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元看到帏帽下的脸也很惊讶,这分明是个男孩子,十二三岁的样子,个头和她差不多高,五官看着有些眼熟。
“哥哥,你认识他?”
傅子骞冷笑一声,“何止认识。”
“大哥,快让他们松开我,为什么要抓我?”男孩子看到傅子骞后,震惊之余开始大喊大叫。
“大哥?”朱元元在心里骂着人,“他不会是咱们的小弟傅承运吧!”
“你是谁?”傅承运打量着朱元元,眼底闪过一丝狠辣,“你是朱元元?”
朱元元把傅承运的表情看在眼里,她差点把这个小弟给忘了,没想到小小年纪,在此担负着如此重任。
她走过去,捏住傅承运的脸,“你要对我哥哥动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傅承运死不承认,“快让他们放开我,为什么要绑着我?”
这傅家除了傅衡,就没有一个吃闲饭的,她记得傅承运今年还不到十三岁,就已经接手人口买卖的事了。
朱元元松开他的脸,看向傅子骞,“哥哥,你有什么想法?”
傅子骞走过来,一句话没说,扬起手搧了傅承运两个大嘴巴。
朱元元心疼地把傅子骞的手握在手里揉,“哥哥的手都打红了,以后这些粗活别亲自动手,妹妹可以代劳的。”
“好。”傅子骞淡淡地说道。
“傅子骞你敢打我!”傅承运晃晃有些晕的脑袋,对着傅子骞叫嚣,“你是不想活命了吗?”
二皇子没料到会是这种情况,他有些为难,“元元姑娘,傅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傅子骞一拱手,“殿下只管把人拿下逼供,让他招出幕后之人。”
“殿下,傅承运所做之事,民女与兄长并不知情,所有罪行由他一人承担。”朱元元对二皇子说道。
朱元元心中有些担心,越往深查,事情就越严重,万一查出株连九族的重罪,她和傅子骞都得跟着死。
“傅子骞,你跑不了的,只要你还姓傅,你们谁都跑不掉的。”傅承运大喊着。
二皇子对傅家的事略有所闻,傅子骞和朱元元是同母所生,傅晚乔和傅承运则是傅家嫡女嫡子,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和谐。
朱元元明显要把她和傅子骞与此事脱离开,二皇子欠朱元元一个人情,他便点点头,“元元姑娘放心,此事必不会牵连二位。”
朱元元的心放下一半,“殿下也放心,民女与兄长也不会透露傅承运的行踪,给您增添麻烦。”
后面的事情不用朱元元和傅子骞参与了,他们便同二皇子告辞,先一步返回京城。
回去不急了,朱元元和傅子骞同坐一辆马车。
傅子骞面沉似水,朱元元关心地问道:“哥哥在想什么?”
“在想分家,”傅子骞回答道,“我要与傅家断绝关系,越快越好。”
“那我们要把傅家一半的产业分给他们吗?”朱元元有些心疼,那得多少钱啊,让傅晚乔和傅承运占便宜,她很不爽。
“他们什么都分不到的,”傅子骞冷笑一声,“因为所有的产业都是赵家的,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朱元元来了兴致,“哥哥你详细说说,到底是怎么个事儿?”
“我的父亲傅衡原是入赘到外祖赵家的……”
傅子骞的母亲姓赵名盈盈,是京城富商赵家独女,赵家家大业大,没有儿子继承家业,只能入赘上门。
赵盈盈在一次上山拜佛的路上,偶遇穷秀才傅衡,被他出色的容貌所吸引,两人便结下姻缘。
傅衡父母双亡,穷得只剩下一副好皮囊,能被赵家千金看上,哪怕是入赘,他心里也是乐得开花。
最初的几年,两人也算过得恩爱,成婚一年便生下了傅子骞,应该是叫赵子骞。
赵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在京城的名声也越来越响,赵盈盈忙着帮父亲打理产业,便忽略了傅衡。
傅衡不插手赵家的生意,每日只管和人吟诗作对,他凭借出色的外貌加上略有些才情,在京城也有了名气。
便被如今的傅夫人,也就是当时的永安侯府嫡小姐陆南珍看上了。
说是永安侯府,其实就是个空壳子,正经的嫁妆都拿不出来,陆南珍便把主意打在傅衡和赵家身上。
永安侯府虽然没钱,但是有权,而且身后还有安国公府和太后做靠山,他们便用计让赵盈盈的父亲身陷一起命案中。
赵盈盈为了救父亲,甘愿和离让出傅衡,可陆南珍看中的可不只傅衡这个男人,还有赵家的财富。
永安侯府利用手中的权势,更改赵盈盈与傅衡的婚书,让赵盈盈由妻变妾,陆南珍则以正妻之位嫁给傅衡。
朱元元听到这里,肺都要气炸了,她用力一拍桌子,“真是欺人太甚,他们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