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嘉说完一番推论后,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的智慧了。
她怎么早没发现呢?!
这样想,陶玉成也太可疑了吧!
“现在想来,当初我们送陶玉成到郡守府客房后,我便觉头晕眼花……”
她摸着下巴,微眯眼眸,
“这陶玉成,问题真的很大。”
太子在床侧,颇为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色女人的脑子,在这种事上,转得很快嘛!不过……她说话怎的“我”啊“我”的,委实也太没大没小了吧!】
哦,白清嘉这才想起来,躺在旁边的是太子。
和萧浩说话多了,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楚这俩人。
好在太子也没要细究的意思,她乐得装傻,继续说:
“说不准,殿下在郡守府遇刺,就是陶玉成一手策划的!即便不是他策划,他肯定也出了不少力。先是在客栈结账,引起殿下注意,随后提及舞弊案,让殿下生出与他多聊的兴趣。最后,假意提及郡守扣押无辜学子之事,诱骗殿下夜探郡守府,打到瓮中捉鳖的目的。”
她觉得,自己这次的推理,搞不好就是事实!
尤其是以她对陶玉成的了解,这种事,那家伙是真的做得出来的!
陶玉成向来利益当先,如今太子和五皇子谁强谁弱一目了然。
他太有可能为了让陶家搭上五皇子这辆顺风车,提前献计献策卖乖讨好了!
然后,就在她为自己的智慧暗暗鼓掌的时候,听到身侧传来某个男人的声音:
“你说谁是瓮?谁是鳖?”
音色低沉,语调冰凉,宛如冬夜里最刺骨的那阵风。
【而且,她这番分析,好像孤是全然被陶玉成牵着鼻子走似的,显得孤也太蠢了吧!会不会说话啊?到底会不会说话?!】
嘶……
白清嘉为自己一不小心说出心里真实想法而感到抱歉。
同时,也为太子终于意识到自己蠢这一事实,感到庆幸。
人傻不可怕,傻而不自知才尴尬。
她在心里打了半天腹稿后,哂笑着说:
“我说的,自然是殿下瓮中捉鳖了!殿下不是顺着陶玉成的指示,将计就计,做到了如今让五弟骑虎难下的局面吗?”
太子剑眉轻挑,脸上多了点笑意。
【色女人,确实不笨啊。没错,孤确实在陶玉成出现的时候,就已觉得此人恐怕有问题了。也是为了多接触,看出他是谁的人,才故作拉拢姿态。】
呦呵,果然是这样。
白清嘉微笑,故作高深地说:
“妾身记得,殿下并非是毫无警惕之心的人。这点,在萧浩身上尤其明显。不论是谁,不论如何靠近,都会充满戒备。”
【哦?如此说来,孤八岁时,脑筋就这么灵光了?嘿嘿,孤果然是天纵奇才,天选之子。】
“平时殿下对妾身,都多有防备和不信任,还让明大夫在这种时候离开,亲自去查探妾身的底细。”
白清嘉缓缓开口,一副“我已经看透你所有小动作”的姿态,
“陶玉成不过是个稍稍展现才华,来路不明行为可疑的路人,殿下与他聊天,三言两语就相见恨晚,委实有些……虚伪。”
【孤就当你是在夸孤聪慧,观人与微,演技还高了。】
【不过……色女人竟然发现,明心被孤派出去查她底了吗?啊啊啊!她是何时发现的!孤在这等要紧时刻专门派明心出去,就是不想被她察觉端倪啊啊啊!结果,还是被发现了……】
“咳……孤,只是觉得太子妃的底细,太纯粹了,不大真实。”
太子清了清嗓子,给自己不信任她的行为找补。
同时,在心里洋洋得意:
【嘿嘿嘿,她分明是个城府极深,手段高超的狠女人嘛!都这样了,婚前被宫里人查出的底细还能清白干净,也虚伪得很嘛!还敢说孤虚伪,啧啧啧,虚伪的女人!】
行叭。
这可真是特别的缘分,让咱俩兜兜转转成了一家人啊。
白清嘉无语望天,叹气:
“妾身并未怪罪殿下,五弟对殿下步步紧逼,只怕觊觎太子之位日久。殿下谨慎小心,才是长久的生存之道。若易地而处,妾身只怕会比殿下做得更绝一些。”
至少,她在怀疑某个人的时候,绝对不会和她同床共枕。
大夏有不少稀奇古怪的武器和毒药,万一给她弄死了怎么办?
她的小命还是很珍贵的!
“呵,你倒是通透。”太子呵笑,看起来既腹黑,又高深莫测。
像极了言情小说里,手段狠辣的腹黑男主角。
只可惜,他心里在狂笑:
【哈哈哈哈哈……就她?那种脑子?还想当太子?她要是做到孤的位置上,用不了三天,就会被老五给弄死吧?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