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棠没想到世子在她面前会忍到这种程度,她是他的妾,其实世子完全可以不用在乎她的感受和身子舒不舒服,强要了她。
这在其他后宅里并不少见。
只要是男人动了情欲,照样会让那些来了月事的妾室服侍,丝毫不顾及她们的感受。
身为妾就是这样,比不上正室端庄有尊严,说难听点,就是个玩物。
苏璃棠在庭芳阁时,就算有的姐妹来月事,也是照样被逼迫接客,那些男人只想着自己爽快就完事了,完全不为女人的身子考虑。
但世子却没有这般对她。
就说方才,世子没把她当成自己的妾,也没把她当成玩物,只把她当成一个需要给予尊重的女人。
只有景韫昭心里清楚,他不光把苏璃棠当成了一个需要给予尊重的女人,还把她放在了心尖上......
两刻钟后,凤仪来了。
好在吸入迷情香吸入的不是很多,凤仪用针灸疗法帮他排出来了。
凤仪靠在椅子上,困的打个哈欠,往内室里努努嘴:“多大点事儿,让你那小妾帮你解了不就行了,又不是没女人。”
还多此一举的把他给找来,扰他清梦。
景韫昭穿上衣服,系着身上的扣子:“她身子不舒服。”
凤仪是医者,一听便知什么意思,身子前倾几分,意味深长的笑看景韫昭:“怎么,舍不得碰?”
景韫昭冷眼扫过去。
凤仪立马站直身子,笑意更甚,打趣道:“除了这个,那不是还有一个吗,人家费尽心思的想留你一晚,你倒好,这般无情。”
方才武峰找他的时候,说主子中媚药了,他便问了一嘴谁给景韫昭下的,武峰便说是后院的那位徐姨娘。
被自己的小妾下媚药,这也是一件挺尴尬的事情了。
景韫昭神色凉薄:“她现在也正中着媚药,要不你去帮帮她?”
凤仪脸上的笑容僵住,摸摸鼻尖:“我方才开个玩笑。”
景韫昭懒得跟他谈论徐蓉蓉,转而问:“醉香怎么解?”
凤仪脸色微顿,挑了挑眼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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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凤仪走后,苏璃棠才从内室出来,看景韫昭身子怎么样了。
看他没事后便放心了。
景韫昭把她抱在腿上,揉了揉她的发顶:“方才吓着你了?”
方才迷情香还没解的时候,他克制不住体内翻涌的情欲,几次对苏璃棠动作粗鲁,还把她的嘴唇咬伤了。
这会儿苏璃棠唇瓣上的血渍已经凝固,结了血痂。
景韫昭轻轻吻了一下,极尽轻柔,怕弄疼她。
苏璃棠温笑:“没有,我没那么胆小。”
景韫昭低声轻笑,抱着她去了内室的大床上。
明日一早就要带兵离开京城,但这会儿景韫昭却是睡不着,捏着苏璃棠柔软的指尖把玩儿。
苏璃棠被他扰的也睡不着,五指握拳收拢,不让他再玩儿。
“世子再不睡,天就要亮了。”
景韫昭轻声叹了一声,竟是苏璃棠听不懂的情绪。
他抱紧怀里的小女人,低声:“怎么办,想把你一起带到边疆。”
苏璃棠的小脑袋从被子探出来:“世子是想让我去暖床吗?”
看她单纯又认真的模样,景韫昭竟无言以对。
苏璃棠没去过边疆看战士们杀敌,但也知道军营里有军妓,是给战士们泻火用的。
她想着景韫昭这般有洁癖症的人,对徐蓉蓉都嫌弃,军营里的那些女人自然也不会碰。
让她跟着一起去,肯定是想让她暖床了。
景韫昭有时候被苏璃棠磨的是真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了,捏了捏她的细腰:“睡觉。”
苏璃棠也时常摸不透景韫昭的脾气,一言不合,他就不高兴了。
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了。
早上,府上都知道世子今日要带兵出征,今日早早就起床开始忙活。
苏璃棠也没敢赖床,景韫昭一醒她就跟着醒了。
景韫昭知道她还没睡醒,让她继续睡,苏璃棠不敢再睡了,一会儿启程,老夫人定要出门送行的,她身为妾,自然得陪同,待在屋子里睡大觉也不合规矩。
景韫昭简单吃完早饭,便换上了一身盔甲。
苏璃棠帮景韫昭整理着着装,银色铠甲泛着寒光,让人感觉到一股凛冽的肃杀之气。
平日的景韫昭总是一身玄色衣袍,便给人一种既矜贵冷清又不寒而栗的压迫感,换上盔甲后,便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低头看着面前帮自己认真整理戎装的苏璃棠,景韫昭低声柔柔:“会想我吗?”
这不是他第一次问这个问题了。
但他总想听苏璃棠一遍遍的回答,直到把他患得患失的心口填满。
苏璃棠抬头轻笑:“会。”
“别敷衍我,我会不高兴。”景韫昭低头与她额头相抵,两人目光对视,眸色里是彼此的倒影。
苏璃棠踮脚靠近,在他嘴角轻轻一吻。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亲吻景韫昭。
景韫昭瞳孔微颤,心口的空虚似乎突然被填满了。
苏璃棠眸子含笑,如夏花般绚烂:“信了吗?”
“信了。”
景韫昭按住她的脑袋吻了上去,吻的又深又凶,不给苏璃棠一点喘息的机会。
这一吻,想吻到天荒地老。
吻了好久他都不舍得放开,直到凌云在门外敲门,说是要赶紧启程了。
景韫昭把苏璃棠松开,她嘴唇上的伤口又裂开了,溢出丝丝鲜血,染的唇瓣艳丽饱满。
景韫昭轻拭她唇上的血渍:“等我回来。”
苏璃棠轻声:“好。”
今日天色不好,灰蒙蒙的,有下雨的前兆。
老夫人满眼担忧和不舍,拉着景韫昭叮嘱了好一阵,让他一定平安凯旋。
上次景韫昭在战场上受重伤差点没命,已经让老夫人有了阴影。
她也不想让景韫昭再去出生入死,时刻待在她身边,但她知道,大盛国还需要景韫昭来保护,国家的荣盛和安危高于一切。
有国才有家。
老夫人昨晚在佛堂跪拜了一夜,为景韫昭诵经祈福。
景韫昭这次出征,是和南疆以及安王打仗。
南疆已经和安王达成协议,一起对抗大盛。
自从陆尧逼宫失败,皇室和安王已经是水火不容,安王必须得死。
这次跟景韫昭随行出征的将领是秦芷,还有个是盛德帝塞过来的——陆砚舟。
盛德帝是让陆砚舟来历练的。
陆砚舟平日里喜欢吃喝玩乐,在朝政上没有一点实绩,这样肯定不行。
前几日陆嘉荣还找盛德帝主动请缨,想要参与这次打仗,自然不想放弃这次表现的好机会,但盛德帝没同意,让他留在了京城,说朝廷上还有事情需要他协助。
陆嘉荣明知父皇是偏心,从小到大就偏心陆砚舟,这是他们几个兄弟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景韫昭整顿好军队后就要出发,国公府的人在城门口为他送行。
叶氏在旁边搀扶着老夫人,苏璃棠和徐蓉蓉在身后站着。
徐蓉蓉昨晚也中了迷情香,今早却精神很好,面色红润,眼角眉梢还染着风情,似乎哪里不一样了。
她还主动和苏璃棠打招呼,看起来心情颇好,说话都带着几分洋洋自得的姿态。
苏璃棠也不知道她有什么喜事儿。
吴氏和景彦硕没有来给景韫昭送行,两人巴不得景韫昭能战死沙场上。
他们母子不来,苏清悦和梁梦晓自然也不会来。
只有叶氏在身边搀着老夫人,苏璃棠和徐蓉蓉都是景韫昭的妾,肯定得来。
秋风吹拂,卷起地上的枯叶,冷瑟的凉风让苏璃棠拢了拢身上的缎面织锦披风,一片枯叶落在了她的发间。
景韫昭正欲离去,又忍不住回头拂掉她发间的枯叶:“照顾好自己。”
“世子也是。”
比起苏璃棠的平静,徐蓉蓉却是红着眼眶满眼不舍,走上前把苏璃棠挤到一边:“世子要注意安危,妾身会想您的,一定等您回来。”
景韫昭眼皮都没抬,转身上了马。
徐蓉蓉体内的迷情香怎么解的他不知道,可能是找了大夫,又或者她自己有解药,这些景韫昭都不在意,主要是从未把她放在眼里过。
秋风萧瑟,入目荒凉。
临出城门时,景韫昭朝身后的苏璃棠看了最后一眼。
他很想把苏璃棠带在身边,无时无刻都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但他知道,苏璃棠不能和他一起出征。
她不能受那个苦,他也舍不得她受那个苦。
徐蓉蓉以为世子是在看她,泪眼朦胧的上前两步,和景韫昭挥了挥手,一副肝肠寸断的模样。
......
回到府上,老夫人对徐蓉蓉一反常态,比以前多了几分关心,和蔼道:“你赶紧回去休息吧,今日起的那么早,昨晚又那般劳累,一会儿让厨房给你炖上一份血燕窝补补。”
徐蓉蓉脸色绯红,给老夫人行一礼就走了,走时还对苏璃棠轻哼一声,模样颇为得意。
苏璃棠没理会她,转身回了洛华苑。
墨书在旁边道:“奴婢今早听闻徐姨娘的丫鬟给秋嬷嬷送去了一张带血的元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