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成”————————
景佳的声音传遍大殿,这是她第一次主持这么盛大的仪式,此刻内心还是很紧张的,回到弟子前面站好,用衣袖不着痕迹的擦了擦额头渗出的薄汗。
待景佳站定,全体弟子拢手高举,俯身,由上至下,齐声问安:“宇司全体弟子,恭贺仙君收徒,拜迎首席。”
江潮白起身站在顾松年的身侧,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暗自纳闷景佳是如何在没有喊“预备,齐”的情况下让大家整齐划一的?”
心中疑惑面上却不显,他一本正经的说道:“宗门一体,同气连枝,望诸君共勉,和睦相处。”
弟子齐声:“谨遵仙君教诲。”
拜师仪式正式结束,接下来就是为庆祝离华仙君收徒而举办的小型宴会,仙君大人发话,全司弟子放假一天,聚在一起狂欢。
轻松欢快的海洋将庄重严肃的氛围冲刷,宴席上,来自五湖四海的新老弟子们互相介绍交流,迅速拉近彼此之间的关系。
看不远处那两人,前一秒还在作揖行礼,师兄长师弟短的,一杯酒下肚,后一秒就变成搂脖子的好兄弟了,连未来儿女的娃娃亲都定好了……
江潮白和二位长老坐在上首位酌酒对饮,虽年龄差距甚大,但依旧相谈甚欢,无它,唯有修炼一途,学无止境,江潮白虚心向两位长老请教修炼上的问题,一瞬间话匣子就被打开了,两位长老争先恐后的传授着自己修仙的心得体会,偶尔遇到双方意见不统一时,便要据理力争,非要争个高低来,谁也劝不住,在一旁的江潮白无奈只好扶额苦笑。
另一边,顾松年也不例外,身为宇司炙手可热的首席大弟子刚往人群中走去,周围瞬间涌上一众弟子。他像掉进狼窝的小兔子,在一双双冒着精光的眼睛中惶恐无措。
“小师弟,恭喜啦!”景佳从人群里冒出头来,举着酒杯祝贺道。
顾松年和景佳碰了杯,将酒盅里的浓烈一饮而尽,道:“多谢师姐。”
顾松年平易近人的性子给了周围人一片鼓舞,纷纷上前表达祝贺,吉祥的话不要钱的往外说,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顾松年照单全收,一杯接着一杯,多年在酒楼的经验已经将他锻炼的千杯不醉,这么多杯喝下去,他脸不红,心不跳,头不昏,腿不沉。
大殿内热闹非凡,不时有胆大的弟子表演节目助兴,唱歌的,跳舞的……还有打拳的,你方唱罢我登场,总之精彩纷呈。弟子们欢呼雀跃,掌声如潮,将宴会推向高潮。
在顾松年面前刷完存在感的弟子们识趣的退下,至于灌酒什么的,没想过?是想过的。但,也就是想想。
为何?
笑死,仙君还在主位上坐着呢,连元力本源都给了,你灌人家爱徒,呵呵,仙君的鞭子可不是吃素的,一抽一个不吱声。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仙君不管,这顾首席也太海量了吧,这么多弟子敬了一圈之后只是脸微微有些红,其他的……和正常人一模一样。这……谁受得了啊……告辞!
还有一些弟子,无论新老,都没有主动向顾松年靠近,他们三五成群,把酒言欢,也悠然自得。比如皇甫依依,亦或是其他老弟子,他们或修为超群,或家境殷实,总之,他们有他们自己的骄傲。
总算将人应付完,顾松年得了闲,顶着有些昏胀的脑袋往上首位走去。
便见江潮白正优雅的吃着葡萄,因微醺的缘故眼尾泛红,眼神迷离。
将一颗圆滚滚的紫色胖葡萄塞进嘴里,津津有味的听着大长老与二长老的争论。见顾松年过来,忙向他招手道:“阿年,过来。”
顾松年走近跟前,向两位长老见礼:“弟子顾松年,见过大长老、二长老。”
大长老笑眯眯的看着他道:“嗯,你小子,有福气,能遇见这么好的师尊,你可要好好努力啊。”说罢,举起酒杯想要与他碰上一杯。
长老敬酒,身为晚辈的顾松年不敢不从,抬手刚要举起酒杯,便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按住。
“……大长老,莫要欺负本座徒儿。”因微醺而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与平日的清冷截然不同,别有一番滋味。
江潮白将顾松年的手按了下去,随后又道:“我徒儿随我,不胜酒力,何况,大长老的酒他一个小辈中的小辈要喝还不够资格,就由本座敬长老一杯。”
江潮白嘴上说着不够格,心里想的确是:“槽老头子坏的很,没看我徒弟满身酒气东倒西歪的吗?花果山的桃子都没他徒弟小脸儿红,哼,他几斤几两的本座还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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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阻止的顾松年也不反驳,乖巧的坐在江潮白的身侧,看着江潮白喉结滚动,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为了不厚此薄彼,又敬了二长老一杯,喝下。随后双眼更加迷离,衣领微敞,来缓解体内的燥热。
“对了,离华,你那小徒弟给你的木头盒子里装了什么啊?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呗?”二长老好奇的问道。
江潮白此刻正晕乎着,一听这话也被勾起了好奇心,他的好徒儿究竟送了什么礼物给他呢,急切促使他用手胡乱的在怀里摸索,领口被扯的愈发宽大,白皙的锁骨若隐若现,偏偏本人却不自知。
“师尊!”顾松年赶忙一拦,上前用手将领口收紧,不自在道:“师尊,夜里凉,您穿好衣服,切勿……着凉。”
江潮白呆呆的脑袋大大疑惑,本座不冷啊,反而热得很,罢了,终归是徒弟的一片孝心,他便没再反抗,任由自己领口被收紧,整个身体恢复到原来的炙热中去。
而二长老见状想要张口说些什么,被身旁的大长老不着痕迹的推了一下,最后没再说话。
台下一众弟子眼神飘忽,时不时的盯着上首位的几人偷看,见离华仙君又将檀木盒子取了出来,大家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酒也不喝了,天也不聊了,纷纷向那盒子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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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盒子,一枚半个巴掌大小的玉牌赫然躺在盒内,指尖拂过玉身,通体温润,晶莹剔透,上刻“松年”二字。
江潮白试着向里注入一丝元力,只见玉佩内忽有虹光萦绕,晶莹剔透,如天外陨石降临,引得满殿霞光,竟然比外面的半熟天空还要耀眼夺目。
两位长老凑近一看,顿时大惊齐声说道:“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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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