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无尘随意扫了一眼,便不在意,风无涯手中拿的卷轴他认识,是一幅仿制的山河图,在监天阁用来管理各方小世界。
比起他顾家真正掌管一个道域的山河图,差了不知道多少倍。
拿出山河图,风无涯手指轻点,精确点在了混沌圣地所在的地方,并从中抽出了一根白色的细丝。
之后,“纪云”二字浮现在图的上空,白色细丝与纪云相连接,又“纪云”二字牵引,带着细丝,在整个山河图中,四处移动。
风无涯解释道:
“顾神子,只待细丝停止,便会精确落到那纪云现在所在的位置。”
“还请稍等片刻。”
“嗯。”顾无尘点头,目光随着细丝慢慢移动。
转眼,一刻钟时间过去...
细丝好像无头苍蝇一般,在山河图上乱窜,时而向南,时而朝北,完全没有方向,甚至由于移动的太过混乱,自身居然打了一个死结。
“风阁主,这就是你所说的,几个呼吸间便能找到他?”
顾无尘低沉的问道,语气中带有一丝不悦。
“这...这...不应该啊。”风无涯冷汗直流,这种情况他也是第一次见到。
按照以往的经验,寻找一个下界的人,是非常轻松的事情,山河图甚至可以在短短一瞬间寻找成千上万的人具体所在。
可今天,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上河图居然出问题了!
“神子大人,您稍等,您稍等,我想是山河图出了什么问题,我马上修复它。”
说着,他食指在山河图上连点,可无论他如何做,细丝始终如同无头苍蝇,到处乱窜,根本找不到所谓纪云所在的位置!
见此一幕,顾无尘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也不傻,当然知道风无涯不可能拿整个监天阁的代价来骗他。
唯一的可能,那就是纪云,这新一位的天命之子,拥有奇特的手段,居然可以躲过山河图的追踪!
“倒是有些意思,隐藏流的主角吗...”
顾无尘略一沉吟,便有了计策,既然无法主动找到他,那就让他自己出来!
“风阁主,既然你找不到我想要的人,我也不想多说什么,那此人的身份背景,以及有无亲属,总能够查的到吧?”
还在忙活修复山河图的风无涯一听这话,如蒙大赦,不要命的疯狂点头。
“当然当然,这比找他还要容易的多,我立马派人去打探,不,我亲自去!”
他现在恨不得赶快离开,眼前这位顾家神子所给的压力太过大了!
再加上山河图临时罢工,他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那还不快去?”顾无尘不悦地说道。
“我最多给你们一个时辰的时间,如果找不到,那以后就来顾家来见我吧。”
“是是,我这就去,您稍等片刻。”
风无涯听到“顾家”两个字,腿吓的都有些软了,急忙带着自己一众手下去寻找消息,同时也是恨透了这个素未谋面的纪云。
……
山间,顾无尘带着顾晨曦坐在一处临时开辟的洞府内,等待风无涯的这段时间,闲着没事,便展示起自己新获得的异火。
圣冰灵火一出,整个洞府的温度骤降了几十度,虽是火焰,却异常寒冷,而且是那种无视护体真气,直刺入浑身经络的那种寒冷!
好在,顾晨曦的修为要强上许多,并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可即便如此,也无法掩饰她内心的震惊。
“异火排行榜第七的圣冰灵火,果然不同寻常,少爷,等我们回去后,师父一定会很高兴的。”
“嗯,我想会的。”顾无尘点头,就他的记忆中来看,整个顾家,好像也仅仅获得过两枚异火。
分别是异火排行榜第二十,和第九的异火,一位是族内的唯一帝阶炼丹师,另一位,就是他的老爹!
小的时候,他老爹还经常在自己面前吹嘘,当年他是如何遇到奇遇,并收服这枚异火,又是如何冒死吞噬,拼着九死一生,才吞噬成功的。
现在想想,也不知道等回去后,老爹看到自己随手收服了比他还要前两名的异火,是怎么样的表情?
顾无尘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一抹坏笑~
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熟悉的说话的声音。
“神子大人,找到了!”
“那个叫纪云的家伙,所有资料已经全部查到!”
不多时,风无涯已然来到了顾无尘所在的洞府,手里拿着一枚玉简,恭敬的递在了顾无尘的手边。
“神子大人,已经按照您的筛选条件,锁定了这个纪云!”
“他全家上下总共五口人,包括父母,一个姑姑和一个爷爷。”
“三年前,路过的魔修不知何故,将他们整个镇子屠的一干二净,唯有他和他的姑姑逃了出来,躲在了一个小村庄中。”
“而就在他们逃进小村庄中不久,毫无修为的纪云被混沌圣地接引使者选中,便跟着一起,前往混沌圣地。”
“可是奇怪的是,他在半路突然消失,一消失就是三年,音讯全无,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哪怕是他的姑姑都不知道他的去向,一直在家里等他。”
听完风无涯的叙述,顾无尘先是一愣,接着狂喜!
这不妥妥的主角模板吗?
没有双亲,只有一个姑姑,恰逢圣地在寻找好苗子,又能以凡人之躯混沌圣地接引人的手下消失,不是主角还能是什么?
随后猛的一拍旁边的石桌。
“好!”
“你做的不错,我所要找的人就是他!”
“走,我们现在就出发,去他的家里!”
……
小石村。
一处荒无人烟,隐秘于群山之中的狭小村庄。
总共只有不到百户的村民,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村庄中间,有一条绵延清澈的溪水,三三两两的农家女,在这里浣洗衣物。
其中一位大婶儿,对着旁边看起来要年轻许多的女子说。
“我说大妹子啊,你那侄子还没有找到吗?”
“眼瞅着三年都快要过去了,我觉得恐怕难了...你也该为自己考虑考虑终身大事了。”
听到这话,年轻女子搓洗衣服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她抬手擦拭掉额头上的汗水,声音有些虚弱的回应道:
“哎...希望他能没事吧,我的身体不好,走不出这片大山,平日里只能焚香祷告,祈求他的平安。”
“至于我的终身大事,以后再说吧...”
说话间,她的神情变得愈发落寞,眼眶泛起水光,似乎是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