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倒是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只不过……身份有些特殊,本座一时还拿不定主意。”
危御斟酌片刻,偏头看向江潮白,自家小师弟向来聪颖,想必可以给他指条明路。
江潮白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师兄不妨说来听听。”
“颜桥散人”
危御没再看江潮白,回过头闭目养神,悠悠然说出这四个字。
听到答案的江潮白心中了然,他终于知道自家师兄到底在纠结什么了。
“颜桥散人,依水而居,向往闲云野鹤之生活,其人笔翰如流,妙笔生花,更重要的是性情恬淡,怡然自得,丝毫没有文坛大家的架子,且没有任何修为,算得上是修真界的一股清流。”
江潮白将所知道的全盘托出,危御则在一旁边听着边赞同的点头。
“不错,更重要的是,这颜桥散人自身虽无半点修为,可他手底下的门生却各个修为不凡,能人异士遍布各地,若这样的人来到咱们宗门,想必是极大助力。”
江潮白轻笑,看危御那正在思索而贼溜溜的眼神便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
“师兄既然提到了他,又对他满意的紧,那不如以宗门的名义相邀,探探他的口风如何?成与不成的先试试总没错。”
“非也。”
危御摇头,满脸纠结,他解释道:“这颜桥散人哪里都好,只可惜……”
江潮白知道危御的顾虑,所以没等他说完,便出声打断:“只可惜他姓程,可对?”
是的,颜桥散人姓程,字君恩,相传,是三大世家之一的文学泰斗程臣的嫡孙,按理说凭其天之骄子的身份和地位,本应在家族的庇佑下顺风顺水的成长,将来继承程家家业也是板上钉钉的事。
可程颜桥此人看不惯世家假仁假义的作风,不顾被逐出宗门的后果,毅然决然选择了独自闯荡,从十余岁到如今的三十二岁,他凭借着超脱世俗的文学魅力,吸引了无数文人客卿前来投奔,又广收门徒,到如今桃李满天下。
“师弟既已知晓,就知道哥哥我为何忧虑了。”危御谨慎着重,向来走一步看十步,程家的嫡系子弟来宗做先生,万一是个局中局,可就完了。
“弟,你怎么看?”
江潮白沉吟片刻,随后说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程颜桥与世家脱离关系,后又被逐出家门,想必是不会重蹈覆辙的,何况一个散人,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他翻一浪,本座便拍落一浪,他翻十浪,本座便拍散十浪,他翻千浪万浪……本座便请师尊拍死他。”
危御:……
没出息的东西!
元初道人:哈哈哈哈哈还是华儿依赖咱!
……
见危御还在考虑,江潮白又道:“大不了先和他说说,人家来不来还不一定呢。”
别到时候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行,就这么办!”
危御一锤定音,定下了心思,“还得是你,这种事儿也就能和你商量商量,云妹太过优柔寡断,眠弟他只会捣鼓花草,啥也不是……唉,高处不甚寒呐……”
云清浅:……
沈眠:……本座的牵机呢?
“—”瓷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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