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
沈诗吟朝男子唤了一声,快步走了过来。
梁梦晓惊奇道:“原来这位公子是二表嫂的表哥,还真是缘分。”
沈诗吟走过来后,不动声色的把梁梦晓挤在一边,自己站在程尧身边,看梁梦晓的眼底多了些敌意,面上依旧不显山不露水,笑道:“表哥和梦晓怎么在这儿?”
梁梦晓把程尧不小心撞碎她新买的玉簪,又重新赔了她一支的事情给讲了一遍。
梁梦晓说着说着脸就红了,没看到沈诗吟眼底的阴厉。
“表哥真会懂得照顾人,不仅把这簪子赔了,还让梦晓的气儿也消了。”沈诗吟勾着红唇,似乎皮笑肉不笑,看程尧的眼神里满是幽怨。
梁梦晓眼神荡漾,对程尧暗送秋波:“等下次有空,我再跟程公子聊。”
沈诗吟眯起眼神,藏着阴狠。
程尧自然知道沈诗吟的醋意,和梁梦晓也保持着距离。
沈诗吟还想着和程尧亲热一番,但有梁梦晓在,两人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聊几句就分离了。
坐上马车,梁梦晓还在回味着和程尧的相遇,又向沈诗吟打听程尧的家世和人品,得知程尧还没成亲,梁梦晓越发觉得这是天赐良缘。
若是沈诗吟再在中间帮忙牵线,岂不是更加近水楼台先得月。
梁梦晓拿着程尧买的玉簪,给沈诗吟炫耀:“程公子为人真大方,买了这么一个贵重的玉簪赔给我,都要一百五十两呢,我都说了用不着这么贵的,他非得买。”
“只是一百五十两而已,确实不值钱,表哥也没多费心思,只是你在荆州待惯了,还不习惯京城的物价罢了。”沈诗吟话中含枪夹棒,暗讽梁梦晓过的穷酸,没什么见识。
梁梦晓还沉浸在喜悦中,没听出她的嘲讽,甚至明目张胆的询问:“二表嫂觉得我和程公子般配吗?”
沈诗吟的指尖掐进掌心,隐忍着妒火,“般不般配的也不是我说了算,不过据我对表哥的了解,你大概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梁梦晓不以为然,挺直胸脯自信道:“不喜欢没关系,那只是他对我还不了解,了解后肯定就会喜欢了,再说世上哪有那么多一见钟情,都是日久生情来的,再说今日和程公子相遇,就是老天给我们制造的缘分。”
“梁表妹对自己未免太自信了些。”沈诗吟冷笑,眼底的恼恨都快掩饰不住了。
梁梦晓抬着下巴一脸骄傲,就觉得自己自信点没什么问题。
方才从沈诗吟这里也了解完了程尧的家世,程父是朝廷四品官员,虽比不上国公府煊赫,但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更重要是梁梦晓对程尧很有好感。
梁梦晓拿着程尧买给她的玉簪欣赏,满眼的喜爱之色。
沈诗吟眼里翻涌着妒火,却笑盈盈道:“表哥的眼光确实好,这玉簪正适合你,我仔细看看。”
梁梦晓有意给她炫耀一番,就把玉簪递她手上了。
正巧马车颠簸时,玉簪从沈诗吟手里脱落,“啪”的一下掉在地上又摔成两截。
“二表嫂,你怎地这么不小心!”梁梦晓埋怨道,捡起断成两截的玉簪一脸心疼,这玉簪不但花了一百五十两,还是程公子送给她的。
她还想把这玉簪当成两人的定情信物。
“抱歉啊梁表妹,谁知道这马车突然颠了一下,我这没拿稳就给摔了。”沈诗吟歉然道,眼里却没一点歉意,反而是得意。
她把自己新买的一支步摇给梁梦晓:“我这支赔给你,算是给梁表妹赔不是了,我这步摇可比表哥的那支玉簪还贵上几十两。”
梁梦晓虽然惋惜那支玉簪,但也接受了沈诗吟赔给她的步摇。
她也不敢和沈诗吟过多争执,毕竟她还得指望沈诗吟给她和程公子牵线。
回到府上后,梁梦晓心花怒放的去找梁夫人,大抵要说自己遇到“真命天子”的事情。
沈诗吟则是再也忍不了怒火,狠狠发泄了一通。
在屋子里一边砸东西一边骂梁梦晓是个“不要脸的贱人。”
喜桃的消息比较灵通,听闻沈诗吟在屋子里大发脾气,对苏璃棠好笑道:“上午和梁小姐兴高采烈的出门逛街,回来后就开始发火,还骂了梁小姐一通,也知道梁小姐哪里惹到她了,两人的关系不是挺好的嘛。”
这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了。
苏璃棠翻着手里的书籍:“这府上哪有永远的朋友,都是各取所需罢了,她们两人闹翻,要么是感情问题,要么是利益问题。”
人跟人之间最容易翻脸的就是这两种原因了。
苏璃棠放下书籍,揉了揉发酸了眼睛,看了一圈院子里,没见墨书的身影,“墨书呢,好一会儿没见她了。”
喜桃轻哼:“估计又去三夫人那里了。”
虽然墨书没做过什么对姨娘伤天害理的事情,但她时不时会去给三夫人通风报信,喜桃对她这点还是颇有微词。
何况上次姨娘还拿出二百两银子救济她,只希望墨书不是恩将仇报的人。
此时墨书确实在苏清悦这里。
苏清悦屋子里还有一个娇柔生怜的女子,孟月婵。
孟月婵哭红了美眸,更加惹人怜爱。
但苏清悦可不是男人,对她生不起任何怜爱之心,甚至是厌恶,总觉她这番姿态矫揉造作至极。
孟月婵抽抽噎噎道:“若不是表哥不见我,我也不会来打扰表姐。”
自从那次苏元浩把她赶走后,她就再也没见着过苏元浩,苏元浩有意躲着她不见,就算是她送的书信,苏元浩都不收。
以前她还能进侯府的大门,现在侯府都会把她拒之门外。
她实在没办法,只能找到苏清悦这里,希望苏清悦能帮帮她。
苏清悦并没有多待见她,冷脸道:“你应该看清自己是什么身份,你和大哥是云泥之别,你也别妄想嫁给大哥,否则就是自讨苦吃。”
“我知道我配不上表哥,我也不会不知天高地厚的和华安郡主去争正室之位,只希望表哥别丢弃我,给我个妾室的名分我也愿意。”
孟月婵泪眼朦胧,突然作呕一声,险些吐了出来。
苏清悦脸色一顿,严肃的看着她:“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