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潮白看见顾松年扯着衣角疑惑不已,不由心虚地咳嗽两声,连忙转移话题道:“咳咳,这裁衣署绣工的手艺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好好的料子,就这么糟践了,回头为师定要上书你大师伯,让他好好整顿下。”说罢,还故作惋惜地摇了摇头。心里却暗自庆幸自己反应快,没有被徒弟发现端倪。
“哦……”真的只是工艺的问题吗?顾松年皱起眉头,目光紧紧地落在那不平不整的断口上。这看起来并不像是自然断裂造成的,反倒更像是被人硬生生地撕扯开来。他陷入了沉思之中,脑海里不断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而此时的江潮白,却悄悄地将受伤的手腕藏进了衣袖之中,生怕被顾松年发现。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但依然保持着镇定的神情。然而,他并没有注意到顾松年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小动作,只不过转而继续盯着那件残破的衣服出神。
“好了阿年,快起来收拾收拾,为师饿了。”江潮白自然是不饿的,昨夜在山下这吃吃,那尝尝,哪有这么容易饿,不过是想转移徒弟的注意力罢了。
“好的师尊,弟子这就去。”不出所料,顾松年立马起身收拾起来,重新换了身新衣,将“战损”版里衣丢弃不再理会。
待他走后,江潮白长舒一口气:“还是小孩子好骗,再大点就不好忽悠喽~”
————愿者上钩,是被哄骗者最拙劣的语言。
……
第二日,沈眠顺利取回药草,加班加点骂骂咧咧的将治疗离魂之症的方子赶制出来,顺便还往里加了些许有它五八没它四十的极苦之品,美其名曰:“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还非要亲眼看见松年师侄服下才行,快把顾松年喝成苦哈哈了。
“师尊,能不喝了吗?”
顾松年看着端在江潮白手里的那碗冒着热气的毒…汤药,心里十分抗拒。
黑褐色的药汤散发着苦涩的气味,仿佛是一碗化开的墨汁。表面还漂浮着一些不知名的草药沫,看起来就让人毫无食欲。
江潮白拿着勺子轻轻搅拌着药汤,“阿年,这是为师亲自为你熬制的汤药,快快喝下,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顾松年看着那碗汤药,眉头紧紧皱起。他讨厌苦涩的东西,但又不好意思拒绝师尊的好意,想着这药是师尊特意向沈眠求来给自己调理身体的,代表师尊满满的爱。终于咬了咬牙,接过那碗汤药,闭上眼睛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开来,让他漂亮的五官都险些扭在一起。
江潮白看着顾松年痛苦的表情,心疼不已。他从怀中拿出一颗晶莹剔透的蜜饯,轻轻递到顾松年嘴边。
“阿年,张嘴。”
顾松年听话地张开嘴巴,江潮白将蜜饯放入他口中。蜜饯的香甜瞬间驱散了口腔中的苦涩,让顾松年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满足的笑容。
“谢谢师尊。”顾松年轻轻说道。
江潮白温柔地看着他,“喜欢就好,以后喝完药都有蜜饯吃。”
“咳咳咳……以后?……还有?!”
顾松年欲哭无泪【我觉得我身体挺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