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悦这次小产,府上人尽皆知。
而且还都知道是二夫人害的。
“怎么回事?”苏璃棠自然知道苏清悦在两个月之前就小产了,这个时候又传出沈诗吟害她流产的消息,明显是栽赃嫁祸。
喜桃也知道苏清悦怀孕又流产的事情,啧啧两声:“今日三夫人和二夫人在路上碰面,期间两人发生了点争执,二夫人恼羞成怒推了三夫人一把,谁知这一推三夫人摔倒在了地上,身下流了一滩血,等大夫来了之后,便说三夫人腹中胎儿已经有一个多月,因为摔了一跤便没保住。”
苏璃棠硒笑:“她还真居心叵测,这招‘借刀杀人’用的挺好。”
苏清悦早在没过门的时候就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若孩子还在,都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了,大夫人却说她已怀孕一个多月,这么算来,正好是她进门后怀上的。
她倒是一箭双雕,将未婚先孕的事情瞒了过去,又把流产的事情栽赃到沈诗吟身上,这样景彦硕也不会怪罪到她身上。
这大夫人能帮着她撒谎,看来是被苏清悦提前买通了。
“二夫人现在怎么样了?”苏璃棠好奇。
沈诗吟闯了这么大的祸,害的又是吴氏的亲孙子,吴氏肯定不会轻饶的。
沈诗吟和苏清悦一直都是面和心不和,这次不管两人发生了什么争执,在旁人看来,沈诗吟先动手推人又‘害’苏清悦流产,怎么说都是她的过错。
喜桃道:“二夫人已经被关进祠堂了,国公夫人说是要她跪上几天,在列祖列宗面前磕头认罪,再罚她抄百遍经书,为了给三夫人的孩子超度。”
这是吴氏能干出来的事儿,若不是有老夫人在,沈诗吟怕是会被她惩罚的更严重。
“二爷那边怎么说?”
身为沈诗吟的夫君,景暮笙总不能无动于衷。
苏璃棠坐在铜镜前重新梳妆,喜桃在身后帮她挽发:“二爷只说这事儿是二夫人的错,该罚,后面也没再管这事儿,要奴婢说,二爷在二夫人面前确实冷漠了些,怎么说也是夫妻,也不能不管不问。”
不光喜桃认为二爷对二夫人太不近人情,连苏璃棠都觉得两人的关系有些微妙。
沈诗吟对景暮笙的逢场作戏苏璃棠是知道的,毕竟她爱慕的是自己表哥,但景暮笙同样对沈诗吟冷淡,甚至相敬如宾都算不上,更多的是疏远和冷漠。
苏璃棠代替沈诗吟和景暮笙同床共枕那么多次,自然知道他对沈诗吟的态度,每次都没有主动碰沈诗吟打算。
两人的婚姻像是名存实亡。
再说苏清悦这边,她流产后最难受的要属吴氏和景彦硕,若是孩子生下后,可是国公府长孙,还有能帮景彦硕争取爵位的优势。
“对不起三爷,都怪我没保护好我们的孩子。”苏清悦躺在床上啜泣,眼睛哭的红肿。
景彦硕对这个孩子怎能不痛惜,但他也知道这事怨不得苏清悦,轻柔擦拭着她的眼泪:“不怪你,是我们和这孩子无缘罢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把身子养好,日后孩子我们还会有的。”
苏清悦让大夫给怀孕的月份给改了,景彦硕是知道这事儿的,而且也是默认,他更不想让老夫人和别人知道苏清悦还没过门就有身孕了,不光苏清悦的风评会不好,连着他也会招来非议。
景彦硕是最爱要面子的人,在外人面前都自诩是持重有礼的正人君子,总不能让别人知道苏清悦还没进门他们两人就暗结珠胎了,而且那时候苏清悦和景韫昭的婚约还没解除,岂不是让外人指摘他们两个。
景彦硕怎能忍受别人的诟病。
沈诗吟在祠堂才跪上两日就虚弱的晕倒了,吴氏再怎么气恼也得把她放出来,祠堂不让她跪了,便改成了禁足一个月。
晚上。
春和苑屋子里,地上到处都是摔碎的瓷器,沈诗吟抬手又砸碎桌子上的一套茶具,脸上也不见任何虚弱样子,倒是不少怒火。
在她抱着一个青瓷花瓶又准备摔碎时,檀嬷嬷赶忙阻止:“二夫人消消气,气坏了身子还是您的。”
“我怎能不气!”沈诗吟恼火的坐回椅子上,恨恨不平:“若不是苏清悦先挤兑我,我怎能对她动手,现在孩子没了,又反倒怪起我来了,她若不招惹我,好端端的我会去碰她吗,她的孩子会没吗!”
沈诗吟越想越气恼,这事儿根本怨不得她,要怨就怨苏情悦自作自受。
但婆母偏向苏清悦,她又能怎样,还被关在祠堂里跪了两日,若不是她装虚弱昏倒,婆母还得再让她跪到什么时候都不知道。
沈诗吟心里委屈的紧,哪里受过这种苦。
以前景暮笙没在府上的时候,虽然她守了一年多的空房,但老夫人对她还算照拂,也从未亏待过她,自从苏清悦进门以后,她和吴氏沆瀣一气,沈诗吟便处处受制。
偏生景暮笙还是个对她不管不顾的,这让沈诗吟更加委屈了。
檀嬷嬷端过来一杯热茶,让沈诗吟顺顺气儿,“事已至此,二夫人就听国公夫人的话,在院子里待上一个月便是了,反正您也不会少块肉,总比跪在祠堂好受,等一个月后禁足解除,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话虽这么说,但要沈诗吟一个月不能出院子,那也便见不着表哥,她怎能忍受得了。
“二夫人!”
丫鬟宝珠突然进屋,脸上带着惶恐和惊愕,“奴婢方才无意中听到两个丫鬟在说......在说二夫人您被三夫人给算计了。”
宝珠说完便低下头,想起方才无意中听见那两个丫鬟的谈话,心里又紧张又害怕,便刻不容缓的来找沈诗吟禀报了。
“什么!”沈诗吟脸色突地阴沉,盯着宝珠道:“你把话说清楚,三夫人到底怎么算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