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尊,宗主,弟子这便告退了。”白忘君神色恭谨,将云沙与烟云的话语一一铭记于心,而后恭敬地行了一礼,身姿挺拔,缓缓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退出了云霄殿。
此刻的云霄殿外,天色渐暗,余晖透过云层洒下,给整个殿宇蒙上一层淡淡的金色。而云沙,这位平日里在宗门弟子心中无比威严的大长老,此刻正满心忐忑,等待着她最心爱的云儿的审判。
白忘君离开云霄殿后,略作思忖,还是决定先回云筑峰一趟,去找月元取火翎鸟。
云筑峰,云雾缭绕,静谧无比。
“白师姐,不,应唤您白师叔了,您终于回来了。”月元已多日未见到白忘君,此刻视线刚对上,眼中瞬间亮起璀璨的光芒,内心如湖面泛起层层涟漪,激动不已。
“嗯,月元,我来取火翎鸟,这段时日劳烦你照料了。”白忘君经过沈李二人的声讨后,心中多了几分警惕,为以防万一,暗自决定今后对所有男子都要保持一定距离。即便她深知月元对自己并无别样心思,也没有前世的缘分纠葛,但谨慎些总是没错。
“白师叔,哪里的话,月元受了您的雇佣,得了报酬,这些皆是份内之事,何来劳烦一词。”月元脸上带着谦逊的笑容,眼中满是真诚。
“况且,因着您给的丹药,月元受益颇多,就算不是您的吩咐,月元也该为师叔考虑周全些才是。”月元敏锐地察觉到白忘君态度的细微变化,虽然改变并不十分明显,但比起以往,确实多了几分冷漠。
“嗯,将火翎鸟引来吧!我还得出去一趟。”白忘君微微颔首,语气比之以往更为冷淡。
“是,白师叔稍等,月元这就为您引来。”月元说罢,立刻转身,脚步轻快地小跑着离开。
不一会儿,便瞧见月元牵着一只火翎鸟匆匆赶来。那火翎鸟依旧如以往那般,浑身羽毛如燃烧的火焰,鲜艳夺目,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奇异的光泽,每一根羽毛都仿佛精心梳理过,精神抖擞,看得出月元照料得极为用心。
白忘君一见,满意地点点头,道了声谢,而后身姿轻盈地翻身上了火翎鸟,稳稳地驾驭着它朝着广场方向飞去。
而在广场之上,李不言、沈彦星与白凛风三人正翘首以盼,白忘君迟迟未现身,让他们等得焦急万分。沈彦星与李不言本就互相看不顺眼,此刻更是气氛紧张。
“这白忘君为何还不来?是不是偷偷跑了?”李不言本就性子急躁,这会儿没见到白忘君的身影,内心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灼不安,在原地来回踱步,思绪也如乱麻般翻腾。
“不行,我等不了了,我得回去寻她。”李不言实在难耐心中的焦急,越想越觉得白忘君可能跑了,一刻都等不下去,转身便要回云筑峰去寻她。
“她不是这样的人,既然她说会来,便不会弃我们于此。”沈彦星见状,立刻上前一步,稳稳地站立在李不言面前,拦住他的去路。尽管他对李不言厌恶至极,但既然白忘君将他与哥哥托付给自己,他便有责任让他们乖乖待在这里。
“滚,我要去寻她,别拦着我。”李不言见被讨厌的沈彦星拦住,心中的怒火蹭地一下冒得更高,语气也变得愈发恶劣。
“她不回来,你便不得回去,除非,你离开云霄宗,回你的丹心宗去。”沈彦星面色冷峻,毫不留情地说道。
“让开,别废话。”李不言依旧我行我素。
“李师弟,别闹了,沈师弟说得没错,我妹妹她定然会回来的,她不是那样的人,耐心等一会儿吧!”白凛风望着李不言,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小时候他就不喜欢李不言,讨厌他与妹妹有婚约,讨厌他和妹妹关系亲密,如今这种厌恶之情丝毫未减。
“哼,凛风哥哥,连你也欺负我,说起来,他沈彦星才是外人,你怎么老向着他?”李不言听闻此言,更加气愤委屈,手指着白凛风,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白凛风见此状况,心中满是无语与厌烦。他哪里向着沈彦星了,他恨不得李不言和沈彦星都从白忘君的世界里消失,只留下他一人陪伴在妹妹身边。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清脆而响亮的鸟鸣声。众人下意识地抬眼望去,只见一火红的身影如流星般朝着这边快速飞来。
“瞧,你说会逃跑的人来了。”沈彦星说着,脸上露出满满的得意之色,仿佛在向李不言证明自己的判断。他就知道,在这世上,他是最了解她的人。
白忘君乘着火翎鸟逐渐来到三人跟前。那火红鸟背上的少女,身着一袭金白色长袍,长袍随风而动,宛如天边飘荡的云霞。
尽管她还未完全长成大人的模样,但身上已然散发着一种让人甘心臣服的独特魅力。明明只是站在普通的火翎鸟身上,却给人一种仿佛在驾驭神兽凤凰般的错觉,整个人显得矜贵无比,宛如从画中走出的神将。
“妹妹,你终于回来了。”白凛风瞧见白忘君收回火翎鸟,那火翎鸟仿佛瞬间隐匿于无形之中,他心中虽好奇这火翎鸟究竟被收至何处,但出于对妹妹的尊重,并未多问,只是满脸笑意地快步迎上前去。
“嗯,哥哥,他们没事吧?”白忘君微微压低声音,关切地询问着,目光不着痕迹地朝着脸色略显阴沉的李不言与神色如常的沈彦星那边望去。
“无事,你回来便无事。”白凛风嘴上这般轻松地回应着,可心底却暗自思忖,你若再不回来,指不定这两人要闹出什么乱子来。
“好。”白忘君轻轻应了一声,随后迈开步伐,朝着沈彦星走去。
“彦星师兄,我回来了,劳烦你照看他们了。”白忘君的声音柔和且带着几分感激。
“顺便而已。”沈彦星依旧神色淡然,语气波澜不惊,仿佛这一切不过是顺手为之,其实内里很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