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摆满了珍馐美味:烤全牛、熏鹿肉、各种海鲜和异国香料烹制的菜肴。
“卢克爵士,请品尝一下这道鹿肉,这是我领地上猎获的最肥美的一只。”塞西尔伯爵亲自为卢克夹了一块肉。
“我听说你的工厂生产了一批新型火枪?”
卢克先是站起来谢过了塞西尔,然后才说道:“是的,伯爵大人。我们正在尝试提高火枪的精度和射程。”
“很好,我的私人卫队可能需要一批。”塞西尔往嘴里塞了一块鹿肉。
“当然,价格必须合理。”
正当他们交谈时,一个仆人匆匆跑来,在塞西尔耳边低语了几句。
塞西尔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什么?你说马厩里丢了一块马蹄铁?”塞西尔愤怒的喊道。
“那我的马岂不是没有了鞋穿!告诉他那一块马蹄铁值五个金镑!”
仆人战战兢兢的解释着什么,但塞西尔已经不想听下去了。
“给我立刻找出来!如果找不到,我要扣掉所有马夫一个月的薪水!当然还有那个负责那匹马的家伙五个金镑!”
说完,他转向卢克,脸上又恢复了微笑:“抱歉,卢克爵士,一点小事,我的仆人有时候太粗心了。我们刚刚说到哪了?”
这种前后反差让卢克感到想打他一顿的冲动。
一个拥有英格兰三分之一土地的大贵族,竟会为了一块马蹄铁如此大动肝火。
平民在他的眼里甚至不如一块马蹄铁?
要知道五金镑,对于一个平民来说,可能一辈子都攒不下来。
“卢克爵士。”霍华德大主教开口道。
“我听说你在工厂里建立了学校,教导那些工人读书写字?”
卢克点头承认了:“是的,大主教,我相信知识能让他们成为更好的工人。”
霍华德脸上的笑容不变:“这是个有趣的想法。但请记住,《圣经》教导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
让普通人掌握过多知识,可能会让他们产生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斯宾塞男爵打了个饱嗝,插话道:“我倒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识字的工人能看懂说明书,操作更复杂的机器。
不像我的工厂还要专门培训那些人,你不是不知道,他们有的时候给我的感觉,还没有狗聪明。
卢克爵士,如果你的方法真的有效,也许我可以投资你的工厂?”
卢克始终保持着不卑不亢的态度,既不阿谀奉承,也不会让他们觉得自己傲慢。
他清楚,这场宴会表面上是为了欢迎他,实际上却是“三公爵”在试探他的立场。
宴会进行到深夜,当音乐和舞蹈开始时,卢克得到了与塞西尔伯爵私下交谈的机会。
“卢克爵士,我听说你还获得了印度的一块领地?”塞西尔问道。
“是的,那是国王陛下的恩赐。”卢克回答。
“那片土地不错,但开发起来需要大量资金。”
“如果你需要贷款,我的银行可以提供帮助。当然,利息会很合理的。”
卢克婉言谢绝了:“多谢您的好意,但目前我还没有这方面的计划。”
塞西尔脸上的不悦让他很好的掩饰了过去:“不要急着拒绝,卢克爵士。
在伦敦,一个人要想成功,往往需要一些......资源上的支持。”
停了塞西尔的话,卢克能明白背后的暗示,在伦敦,一个人如果没有贵族的支持,再大的才华也难以施展。
“我会认真考虑的,伯爵大人。”卢克不卑不亢的答道,同时微微侧身,避开了塞西尔想要搭在他肩上的手。
塞西尔眼微微皱眉,有些不太高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这个态度。
“别着急做决定,年轻人。今晚好好享受宴会吧,这些都是英格兰最尊贵的家族。认识他们,对你会有很大帮助。”
说罢,塞西尔转身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卢克看到牛顿和波义尔已经融入了宴会,与各路贵族谈笑风生。
波义尔向卢克递了个眼色,示意一切顺利。
正当卢克准备加入他们时,一只肥胖的手掌搭上了他的肩膀。
“卢克爵士,看您一个人站在这里,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喝一杯?”
转过身,卢克看到斯宾塞男爵肥胖的大脸上挂着笑容,那双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荣幸之至,斯宾塞大人。”卢克说道。
斯宾塞引着卢克来到一旁的角落,侍者立即送上两杯琥珀色的美酒。
“尝尝这个,从西班牙运来的陈年雪莉酒,五十年的陈酿。”斯宾塞举起酒杯。
“你在海战中肯定受了些风寒吧?这酒对身体很有好处,能驱散寒气。”
卢克有些意外:“您怎么知道的?”
斯宾塞笑呵呵的说着:“我的制药厂可不光是制作治疗这该死的瘟疫的药物,你的脸色有些苍白,眼下有淡淡的黑圈,这都是风寒的征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这是我工厂最新研制的药剂,专门治疗风寒,效果十分好。作为见面礼,送给你了。”
卢克接过小瓶,他确实在海战中被海水浸透,回来后有些不舒服,但症状并不明显,没想到被斯宾塞一眼看穿了。
“多谢您的关心,斯宾塞大人。”
斯宾塞摆摆手:“举手之劳。说实话,我对您那些工人的健康也很关心。听说您的工厂里有不少人从瘟疫区逃出来的?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卢克知道这老狐狸没安好心,原来是在这等着自己呢。
“他们都很健康,按照我的方法进行了隔离和消毒,没有人染病。”
“消毒?”斯宾塞挑了挑眉。
“这是什么方法?我很好奇。”
卢克笑了笑:“只是用酒精和火药里的硝消毒而已,没什么特别的。”
斯宾塞小眼睛睁大了许多:“酒精和硝?您是从哪里学到这种方法的?”
“实验得来的结果而已。”
就在此时,牛顿和波义尔也走了过来,牛顿满脸通红,显然已经喝了不少酒。
“卢克!这里的酒太好喝了!”牛顿大声说道。
“斯宾塞大人,您的酒窖一定很丰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