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刚,江潮白还在美滋滋的泡着汤池,直到水色变浅,他意识到药效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江潮白抱着徒弟往池边走,就在即将上岸之时,怀中之人却突然动作,收臂,仰头,一气呵成。
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的江潮白只觉得颈上一痛,紧接着有什么液体流淌而出,顺着脖颈向下流淌……
“嘶…”
江潮白疼的龇牙咧嘴,这臭小子,属狗的吧?他秀眉微皱,见罪魁祸首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江潮白十分无奈,只好急步向上走去,先到岸上再说。
为人师者,有自己的自我修养,没办法,自己收的徒弟含泪也要护好,总不能两手一撒,把它丢进水里吧?
总算疾步上岸,江潮白坐在岸边的椅上,抽出双手对怀中之人使了一道清心诀——莹白色的梨花瓣从他的指尖飞出,婉转飘摇,最终落入陷入梦境之人眉心,化作星点消失不见……
感觉额头清清凉凉的,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顾松年再次睁开双眼——周围依旧白茫茫一片。
“自己方才不是在竹林间吗?”
“还和顾叔一起吃果子。”
“对了!那果子精真是狡猾的很,要是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抓住它!”耿耿于怀的顾松年来不及多想,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嘴里好像咬着什么,浓浓的血腥味充斥着口腔。
“阿年!阿年!!”急切的呼唤试图将彷徨的意识拉回。
“……师尊。”顾松年迷糊的回应,对于世界的颠倒,他还没有彻底的反应过来,分不清哪个是真实,哪个是虚假。
只觉得浑身轻飘飘的,之前的疼痛也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徒弟终于清醒过来,江潮白深深地松了一口气。还是太过着急了啊。
江潮白为自己冒进的行为暗然自责,差一点就使徒弟陷入危险的境地之中,他内心十分愧疚,就连脖颈上的疼痛也忽略不见。
“师尊……”
顾松年懵懵的将头抬起,才发现那条白皙脖颈此刻竟然鲜血淋漓,齿痕若隐若现,不用说,定是他的“杰作”,殷红的血液顺着脖子向下流淌,染红了早已被水汽浸湿的前襟……
“师尊,您受伤了!”顾松年又羞又急,羞的是自己在梦里追寻的果子,竟然是……师尊的脖子!急的是此时此刻还有血液渗出,顺着衣领洒满了整个前襟,看起来比自己还像重伤的。
毕竟自己的衣衫已经清洁如初,而师尊的衣衫此刻被池水浸湿后血液顺着水渍弥漫开来,显得整件衣衫更加残破,那白色里衣上的点点红花,如幽冥界的彼岸,又像通往神域的接引。
顾松年一边挣扎着要下地,一边慌乱不停的道歉:“对不起,师尊对不起,我…我……您快把弟子放下来,血在流伤口!”
江潮白看着怀里的小徒弟紧张的连说话都颠三倒四不由失笑:“好啦,这点小伤,你再不说它就要愈合了。何况,这温泉最能让人卸力,你确定为师现在放你下去你站得住?”
“可是!”
“好了,”江潮白打断徒弟自责的话,从纳戒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新衣服安慰道:“先把衣服换上,省着一会该着凉了。”
顾松年身子一凉,上身的衣衫被江潮白褪个精光,他大惊失措,连忙道:“师尊!弟子自己来!!”
顾松年奋力挣扎,在江潮白身上扭来扭去。忽然肩膀被一只有力的手按住,全身动弹不得。
“呼——”江潮白倒吸一口凉气,稳住声音呵道:“别乱动。”此刻二人的里衣皆湿,肌肤相贴,一呼一吸的起伏被放大,整个姿势暧昧至极,为整个房间平添了些许旖旎。
顾松年察觉到师尊不太对劲的神色再也不敢有做动作,像被人点了穴般一动不动坐在江潮白的大腿上。“师尊,您怎么了?”
看着徒弟小鹿般的眼睛里满是关切和无措,江潮白心里一软,温柔地抚去顾松年额角的碎发,安慰的笑了笑“为师无事,不用担心,既然你自己想换,就自己换吧,为师去门口等你。”
说完,江潮白将顾松年放在椅子上,又将手中的新衣服递给他,塞进他怀里。随后自己。自己匆忙离去。任由顾松年呼喊也没回头……
“师尊!”
“师尊!”
“您还没给我…裤子……”
……
顾松年一人坐在椅子上,手里握着半截上衣,独自在空气中凌乱……
…………………………
仓皇而逃的江潮白三步并两步,甚至最后直接遁空来到门口,他不禁想到:“这该死的私汤,简直闷热至极,早知道就应该设个阵法,好好规划一番,也不至于一待在里面就会燥热难忍……
他欲打开门清醒下,不料开门的一瞬与来者撞了个满怀——
“梆!”额头与胸腔来了个亲密接触。
“哎呦”江潮白感觉撞上了一堵墙,以至于他的额头都感觉微微发热,不用想,定是通红一片,他赶紧用手揉了揉发热的皮肤,缓解着撞击带来的麻木和疼痛。
“师弟?”来者言辞诧异,用不可思议的眼神吃惊的望着他,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这是(●__●)?”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