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黄兴修没有追上来,苏璃棠坐上马车赶紧离开。
她这辈子都不想和黄兴修再有任何交集。
她回府的半个时辰后,武峰也回府了。
武峰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对劲。
去了书房,景暮笙和陆砚舟都在。
武峰迟疑道:“主子,属下这几日暗中注意着苏姨娘,刚才见她去了一处地方,然后属下见着了她的舅舅黄兴修,也得知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景暮笙示意武峰直接说,也没避讳陆砚舟的意思。
两人关系匪浅,从来都没有任何隐瞒对方的事情,对彼此都很信任。
陆砚舟竖着耳朵听着,也多了几分兴致。
武峰犹豫了几息,才慢慢开口:“属下从黄兴修口中得知,苏姨娘并不是苏家四姑娘,其实是永宁侯的一个外室女,永宁侯一直没把她和母亲接到府上,也没给任何身份,苏姨娘的母亲去世后,苏姨娘就被......卖到庭芳楼了,还成了庭芳楼的头牌花魁玖歌姑娘......”
“属下又去查探了那位苏四姑娘,苏四姑娘的闺名叫清嫣,一直养在庄子上,前不久刚病逝,侯府只好找苏姨娘代替苏四姑娘进门......”
武峰每说一句,都能察觉到主子的脸色阴上一分。
待他说完,景暮笙的脸色已是阴沉如水。
陆砚舟摸着下巴恍然大悟:“哦,玖歌姑娘原来是苏家小姐,之前就被侯府的人给接走了,怪不得覃妈妈那老鸨说玖歌姑娘不在庭芳楼了,原来是这种情况。”
景暮笙不逛花楼,对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都不知情,连玖歌姑娘都不知道是谁。
陆砚舟倒是喜欢玩乐,对青楼的风流事儿也时有耳闻。
但他从不狎妓,只是看看热闹,青楼的女子他是不会碰的。
“前段时间玖歌姑娘初次接客,在庭芳楼拍卖初夜,可惜了,没见着人脸,不然肯定能把她和苏姨娘认出来,”陆砚舟摇头惋惜,看着景暮笙阴沉的脸色,又赶紧郑重道:“不过我可没参与竞价,我只是凑个热闹。”
“咔嚓”一声,景暮笙手里的茶盏被生生捏碎。
又是青楼里出来的。
沈诗吟找来的替身是青楼的就罢了,连侯府送进来的小妾也是青楼里出来的。
等等!
景暮笙的脸色突然凝住,又猛地起身离开。
武峰和陆砚舟面面相觑。
“主子去哪儿?”
景暮笙去了庭芳楼。
晚上的庭芳楼纸醉金迷,到处都是淫靡的味道。
包房里,覃妈妈看着面前戴着的面具男子,笑的一脸谄媚:“爷今晚还真来了,我这就去把我们若怜姑娘叫过来,让她好好伺候您。”
“不用。”景暮笙微微抬手,冷声制止。
覃妈妈刚想离开的脚步顿住,“爷不找若怜姑娘,那还有什么事情?”
覃妈妈对景暮笙又忌惮又欢迎,她害怕景暮笙身上那股压迫感和凌冽之气,但看景暮笙肯定是个有钱的,也不愿放过他这个金主。
景暮笙眯着眼梢:“玖歌姑娘以前是你们这里的头牌?”
原来是冲着玖歌来的。
虽然没人见过玖歌的真容,但她的名号却远近闻名,覃妈妈在培养她的时候就做了不少噱头,就是为了拍卖玖歌的初夜做准备。
那晚拍卖时确实人山人海,不少人来参与竞价。
哪怕后来她说玖歌已经不在庭芳楼了,还有不少男人对玖歌念念不忘,每次来庭芳楼都要提一嘴。
现在景暮笙问起玖歌,覃妈妈也不足为奇,颇为骄傲道:“那是,玖歌姑娘当初可是我们这里最好的头牌,也是我花了十年培养出的最好的尤物。”
“不过她现在已经不在了,我可以再找其他姑娘来陪爷,肯定不比玖歌姑娘差。”
景暮笙一脸冷漠,丝毫没任何兴趣,转而问:“玖歌姑娘体内可有醉香?”
覃妈妈的脸色顿时僵住,干笑了两声:“爷问这个干嘛,这也不是您该感兴趣的事情。”
醉香这种东西,只有青楼的姑娘和老鸨懂的最多,那些客人几乎不会了解这个。
也不知道这爷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虽然不是什么要紧事儿,但覃妈妈心里还是有些警惕。
景暮笙拿出一叠银票放在桌子上。
足足有一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