男子。
当时她看了对方一眼,记下了他的样貌。
她一直好奇那男子是什么身份,便画下来让喜桃去悄悄打探一下,没想到喜桃却说这人是程少爷。
“你确定就是程少爷?”苏璃棠再三确认。
“这就是他,奴婢怎么可能会认错人,”喜桃又仔细看了下手里的画像,和那程少爷的样貌一模一样,“以前程少爷来过我们国公府几次,是来找二夫人的,那时候二爷还没回府,奴婢见过这程少爷。”
苏璃棠凝着脸色,脑子里思绪万千,回想喜桃刚才说的柱子和唐茵的事情。
或许,喜桃猜的都是对的......
翌日早上,苏璃棠正吃着朝食,绿枝从外面回来,不停拍打自己身上,一脸的心烦:“这大过年的,真是晦气死了,一出门就碰到了死人!”
喜桃怕绿枝影响苏璃棠吃饭,瞪她一眼:“什么死不死的,净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我又没胡说,府上确实是死人了!”绿枝趾高气扬的反驳,“死的是二夫人院子的一个叫青荷的洒扫丫鬟,昨晚失足掉进荷花池里淹死了,不信你自己去看!”
喜桃凝住了脸色,连苏璃棠手里的筷子都顿住了。
喜桃出门去看了一下,确实是青荷淹死在了府上的荷花池里,尸体是今早上发现的,说是昨晚她自己不小心失足掉到荷花池里的。
现在冬天寒冷,到处都结着冰棱,前两天下的雪还没融化,青荷从荷花池那里路过时,不小心滑到便摔进了池里。
到下午的时候,青荷的尸体刚处理完,二夫人院子里又有个丫鬟没了,是另一个洒扫丫鬟青叶。
说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食物中毒没的。
若说府上有一两个意外死亡的下人很正常,这在其他府上也经常发生,可为何死的偏偏是青荷和青叶。
喜桃回到洛华苑的时候,脸色青白,手脚都是冰凉的,惶恐的看着苏璃棠:“姨娘,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她不觉得青叶和青荷是意外死的,更倾向于是杀人灭口。
苏璃棠心下更紧张,因为她比喜桃更了解事情的真相,毫无疑问青荷和青叶肯定是被灭口了,能被灭口的原因,肯定是她们说了不该说的话,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
刚巧喜桃昨天也听到了青荷和青叶说的话。
苏璃棠缓下心神,沉着冷静道:“把你昨天听到的不要给别人说一个字,就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别人不会查到你身上。”
她说的是昨天听到青荷和青叶在讨论二夫人和柱子的那件事。
这会儿喜桃什么都明白了,唐姑娘的事情和二夫人脱不了干系。
喜桃还是有分寸的,昨天偷听到青荷和青叶的聊天后谁都没说,只给苏璃棠说了,她知道兹事体大,也不敢在别人面前随便说,她只信任苏璃棠,才给她说了。
没想到牵一发而动全身,牵扯出这么多事情来。
青荷和青叶的尸体被安置好后,事情就这么风平浪静的过去了,毕竟谁也不会多在意两个丫鬟的死活。
喜桃这边也没任何事情发生,她和苏璃棠便放下心来。
今日闲来无事,苏璃棠又开始绣起了花,这次不再绣梅花,而是绣起了海棠。
喜桃走过来道:“姨娘,方才奴婢瞧见二夫人又出府门了。”
自从在沈诗吟身上发现一些秘密后,喜桃就对她关注了许多。
“是吗,看来又是耐不住寂寞了。”苏璃棠低头绣着花,轻嘲道。
她大抵猜到沈诗吟是去见她那位表哥了。
沈诗吟不和自己的夫君同房,却让她去伺候景暮笙,自己又去和其他男人苟合,想想也是够癫的。
自从得知沈诗吟和表哥暗通曲款后,苏璃棠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当初她和景暮笙行房的事情被沈诗吟发现后,沈诗吟便说为了不被二爷发现她们不是同一个人,此后便让她继续和景暮笙同房,说这也是为了不让事情败露,保全她和二爷的名声。
现在想来,应该是沈诗吟不想和景暮笙同房,才说了那些冠冕堂皇的话。
白白被沈诗吟利用一顿,苏璃棠怎能不恼火。
但她又不能把沈诗吟怎样,知道她和自己表哥有染也不能去拆穿她,无凭无据的谁会相信,而且她和沈诗吟身份有悬殊,她人微言轻,说的话没什么重量,别人只会站在沈诗吟这一边。
况且沈诗吟手里握着一堆她和景暮笙同床共枕的证据,她要是敢把沈诗吟和表哥偷情的事情说出来,她自己也别活了,她还没想和沈诗吟到鱼死网破的地步。
再说她如今还有苏清悦这个“豺狼”盯着,深陷泥潭里自顾不暇,也没精力再去管沈诗吟的事情。
和苏璃棠猜想的没错,沈诗吟从府上出来后又去那条巷子里,驾轻就熟的进了最深处的宅院,檀嬷嬷依旧在门口把风。
沈诗吟的表哥程尧已经在屋子里候着。
“表哥。”
沈诗吟推开门,看见心爱的男子时立马变得娇羞,关上门就抱住程尧的身子。
程尧没有像以前那样抱着她就亲热,反而推开她质问:“唐茵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看他突然关心起唐茵来,还对自己这番态度,沈诗吟也变得恼火:“就是我做的怎么了,难道表哥还想娶她不成!”
沈诗吟坐在凳子上背对着楚尧,委屈的掉泪:“想我为了你守身如玉,一心一意的跟着你,哪怕成为了靖国公府的二夫人,也从未与自己的夫君同过房,而你倒好,还想抛弃我娶妻生子,和别的女人双宿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