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止渊昏迷的第三天,病房里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
监护仪发出的“滴滴”声在空旷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刺耳,像一把锯子在医生卿一然的心口缓缓割动。
她站在窗边,白色的防护服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刺眼,遮住了她所有的疲惫,却遮不住眼中的忧虑。
三天的时间里,她几乎没有离开过这间病房。
司止渊的病情时好时坏,心率、血压、血氧饱和度像是坐过山车一样,忽高忽低。
医生说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随时可能撑不下去。
卿一然不信,她怎么能信?
这个男人无坚不摧,可恶至极,哪一个阎罗王敢收他,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没了?
“肖管家,七爷的血氧又掉了!”护士的声音在病床里响起,带着一丝慌乱。
此时卿一然刚简单吃了一个饭,肖管家担心她身体熬不住,特地换她去休息一下,可卿一然不放心,十几分钟后又回来了。
刚到门口,便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卿一然几乎是立刻推开了门,冲进了病房。
她快步走到床边,低头看着司止渊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脸,心脏像是被人攥紧了一样发疼。
她伸手调整了氧气流量,指尖轻轻按住他的脉搏,感受着他微弱却顽强的心跳。
“继续输液,速度调快点。”医生也立即赶来,对护士说道,声音低沉却坚定。
接着,医生俯下身,低头检查司止渊的气管插管,动作熟练而细致,这里的医生都知道,要是司止渊死了,他们估计都得陪葬。
为司家做事,高风险高回报。
“医生,七爷这种情况……”护士犹豫了一下,语气中带着几分迟疑,“他的脑部水肿很严重,可能会……”
“闭嘴。”卿一然和医生异口同声打断了护士的话,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她抬头看了护士一眼,眼神冷静而坚定,“我需要的是解决方案,不是你的猜测。”
此时医生也意味深长的看了卿一然一眼,这些天卿一然的反应确实有些奇怪。
不过想来也正常,她估计也知道司止渊的命和他们的命紧密相连,谁能不着急?
可能全场只有这些新来的护士不知道,他们以为这和医院一样。
护士低下头,匆匆去准备药物。
病房里只剩下监视器“滴滴”的声音,和卿一然轻声呢喃的话语。那
卿一然不知道她说的话能不能被司止渊听到,但她想试试,万一他听到了呢?
司止渊的病情并没有好转,反而一天比一天严重。
第四天的时候,他的血压突然掉到了危险线以下,护士们慌忙推来抢救车。
卿一然站在一旁,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但当护士们开始按压胸腔的时候,她的手指却颤抖了一下。
“您还好吗?要不你先出去一下。”医生察觉到她的异常,轻声问道。
卿一然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继续专注的守在旁边。
医生的手指灵活地操作着注射器,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