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儿:???
这是可以憋的吗?
看着曜儿懵懵懂懂的样子,楚执柔忍不住发笑,“好了,你别逗他了,他年纪还小,哪里懂这些?”
“他也不小了,反正以后不准他亲你。”
徐州野语气里是藏不住的酸意。
他有预感,以后要是和娘子有了小家伙,只怕他的处境更加难过了。
“好了,不是要去书院吗?快去吧,马车都备好了。”楚执柔揉了揉他的脸,轻柔道。
徐州野感受着脸上的温度,嘴角不经意地上扬,轻轻地拍了拍曜儿的脑袋,“走吧,跟你姑父去书院了。”
“姑姑,我们走了。”
曜儿说完就抱上自己的小挎包,屁颠屁颠地跟着徐州野走了,那蹦蹦跳跳的样子,显然是极其喜欢去学堂的。
府里的下人纷纷感慨,少爷和少夫人这也太像一家三口了。
府里多久没见到这样温馨的场面了。
广平侯府大门。
这马车早就已经停好了,随行的还有一支护卫队伍,一个个面容严肃,高大威武,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势。
路过的百姓们都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多看几眼就被盯上了。
不愧是广平侯府,这些护卫个个训练有素,身姿威武,绝非寻常达官贵人能用得起的。
徐州野看着这群人,心底的柔软被触动了下。
娘子她真是有心了。
徐州野先将曜儿抱上马车,随后自己也翻身而上。
把曜儿送去了学堂,他也转身去了临川书院。
“我去,州野你这是咋了?鼻青脸肿的样子我差点没认出来。”宋元惊呼一声,凑上前还用手戳了戳。
“嘶——”
“都是真伤,轻点。”徐州野把他的手挥开,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哦哦,抱歉啊。”宋元面露愧色,“你这该不会是被嫂夫人揍了吧?我没想到只是被夫子罚了就能让你遭这趟罪。”
早知道昨日就不通风报信了。
没想到嫂夫人下手这么狠,突然没那么想娶媳妇儿了。
宋元不禁打了个寒颤。
徐州野斜睨着他,哭笑不得道:“你想哪去了?夫人怎么会因此打我,她心疼我还来不及。”
“好了,知道你娘子最关心你了,不用再跟我提了。”看着他嘚瑟的样子,宋元只觉得有些撑得慌,“那你这伤?”
“遭人暗算。”
“啊?什么!这盛京城还有人敢暗算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吧?”宋元先是满脸错愕,随即语气深沉,“该不会是东川郡王吧?”
见徐州野点点头,宋元咬着腮帮子,冷声道:“果然是那厮,净会使这些下作手段的腌臜玩意儿,我说他怎么突然辞学了,原来是心里有鬼啊!”
“他辞学了?”徐州野疑惑道。
“对呀,今早他府上的小厮特意来跟夫子辞学,被我给撞见了,还说他身体抱恙,我看他明明就是做贼心虚,怕你事后找他麻烦。”
徐州野冷笑一声,“呵,他跑得倒是快。”
眼神中的冷冽让人不寒而栗。
宋元总觉得今日的徐州野不太一样,但也说不上具体是什么感觉。
“那你可要报复他?你要动手的话记得喊上我,我帮你出气!”宋元一脸愤愤道。
徐州野感激一笑,“不用了,娘子已经替我教训他了,还有些恩怨现在还不是时候。”
宋元不太明白这不到时候是啥意思,但还是尊重他的想法,“那用得上我的时候尽管吩咐。”
徐州野拍了拍他的肩膀,认真说道:“昨日之事还多亏了你,若不是你派人告知我娘子,只怕我昨日是凶多吉少了。”
宋元还从来没见过他这般认真跟自己说话,颇有些无措,挠了挠头,“嘿嘿,我这也没料到能帮上你,不过也多亏嫂夫人,寻常女子哪有她这般能耐啊?”
说实话,以前他还觉得这般会武的女子不够温柔小意。
经此一事他才知道,能有这样一位与自己并肩作战的娘子该有多幸运。
这小子可真是好福气。
徐州野骄傲道:“我娘子她确实与众不同。”
那模样像极了嘚瑟的花孔雀。
宋元回道:“行了,回去听课吧,等会儿李夫子该来了。”
两人刚进讲堂坐下,李夫子便踱步而来。
李夫子目光扫过众人,看到徐州野鼻青脸肿的样子,眸色微动,却没有说什么。
“你跟我来。”
下课后,李夫子意有所指地看着徐州野。
徐州野心中疑惑,但还是恭敬地跟着李夫子来到一处静谧的庭院。
李夫子转过身,目光平静地看着他,“这件事是东川郡王做的吧?”
徐州野垂首,“夫子睿智,学生佩服。”
李夫子轻抚颌下胡须,长声叹息,“虽然东川郡王辞学了,但你也不可因此懈怠,日后更要小心防范,那东川郡王虽暂避锋芒,但难保不会卷土重来。”
徐州野抱拳应道:“学生明白。”
夫子满意地点点头,“这段时日里,我发现你资质不错,且过目不忘,有这番天资实属难得,莫要因为这些纷争误了学业,如今朝堂局势复杂,各方势力暗涌,你身处其中需得谨慎行事,收敛性子,避其锋芒。”
李夫子眸色深沉,看向他的目光多了丝说不出道不明的意味。
这性情,着实是像极了过去的他。
在这朝堂之上,一个人的性子若是过于刚正不阿、直言不讳,那么他往往就更容易成为他人算计和攻击的目标。
那些心怀叵测之人又怎么能够容忍得了这种清正廉洁之风呢?
他们视之为眼中钉、肉中刺,无时无刻不想着用尽各种阴谋诡计将这些正义之士拉下马来,使其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那些人只会百般刁难、处处设陷,企图让他们同流合污,一同堕入那肮脏不堪的淤泥之中。
他也曾以为自己有所不同,能够还这朝堂一片清明。
而现实却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徐州野恭敬称是,心中却暗自思忖着夫子话语背后的深意,“夫子,学生不甘于留在黄字班,夫子可愿帮我?”
李夫子拧眉看他,故作严肃道:“你可知我的身份?”
徐州野毫不犹豫道:“我知!”
“那你还指望我?我如今不过是个罪人罢了。”李夫子摇头自嘲。
徐州野一脸正色,“是不是罪人学生自由判断,就像我娘子说过,莫信直中直,须防仁不仁,诸事繁杂,各有隐情,当以慧心察之,慎思明辨,莫要随波逐流。”
娘子曾告诉过他,这李夫子于学识一途颇有造诣,当是位贤师,切莫因为流言蜚语而误了自己的判断。
他现在已经成为了个娘子迷,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