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潮白与顾松年并肩而立,看起来极为登对。
孔方明气的头顶冒烟,小嘴叭叭持续输出。
“说他没说你是吧!”
“你今年才多大,不知道我们仙君和他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吗?”
“你非要往里插一脚。”
“咋,你就这么饿?”
孔方明唾沫星子横飞,在江潮白面前指指点点,气势汹汹地质问:“再说了,我和我兄弟说话,有你个外人什么事儿?”
真不知道顾松年看上这小白脸哪了。
不就是皮肤比常人白了点,眼睛大了点,模样俊了点……
看到这儿,孔方明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一声:该死,这家伙长得还真是……挺好看的。
出挑的身材站在顾松年身边也没被掩盖光芒,反倒十分养眼。
……
孔方明使劲地摇晃着自己脑袋,像要把什么东西甩出去一样,嘴里嘟囔着:“哼,哪里好看了,长得稍微有点姿色罢了!跟离华仙君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反正不管怎么说,就是不好看!
不好看!!!
江潮白头一回被骂的狗血淋头,尴尬的摸摸鼻子,撞了下顾松年肩膀,意图很明显:差不多得了啊。
他才不是因为脸皮薄,他只是在锻炼徒弟的应变能力,仅此而已。
顾松年心领神会,上前拍拍孔方明的肩膀,反被孔方明一巴掌挥开。
“一边去,少在这里动手动脚的,别碰我!”
“有话就直说,别整这些有的没的!”
顾松年:“…………”
江潮白忍俊不禁,努力控制表情,看着顾松年吃瘪的样子心情大好。
“你还笑!”孔方明见他偷笑整个人火气上了一大截,那傲娇的手指似要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子戳个窟窿。
亏他之前还想收他做徒弟。
孔方明啐了一口。
纯眼瞎。
顾松年攥着孔方明的指尖强迫他收回去。
别指了,再指你就要后悔了大兄弟。
“好了赫言,消消气,你听我解释。”
孔方明冷哼一声,白了江潮白一眼,重新看向他:“你最好解释好一点。”
半炷香后————
一阵嘶吼,划破了原本宁静的氛围。
声音喜羞掺半。
“啊啊啊啊啊啊啊!”
孔方明瞬间收起所有棱角,此刻正紧紧抱着江潮白的大腿,死活不松手,嚎啕道:“啊啊啊~仙君,真的是您吗,弟子没在做梦吧,仙君~仙君啊……”
“仙君对不起,弟子万死,仙君,呜呜呜……仙君!”
孔方明这个悔啊。
他都干了什么啊,啊啊啊!
当着仙君的面骂仙君是小白脸,嚣张跋扈地指着仙君的鼻子说这里没他说话的份儿,还说仙君恬不知耻……
孔方明愈发感到无地自容,恨不得找条地缝立刻钻进去。
他的尸体微凉。
死了有一会了。
江潮白脸上挂着笑,伸手摸摸他的头,语气温柔地安慰道:“你并不知晓其中缘由,本座不怪你,恰恰相反,本座对你心怀感激,多谢你,如此坚定地维护于我。”
孔方明滔滔不绝的话戛然而止,目光直直地与那双秋水般澄澈眼眸相对,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孔方明小心翼翼问道:“真的吗?仙君大人。”
江潮白哑然失笑,点了点头应道:“当然。”
“啊啊啊,仙君您人真好,呜呜呜……”
顾松年在一旁添茶,看着像二十岁巨婴的好兄弟正不要脸的蹭着自家师尊的手,嘴上说着仙君仙君我好想您的话。
江潮白笑笑:“本座也想你,小方明。”
顾松年:“……”小,方,明。
很好。
非常好。
顾松年眼神流露出一丝幽怨,一把薅住孔方明的衣领,将其硬生生地从地上拎了起来。
“行了,你吵到我家师尊了。”
孔方明猝不及防之下,口中发出一连串“哎哎哎”的叫嚷声,但无奈力气不敌顾松年,只能极不情愿地站直身子。“顾松年,你干嘛,我还没说完呢。”
顾松年可没心情和他聊,手臂一挥,一道光芒闪过,眨眼便施展法术将孔方明传送到山脚下。
孔方明:“……”哎?
“……聒噪。”顾松年嘟囔一句,自觉靠在江潮白身边给他捏腿。
江潮白伸出手点在他额头,软下声音:“你啊,小气。”
顾松年卖力地这揉揉那按按,闷声反驳:“阿年没有。”
江潮白轻笑:“生气了?”
“没。”顾松年说。
江潮白:“那怎么不说话。”
顾松年垂眸,如鸦羽般长睫遮住眸中幽光流转:“师尊说想他。”
言下之意控告江潮白怎么逢人便想。
会想孔方明,会想危御,沈眠……会想好多人。
他顾松年不是最特殊的。
一点都不。
“可为师最想你。”
怕没有说服力,江潮白又道:“最最想,最最最想。”
顾松年闷哼一声,调子愉悦,“奥~”
拿下!
江潮白心中窃喜,笑意渐浓,轻咳一声:“再往上点,为师腰疼,哎,对对对,就这里,别乱摸,好好按。”
顾松年任劳任怨,手指在江潮白腰间游走,力道正好。
“师尊……”
“嗯。”
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斑驳光影,江潮白嗅着清新的空气,那隐约飘散的花香在鼻尖撩拨,令人如痴如醉。
顾松年:“师尊。”
江潮白:“我在。”
顾松年:“师尊。”
江潮白:“……我在。”
“师尊?”
江潮白:“……”师尊不在。
“师尊?”
. . .
江潮白忍无可忍,踹了他一脚:“顾松年你发什么疯?”
叫魂呢!
顾松年一把抓住他细白的脚踝,还没用力便红了一圈。
腰间的手也开始无法无天,逐渐探进危险地带。
“嗯…”江潮白腰上一麻,瞬间失去力气。
躲避,又避无可避。
雪松冷香压了上来,将他的周围包裹,密不透风。
江潮白警铃大作:“你……不许了啊。”
顾松年在他唇角轻啄:“师尊不疼阿年。”
江潮白:“……”又来?
我不疼你?
“休息三天。”
“半天。”顾松年讨价还价。
“……两天。”
“两个时辰。”
江潮白咬牙切齿:“一天,不能再少了。”
“成交。”
江潮白:…………
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