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好奇，可没多会他便看明白了，少年这是要摆摊。
“喂，小友，你这是要卖什么？”
“为人答疑解惑！”
“那不还是算命吗？”
“这个不一样。”
安然边说边戴上面具，罩好兜帽。
要说这面具叫无脸男，是安然拿葫芦瓢做的，她认为极具艺术感。
再配上这身灰袍子，罩上这兜帽，就很有一种神秘大能的感觉。
算命老头冷不丁看了她一眼，吓得尖叫出声。
“啊！你搞什么？”
“防晒防尘的，你可知道保养皮肤很费银子的。”安然望向他回道。
“你，你别看着我说！”
谁能懂这大白天的见鬼？
“没想到您活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胆子还这么小。”
“哈哈哈哈哈！”
安然突然狂笑，可这笑声相当魔性。
你就别说是这老头，连路过的行人包括斜对过的两名衙役都被吓了一跳。
“这安然什么毛病？”其中一名衙役说道。
“我看他不是来摆摊的，是过来驱鬼的吧？”
“此言差矣，他更像鬼。”
*
这算命老头本还想以长者的姿态训斥他几句，可看他这疯癫样加上衙门又有人，便退缩了。
惹不起我躲还不行吗？
就见老头起身，把自己的算命摊子往旁边移了移，直接移出了三米远。
他心里这才舒坦了些。
年轻人啊，就会胡闹，他倒要看看这小鬼如何赚钱？
“喂，您老？……”
安然看了眼老头，有些无语，自己这么不招人待见的吗？
算了，毕竟自己是来摆摊的，也不是找人唠嗑的，远点就远点吧！
正想着，就听那老头已经吆喝上了。
“观星象、察人事，十个铜板卜一卦，不灵不要钱啊！”
啪啪，老头边吆喝边打着竹板。
此刻天光大亮，街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多，眼瞅着便有人去了算命摊对过坐下。
“先生，我有些困惑，您能给我算算，接下来我要如何破局吗？”
……
安然瞧着，仿佛嗅到了金钱的味道，她深吸了口气，在蒲团上盘腿坐好，手里捧着那本厚书。
就听：
“不知何处寻出路，困顿局中苦盘旋。 答案之书忽显现，字字珠玑映心田。……”
安然捧着那本书口中念念有词。
还在不远处找人算卦的男人便好奇的望了过来。
这冷不丁看地上那灰袍面具人一眼吧，顿觉诡异，可再看他手里捧着的那本书吧，却让人觉得有一种沧桑感。
就看着很是古老。
隐约还能瞧见那书皮上写着四个烫金大字：‘答案之书’，那周围还点缀着一些繁复的符文。
看着就十分的神秘。
安然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造这本书可是下了苦功的。
书籍做好后，还进行了高难度的做旧，什么千百次的揉搓啊，炙烤啊，
反正这里面都是她的心血。
“喂，你还算不算了？”
算命老头明显有些生气，他的顾客抻脖子看别处，这是对他十分的不尊重。
“两文，只需要两文钱，你就能知道心中的答案。”这是安然的声音。
“算了，我不算了。”
男人起身离开算命摊，来到了安然面前。
“你，你确定就收两文，便能解开我心中的困惑？”
“没错，只需要两文，答案之书乃上古奇书，当然它仅能帮你指引方向，破局还需自己。”面具下的安然唇角一勾继续说道：
“先交钱后体验。
方法是，首先你要虔诚，然后双手捧书，再说出你心中所想，之后随机打开它，上面便有你要的答案。”
安然怕他不懂，又给演示了一遍。
可就这一会的功夫，四周就围上来好几个看热闹的。
这多新鲜，大白天的一个戴着面具的灰袍人，手里捧本古老的奇书，搁谁不好奇？
算命的老头此刻也没了生意，便气鼓鼓的看向她这边。
就见，本来是他的顾客，现在痛快的掏出两个铜板，然后搓了搓手捧起那本厚书，接着口中念念有词。
“答案之书啊，你快告诉我，我接下来要怎么做？”
说完，他随机打开一页。
顿时眼睛变得明亮，就见那书页上清晰的写着一句话。
“等待一个更好的机会。”
男人看完之后十分的兴奋，“原来如此，我懂了。”
他起身作揖，然后迅速离开。
*
清河村的牛车经过这条街的时候，学子们好奇的望了过来。
这衙前大街今日为何如此热闹？
刘学一懒洋洋的斜靠在车沿上，向外扫了一眼。
下一秒，就见他腾的坐起。
“安安安……”
却遭到赶车大叔的训斥。
“安什么安，安静，你赶紧坐好，别一惊一乍的，再把牛惊到了。”
牛车终于平安的穿过了衙前大街，赶车大叔也同时松了一口气。
刚刚的路段人多，他可真担心会出什么事。
“然然然……”
史进用力扒拉下刘学一抬起的手臂。
“然什么然，然后我们马上要进考场了，你认真点。跟抽风了似的。”
“就是！”王意波淡淡开口。
“是，是安然！”
刘学一刚刚那真好比是大白天见鬼，竟然看到了戴着面具的安然，她四周还围着好些人，也不知是在干嘛？
不过不像是出了啥事，因为那些人居然在排队。
“安然？”
“你是说安然？”王意波的声音终于有了情绪。
“我怎么没瞧见？”
史进好奇问道。
“戴面具那个，那个就是她呀！”
……
牛车最终在兹霸县城的青竹学院前停下。
刘学一此刻已经调整好了心情，看情况安然似乎不是来陪考的，但不管如何，知道她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就好。
王意波的父亲是青竹学院的夫子，此刻他站在九名学子面前训话：
“忘了那个什么安然，此次考试尤为重要。”
看来安然给这些人，准确点说给清河四少的刺激不小，所以他老人家还在前面重点提了一嘴。
这时就听他继续说道：
“请你们务必要心无旁骛的好好考。这场是模拟考，县里出题，明年开春才是正式的童生考试。
请大家加油！为你们自己争光，为你们家族争光，为我们清河村争光。”
“加油！加油！”
现场的九名学子纷纷宣誓一般，振臂高呼。
夫子示意大家安静，接着便转身带着他们进入了青竹学院。
这场考试分上下午两场，那就意味着，午饭要在里面解决。
不过他们都带了干粮和水。
而学院这么做也是完全模拟了童生考试的流程，就是想让学子们多些应考的经验。
*
衙前大街，安然包袱皮上的铜板已经堆成了小山，来寻求答案的人络绎不绝。
反观那算命老头，生意惨淡，不过他能坚持到现在还没走也真是神奇。
快到中午的时候，安然面前的人总算是少了起来。
她轻舒了口气，摸出水囊拧开盖子，正准备痛饮一番。
却瞧见，又有一人一屁股坐到了她对面的蒲团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