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亲着呢二位!”
一道戏谑的声音响起,吓得江潮白一个猛子原地立正,顺带还赏了“罪魁祸嘴”一个大逼斗。
顾松年:“……”师尊的手好香。
沈眠的手随性地翻出一个扇影,用扇骨堪堪掩住笑意,“是我来的不巧了。”
顾松年右半边脸微红,连带发丝都有些凌乱,不情不愿嘟囔一句,“三师伯安。”
“哎——还叫师伯呢!”沈眠打趣道,“再过几日你们合了籍,你就要改口唤本座兄长了。”
“师兄——”江潮白小脸红透,像煮熟的虾,“你,你别教坏小孩子。”
沈眠收了扇子,脸上却还是带着几分促狭的笑。
顾松年悄悄看了眼江潮白,见他害羞得不行,便说道:“师伯莫要打趣,师尊他害羞。”
江潮白:“……”倒也不必如此直白。
他更臊的慌。
沈眠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哟,这就护上了。”
家有贤妻,小师弟好福气。
江潮白拉了拉顾松年的衣袖,小声道:“阿年,别说了。”
再说,江潮白就要自燃了。
大过年的,把他给点了,给大家助助兴?
“好好好,不打趣你们了。”沈眠轻咳一声,随后认真道,“此次前来主要是有件事想与你商量。”
顾松年与江潮白视线交汇,随后等着沈眠开口。
“本座想收小落为关门弟子,不知道师弟意下如何?”
江潮白:“关门弟子?!”
“不是,师兄,你才刚收徒,就关上门了啊!”江潮白猜得出沈眠的收徒之心,却没意料到直接来了个顶配。
“小落机灵,本座喜欢。”沈眠执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拍他,“一步到位多好,再说了,他被你认了义弟,四舍五入就是一家人,喜上加喜,多好!”
“义弟?”顾松年眼睛微眯,伸手揽住江潮白的腰狠狠一握,道,“师尊何时多了位兄弟阿年都不知道。”
江潮白:危!!!
完啦,忘记告诉阿年了。
江潮白赶紧安抚似的拍了拍顾松年的手,清冷容颜头一回露出一个谄媚的笑来,顾松年哼了一声,脸色稍缓。
真是美色误人。
忽然就不气了是怎么回事儿?!
江潮白转头对沈眠说:“师兄,小落受了很多苦,又年纪尚小,以后少不了给你添乱,你可要多担待他。”
沈眠摆摆手,满不在乎:“无妨,正因为小,才更好教导,何况他也喜欢丹道,师承一脉总要传下去。”
对于一个灵根被废的人来说,重修丹道不失为一个最合适的选择。
江潮白点点头:“那,便依师兄所言吧。”
沈眠满意地笑了起来。
事情商定后,沈眠离开。
江潮白长舒一口气,顾松年凑近,轻声说:“师尊,该回家了。”
江潮白咽了咽口水眼神飘忽,“还早呢吧,阿年,我们再去,别处逛逛呗?”
“不早了,师尊。”顾松年打横抱起他,众目睽睽下大步往晴雪东阑走去,“回家干正事。”
“啥事啊,你先把为师放下来!”江潮白如泥鳅般在顾松年怀里乱窜,“在外面呢,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堂堂仙君被抱在怀里像什么样子!
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顾松年偏不,将他稳稳抱着,大步流星往回走,“师尊放心,大家都在看烟花,没有人关注我们的。”
江潮白半信半疑,“真的?”
“当然。”顾松年停下脚步,对他说:“师尊不信,自己看。”
江潮白探出头,四处张望,不远处,弟子们三五成群仰着头看天,时不时交谈着什么,丝毫没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还真是。”江潮白放下心,随后催促道,“那也不行,赶紧回家,回家回家!”
顾松年眉梢微扬,得逞偷笑着回应,“遵命。”
“回家。”
“兴——师——问——罪。”
入夜的风萧瑟寒冷,连月亮也要披上云雾取暖御寒,几颗星子忽闪着,好奇打量。
广场上,弟子们仰着脑袋死死盯着天空,长舒一口气。
“呼——”
两尊大神可算走了。
脖子都僵了。
不过……很好嗑啊!!!
好看,爱看,下次还看!!!
室内逐渐升温,抱团取暖的两人身上都出了汗。
“阿年——都—说了——没了——真没了!!!”江潮白软声呜咽,声音断断续续。
“真没了?”顾松年捞起后背湿透的人往怀里一带,怀里的人声音徒然拔高不少,“啊——痛痛痛——顾松年——幸安——宝贝儿!”
“孽徒,你给我出去!”江潮白破锣嗓子一阵哀嚎,身下的被褥被大力蹂躏,掀起层层褶皱。
顾松年一听这话,忙不迭道歉:“师尊,对不起,是弟子莽撞了。”
江潮白背对着他,气呼呼的不说话。
顾松年小心翼翼地凑过去,轻轻拉住江潮白的手摇晃着,像只可怜的小狗,“师尊,你别生气了嘛。”
江潮白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鱼,浑身湿透不说,气也喘不匀。
眼前是模糊的,耳边也是模糊的。
“我都说——没有了没有了——你——就是不——信。”江潮白委屈死了,鼻尖发酸直接哭出声来。
顾松年见江潮白哭了,手忙脚乱地退出来,紧紧抱住他,“师尊,我错了,别哭。”
“滚啊~”江潮白的脸被涕泪糊满,愤愤诉苦,“真没有事情再瞒着你了,何况,何况这件事也不是故意瞒你的,呜呜呜…你就是个醋王八,不告诉你准吃醋,会罚我……告诉你了也吃醋,还是会罚我!”
“不罚不罚,不罚了啊,不哭了。”顾松年听着江潮白的哭声心都碎了,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
用热水浸湿棉帕,轻柔擦拭江潮白脸上的泪,好不容易擦干净了,又在他哭肿的眼上轻啄,“错了错了,阿年错了,换师尊罚我,好不好?”
江潮白抽泣着,慢慢止住了哭声,伸出斑驳青紫的臂往老地方一指,“那儿!”
顾松年心领神会,还有什么不答应的,不过不是现在,他轻哄着,“阿年抱老攻去清洗好不好,等完事回来就跪,直到老攻消气,行吗?”
行,怎么不行。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
洗了澡,江潮白靠在床上,神色还有些疲惫。
顾松年坐在床边,轻轻按摩着他的腰,“师尊饿不饿?”
“不饿!”江潮白如惊弓之鸟从榻上弹起来,某处被牵扯一痛,令他眼前一黑,“啊嘶!”
屋漏偏逢连夜雨,不合时宜的咕噜声响彻。
江潮白:想死。
顾松年紧忙扶他躺好,看他咬牙切齿的模样笑出声,“阿年去给师尊买些小点心,马上回来。”
江潮白埋在被子里瓮声瓮气,“要玉米酪和云绒糕。”
顾松年替他掖了掖被子,把他的头露出来,“知道啦~”
顾松年轻车熟路跑陈忍那里走后门买了江潮白要的点心,阿忍看他带走的绵软吃食神情了然。
呵,男人。
顾松年拎着纸包脚下生风往家赶,刚到门口,看着走之前关的严严实实的门如今虚掩着,心头一紧,不由蹙起眉头。
猛地用力推开门,床上空无一人。
师尊,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