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京墨点点头,虽然不懂医,但他能尊重人,砒霜虽为毒,也不是不能用,总听人说,江湖上有种治病的方法叫‘以毒攻毒’。
可能对自己来说是能死人的毒药,对别人来说就是能从阎王手里把人抓回来的神药吧。
“大人……”老大夫语气艰涩无比:“如果老朽没了,还请大人手下留情,放过我的家人,将他们打发远点就是了,老朽在这给大人磕头了。”
云京墨不是很明白,这老头拧拧巴巴干啥呢,正事不干,一堆废话,主要他还一句话也听不懂,挑挑拣拣总结一下可能是从医多年得罪太多人了来他这寻求帮助吧,行吧,他要能把陈凉治到能说话,答应他这点小要求也无妨。
还不等云京墨开口,老大夫毫不犹豫跪下,膝盖跟地面接触发出一声脆响,‘砰砰砰’就开始磕起头来,云京墨惊的往后退了一大步,生生坐在陈凉没渗血的伤口上,如梦初醒般急忙起身将老大夫扶起来。
老大夫更害怕了,他刚刚可是看到了,大人把他刚包好的伤口坐渗血了,太狠了,更加坚信自己逃不掉了,下辈子他再从医他就是狗!
老大夫缩回自己的手,稳了稳心神:“大人,您觉得加一克还是一两合适?”
无所谓了,反正两个量都会死人,量多也好早些送人上西天。
“什么?”云京墨被他突然转了的话题问的一懵:“……加什么?”
“砒霜。”老大夫越来越镇定了。
“加吧。”说完云京墨一愣,坐不住了,不确定盯着老大夫略显浑浊的双眼:“等等,你刚刚说要加多少?”
“一两。”老大夫斩钉截铁回道,他始终觉得这个比较靠谱,一克就是个备用的。
云京墨‘唰’地沉下了脸,目瞪口呆:“一两?当饭吃呢?!”
谁家好大夫救人放那么多毒药,这拧巴老头,竟人面兽心到如此地步,该查,可恶!
“那您说多少?”老大夫知道在六扇门都得听云京墨的,他很配合。
“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我要知道我还能让你做主了?”云京墨没好气怼他。
“那…四十五克?”
云京墨:“……”
“那四十四克……?”
“你是大夫吗你?”云京墨忍不住了,他拳头握得嘎嘎作响:“我看你是庸医吧?你难道不知道砒霜一克就能致死?你究竟是想害人还是救人?”
老大夫低着头,内心还是有些许挣扎,听到云京墨问话,懵逼的抬起头:“诶?!”
内心疯狂咆哮:什么意思?他这么大声是想让自己一世英名都毁了?他想杀人,让自己背锅就算了,虽然自己并不冤枉就是了,但是他还想让自己死后都被众人唾弃,果然,普通人只是有权势之人手里的玩具。
“是你说加砒霜能救他,我才同意。”云京墨冷漠道:“你加着这么多是生怕他多抢你一口空气吗?”
“诶?!”老大夫开始怀疑人生:你什么时候说要救他了?
“你诶什么诶,能治治,不能治趁早离开去治治你的脑子。”云京墨很生气,区区一个大夫竟妄想杀人将自己变成帮凶!
老大夫好似刚刚才回过神,捋了捋思绪:啧,误会了……
他不放心又慎重其事地问了一句:“大人,您最开始说什么来着?”
云京墨冷觑着大夫,表面很高冷,其实他在脑海中翻找着最开始的话:“他能死吗?”
老大夫盯着冷飕飕的眼刀子继续道:“大人你是想问他还能不能救是吗?”
云京墨沉默片刻点点头。
须臾老大夫松了口气,双眼都感觉明亮了许多,浑浊之气都开始慢慢散开了:“能救能救,他不会死的。”
云京墨狐疑地扫了一眼陈凉:“多久能说话,给个准话。”
“这……”这个问题令人很为难,老大夫想了想:“老朽不才,并不能保证他能说话,只能保证吊着一口气。”
对这个答应云京墨并不感到意外,他做事喜欢什么事都往最坏的方向联想,这样不容易破防影响心神。
云京墨淡淡看了大夫一眼就走了。
老大夫瘫坐在地,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抬袖擦了擦额头的虚汗,他这次要是能安全回家,他马上就带着家人回老家,免费看诊也好,种地也罢,总之再也不来京城了。
吃过饭,云京墨,白芷和云星踏上了去步映月家的路。
“签到。”
[签到成功,获得自动签到仪。]这也是白芷脑中闪现出来的一段话。
自动签到仪,顾名思义就是不用白芷每天说签到,它自己会选地方完成签到,介绍上是说如未出门每天亥时自动签到,出门的话就随机选一个地方签到。
听起来就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使用自动签到仪。”
[使用成功,永久性。]
……
步映月家属于独门小院,附近只有零星两三家邻居,从步映月家出来右边看起来是土豆地,左边就是一整片玉米地,俗称青纱帐,如果白芷没猜错的话,步映月就是被拖进青纱帐后被侮辱的。
真是让人感到心痛,就在距离家仅仅只有数百米之遥的地方,竟然遭受到了如此可怕的侵犯。
那原本应该是一个充满温暖与安全的领域,却在瞬间变成了噩梦的源头,这短短的几百米路程,仿佛成为了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将受害者与熟悉的家庭环境分隔开来。每一步靠近家门的期待,都化作了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步映月家大门紧锁,木门上的木屑干翘翘挂在上面,锁头锈迹斑斑,不难看出,经历了不少的风吹雨打。
屋内如预想中一样,什么都没发现,众人也不失望,各自分开走访邻居。
“有人在家吗?”白芷一边敲门,一边大声询问。
“谁呀?”一道低沉而又沧桑的声音响起,半晌,才听到脚步接近门边的声音,紧接着大门“吱呀”缓缓向内打开……一条缝?
“奶奶您好,我是步映月的朋友,我来找她,但我看她家好像已经搬走了,您知道她搬去哪里了吗?”白芷无害的笑着,由于系统的各种奖励,她慢慢变得像个女孩子了。
“谁呀?你找谁?”老太太掏了掏耳朵,好像听觉不太好的样子。
白芷不又加大了音量:“步映月,就住您隔壁这个女孩子,跟她父亲住一起,她父亲是卢南书院的师长。”
老太太没说话,皱眉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不一会又摇摇头:“你说的是谁啊,我都不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