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平侯府建有专门的热汤池。
徐州野有洁癖,若是这样满身酒气,往日里定是要泡上半个时辰,彻底洗净才行。
但今日他心里急躁得不行,只是简单沐浴一番就套上红色寝衣,匆匆往回赶。
婚房内红帐轻纱,在灯火葳蕤下影影绰绰,楚执柔坐在床边,卸下了精致的红妆,却宛如一朵妖艳的出水芙蓉。
徐州野缓缓向床边走去,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他的心砰砰直跳,喉咙有些发紧。
想到接下来的事情,脑子里瞬间宕机,一片空白。
但他不知道,楚执柔比他还紧张。
接下来该做什么?
她是不是要主动给他脱衣服?
还是说自己要表现得矜持一点?
听说女子第一次会很疼?有她练武挨揍疼吗?
楚执柔脑子里一片混沌,分不清自己到底要做什么,只能呆愣地看着男子的步步逼近。
本来新娘子出嫁时,娘家人会事先为她准备压箱底的玩意儿,好让她明白如何伺候夫君。
可是楚执柔的母亲早就去世了,也就没了人教她这些,因此接下来的流程她一片空白。
正当她还在思索时,徐州野已经站在她面前,慢慢寻到她的手。
楚执柔的手被他分开,交叠,贴合,紧握,然后连同整个人被他压倒在床榻上。
徐州野的那张俊脸离她很近,近得几乎只要仰头就能碰到那红润的嘴唇,他灼热的呼吸撒在楚执柔的脸上,一寸一寸地将她的理智吞噬殆尽。
楚执柔只觉得晕晕乎乎,全身都在发烫,烧得她的脑子完全无法思考了。
“你……我……”楚执柔紧张得说不出话,双眼不敢和他对视,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娇艳欲滴。
徐州野垂眸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身体里的血液,仿佛都集中往一处流去……
草!
他生平第一次吐出这个字。
怎么会有人这么合他心意?
每一处都长在他心坎上,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软玉温香在怀,徐州野只觉得浑身燥热,脑子里疯狂回想过去看过的图册,不仅限于文字,图文并茂,加之注释,并结合他强大的领悟能力,应该能够办到吧?
“别动!”
徐州野掰回她的脸颊,紧紧地盯着她,一丝表情也不肯放过,他眉眼间的情欲涌动,嗓音喑哑得要命。
楚执柔才发现这个比她小三岁的男人,不只有傲娇幼稚,还有她从未见过的强势。
她的睫毛微颤,缓缓对上徐州野的视线,心脏怦怦直跳,不禁思索着他下一步要干嘛?
他让自己别动,难道今晚就要这样他压着自己睡觉吗?
虽然自己经常练武,身子并不柔弱,但这样压一晚上身子会麻的吧?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嘴上贴上一抹柔软,五官在她眼前放大,她呼吸一滞,紧张得闭上眼睛。
微凉的薄唇含住娇嫩的唇瓣,酥酥麻麻的感觉将徐州野的理智彻底碾为齑粉,不由得想要掠取更多的甜美。
安静的空间让荷尔蒙蔓延得肆无忌惮,床帐内逐渐升温,如同暴风雨到来之前的预演,两个生瓜蛋子逐渐蜕变为有一点经验的生瓜蛋子。
徐州野下定决心要好好表现,让这个女人离不开他,这样那些想撬墙角的小贼就无处下手。
实际上,楚执柔只觉得被牢牢的禁锢住,杂乱无章的吻让她喘不过气来。
这家伙是在狗啃吗?
他到底会不会啊?
徐州野身心的洁癖让他对此事从来没有过兴趣,加上老侯爷和老夫人的影响,他没有过任何的实践经验。
一切只能靠他自己摸索、初时莽撞又笨拙。
夜里烛光微动,芙蓉暖帐内春光四溢。
不多时,徐州野雄赳赳,气昂昂的斗志……熄灭了。
楚执柔眼底闪过一抹轻微的诧色。
所以应该是这样的吗?
半盏茶功夫。
徐州野:???
他也愣住了,怎么能这么快,不可能啊,他的身体很健壮的。
对比奇书上记载的时长,他顿感羞辱,彻底郁闷了。
不不不,一定是第一次没经验,他不可能不行,他要重新证明过!
他又寻了上去,唇瓣贴近,把声音放得极软,“娘子,我们再试一次~”
烛光微动,被翻红浪,不知疲倦的春宵时刻延续许久。
直到楚执柔累晕过去前一刻,她还想着,原来自己不仅会耍剑,枪法也可以……
翌日天明,嬷嬷丫鬟早就备好水在外边候着了。
楚执柔醒来第一眼,入目的就是结实有力的胸膛,毫无遮掩。
她下意识滚到床榻的最里边,用被子把自己罩得严严实实,直到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意识到是徐州野起床了。
“少夫人,该起床了……”
丫鬟刚想叫楚执柔起床,就被徐州野阻止了,“让她再歇会儿,昨晚辛苦了。”
埋在被子里的楚执柔面色一红。
这人怎么能说这么直白,她不要面子啊?
徐州野穿好衣物,看着床榻上裹得跟个蝉蛹似的的女人,面上也浮上一层燥意。
刚才他早就醒了,看着楚执柔睡颜安宁,长长的睫羽如雏鸦之色,莹润饱满的唇瓣微翘着,仿若三月的桃花一般娇艳,让他忍不住想要伸手摩挲。
直到察觉身旁的女子醒来,他才装作未醒的样子。
想到昨晚失败的表现,他有些不敢直视楚执柔,即便后面力挽狂澜了,但是那失败的经历也不能抹除。
他此时恨不得能有那话本子里,能抹除人记忆的术法,让她通通忘掉,忘得一干二净,绝口不提!
他尴尬地咳嗽一声,对着丫鬟吩咐道:“我先出去一趟,你们在这候着,等会儿伺候少夫人更衣。”
最后他偷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然后慌不择路地逃走了。
徐州野一离开,楚执柔才装作醒来的样子,让丫鬟替自己更衣。
一众丫鬟围了上来,有的更衣,有的伺候洗漱,有的负责梳妆打扮。
楚执柔余光扫到丫鬟在收拾那凌乱的床榻,心中一阵羞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