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脑海中不断闪现他们惨死的场景,一时有些失神地说:“他们谁死了!”
苏牧望着失神的少女,他几乎可以肯定,少女与那些刺客一定有关系。
少女与苏牧对视一眼,急忙又躲开了,她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连忙改口说:“是我爹病重,所以我才哭的!”
苏牧看着少女,仿佛一眼将她看穿摇摇头说:“他满身酒气,可不像病重!”
少女不敢与苏牧直视:“就因为他病重,还喝了酒,所以我,我才会担心。”
苏牧淡定的看她表演,点头说道:“这倒也说得通!”
少女见自己搪塞过去,便又躲到了另外一个货架。
苏牧看着离开的少女,他很清楚想要他们只是刺客,想要找到幕后之人,还需要好好利用她,不能操之过急。
冷静下来的少女,突然看到地上竟然有一支努箭,想必是不小心遗漏的。
她慌忙将努箭踩在脚下,然而她的异常举动,没有逃过苏牧的锐利眼睛。
少女望着苏牧向自己走来,生怕短箭被看到。
神色略带慌忙说:“站住,大人,您往后退两步!”
苏牧倒也听话,竟然真的往后退了两步!
少女见他往后退了两步,略微松了一口气,仔细打量了一下苏牧全身,当即夸赞道:“哎呀,果然如此啊!”
苏牧嘴角不禁冷笑说:“如此什么?”
少女微笑着赞叹道:“我一直听说巡城御史大人,长得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算你有眼光,茶水费就免了吧!”
苏牧虽然没有相信她,却在心里十分认同她的话,这副身体倒是与他之前的身体很相似。
“走了!”
苏牧很清楚再搜查下去,衙役们也搜查不到什么,只能带他们离开这里!
少女眼看着苏牧带人离开,便松了一口气,慌忙将弩箭一脚踢进了柜台下面。
随后!
就在门将要关上的时候,一只手大手又将门推开了。
少女看到去而复返的苏牧,心中略微一震,他怎么又回来了,难道被他发现什么了吗。
苏牧淡然一笑,询问说:“你姓什么?”
少女与苏牧四目相对说:“我姓叶。”
苏牧点点头表示道:“明日我想请你喝茶!”
叶姑娘神情一愣,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约自己!
苏牧盯着她又继续说:“紫月湖畔云轩阁,我在未事之后就不做堂了。”
叶姑娘虽然不知苏牧究竟想要干什么,却也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的交集,拒绝道:“好是好,只是我爹病重,铺子里的事又多,我怕忙不过来。”
苏牧没想到她竟然会拒绝,伸出手示意她靠近一点,在她的耳边轻声说:“姑娘,那支努箭我看见了。”
叶姑娘大惊失色,他是怎么看到的,我明明隐藏的很好!
“明日紫月湖畔云轩阁,一定不要忘了,我等你!”
苏牧说完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这里!
叶姑娘心中有些犯嘀咕,既然都已经知道了,为何还要私下里见面,究竟有什么目的!
“寒秋,你怎么了?”中年男人看着叶寒秋有些失魂落魄,关切地询问。
“统领,我们被他识破了,并且要求我明日去见他!”叶寒秋想不通明明已经伪装得很好,怎么会被一眼识破。
统领眉头紧锁,着急地来回踱步,思索片刻后说:“如今只能带你去见皇爷,将今天发生的事告诉皇爷!”
随后!
统领在隐秘的角落,找到了暗门打开之后,在里面摸索了一番之后,暗门被打开了。
叶寒秋便跟着统领进入隐藏的密室,他们进去之后,密室的门自动关上。
苏牧知道自己已经找到了刺客的踪迹,并不着急将她们拿下,而是打算明日一探究竟。
苏牧看着远处的夕阳,命令捕头王带着衙役返回御史衙门,至于追查刺客的下落,苏牧不会告诉他们,搞不好他们其中会有荣国公府的人,扰乱自己的计划!
苏牧回到衙门后,换上了自己华丽的服饰。
“这巡城御史的官服,远没有自己的衣服舒适,看样子今后还是穿自己的衣服吧!”
说着!
苏牧便转身离开了衙门,向着紫衣侯府的方向前进。
……
紫衣侯府位于京都东城,离朱雀大街还有一段路,抬头是看不到皇宫的。
这里住的都是达官显贵,并没有平民百姓立足之地,所以显得非常的安静。
冷清的长街上,每隔十几丈便有一座高官显贵的府邸,每座府邸门前都安静地站着两个石狮子,上百个石狮子神态威武地瞪着过往的马车。
苏牧坐在马车里缓缓地从大街上经过,道路两旁几乎看不到任何行人。
马车行驶到紫衣侯府旁边,艰难地拐入了侧巷,至于他为什么不能从正门进入,皆因正门在戌时已经锁上了,苏牧只能从侧门进入紫衣侯府。
马车停在了树荫下,苏牧掀开车帘,扶着马扶下车,仔细打量了四周的环境,不易察觉地点了点头。
“吱嘎!”
两扇木门被打开了,门里面早已候着小厮,丝毫不敢抬手看向苏牧,府中的下人已经得知苏牧不再是疯癫的世子爷,胆敢明目张胆的杀害荣国公小公爷,何况是他们这些下人。
“世……世子爷,夫人在内堂……等您!”
苏牧没有言语,只是示意他头前带路。
小厮只希望世子爷想不起来往日府中的下人欺负他的场景,狗着身子为苏牧引路。
一路往里面走,只见庭院深深深几许,内有假山怪石,奇花异草香气扑鼻。
荷塘莲藕,小亭林立,景致颇为典雅,沿路偶有仆人,看到是苏牧纷纷吓得低头不语,生怕苏牧会刁难他们。
苏牧不免有些好笑,一群受人摆布的仆人,自然懒得去刁难,不再同他们计较往事。
越往里走越深,苏牧虽然居住在侯府,往日疯癫一直被囚禁在小院中,没有参观过侯府,更不知侯府究竟有多大。
能在京都这寸土寸金之地,拥有这样大的府邸,可见穆帝对紫衣府的器重。
虽说父亲苏文烈是世袭罔替的紫衣侯,若不是立过汗马功劳,也得不到穆帝器重。
若是换做一般平常人,此时初入豪门侯府,总会是难免有些心慌拘谨,生怕会言行不雅,行将踏错坏了规矩!
但苏牧却不是常人,两世生而为人,生死两次轮转,让他身上有了些许洒脱之感。
再者一世早已习惯高级特种指挥官的身份,二世是疯癫的世子心态,虽然有所落差,但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所以苏牧一路走来,一路微笑着观望,没有丝毫之前疯疯癫癫的模样。
踏上浅湖上拱桥时,往水中探身一望,显得十分随意。
他这一路上的形态,全落在侯府下人的眼中,这些下人不免有些好奇,这位疯了十几年的世子,竟然一夜之间康复。
对于那些欺辱过苏牧的侯府家仆,无疑不是一场灾难,无论苏牧为难与不为难,都让他们的心态崩裂。
到了内院中。
一位中年妇人端来黄色铜盆走了过来,半蹲行了一礼。
然后服侍苏牧洗了洗脸,水温不冷不热,恰到好处。
苏牧沉默着,擦了擦手,将毛巾递了过去。
“谢谢!”
这一声谢谢,把中年妇人听得一愣,略微有些吃惊,紧接着慌张地退下。
苏牧笑了笑,他这才想起,自己可是受过文明的熏陶,对任何人都非常的客气。
来到大华天朝,这种客气显得多少有些不合时宜。
苏牧被丫鬟带到了中厅,这是苏牧根据前身记忆,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这里,但没有过多的拘谨,而是大大方方的坐下。
丫鬟早已前去内堂通知了长宁郡主。
苏牧眉头微皱,他不知道长宁郡主为什么要见他,难道是来解释为什么协助嫣红毒杀自己的事,还是她有其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