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姑娘,我怎么看你有一点眼熟呢?”老毛子在杨晓脸上多看了几眼,有些狐疑地说道,“我感觉你像是我的一位红颜知己。”
杨晓听了,顿时脸色一变,态度僵硬了起来,“同志,请你不要开玩笑,在我们这里,你说这样的话是会被视作耍流氓的。”
老毛子顿时一愣,连忙拍了拍手,“我没有恶意,我就是实话实说。”
杨晓这才没有再追究,只是也没有刚才的好脸色了。
带着老毛子便往山下走,走了一半多的路,老毛子终究还是忍不住,凑到前面,询问杨晓:“我越看你越觉得眼熟,你先别着急生气,请告诉我,你认不认识一位叫做柳翠红的女子?”
杨晓一听这话,顿时愣住,问:“你认识我奶奶?”
“你奶奶?”老毛子顿时大喜,“哎呀,翠红同志竟然都有孙女了。”
“你到底是谁?”杨晓忍不住问道。
老毛子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可以称呼我一声爷爷。”
与此同时,在大安湖的旁边,有一个正拿着柳木鱼竿钓鱼的老头子,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宋清江忍不住关切地开口:“老领导,您这是感冒了?要不回去歇一歇,找床被子闷一闷,睡上一觉。”
老杨头摇了摇头道:“倒是感觉没啥,就是有些心慌慌的。不知道为啥,我竟然突然想我媳妇了。”
……
众人聚在一块,听完了老毛子和杨晓奶奶当年的轰轰烈烈的青春往事,一个个神色不定。沈建军听得饶有兴趣。
先前听老毛子在那吹牛皮,他没多大兴趣,现在这事情竟然真真切切地发生在了自己认识的人身上,那可就有意思多了。
也不知道杨晓他爷爷知不知道自己头上差点有一顶大大的绿帽子。
杨晓听了也是老脸一红,虽说自己奶奶最终还是守住了清白,可是在讲究三从四德的黑土地上,这事多少还是有些尴尬。
杨晓对老毛子说道:“你们老一辈的事,我们年轻人不参与,如果你们想叙旧的话,回头我可以帮您引荐一下我奶奶,但是还请你记住,她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还请您不要破坏。”
老毛子小鸡啄米一般地点了点头道:“我也没有什么再续前缘的打算,只是想见一见老朋友罢了。”
说着,老毛子还慈爱地摸了摸自己闺女的头发,“现在我浪荡了一生,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爱情的结晶,又怎么能做对不起我的孩子的事情呢?”
老毛子年纪确实不小,估摸着60岁上下了,而他闺女却只有20左右。也就是说,这位老风骚怪足足40岁才正式稳定下来。
沈建军在心里慢慢盘算道,同时也忍不住感慨,40岁才结婚生女,这要是在国内,怕是得被家长骂得戳脊梁骨了。
几人回到了卫生所。
虽说老毛子和自家奶奶认识,但是杨晓也没有大意,还是将此事严格地汇报了上去。
一听说自己镇子里闯进来两个外国人,马镇长也顿时慌了,他拿不定主意,于是将这事捅到了市里面。
结果市长再次汇报,最后这事又捅到了省办公处。
省办公处的马处长刚开始拿到这次汇报的时候,并没有当回事。
虽说外国人闯入国内这事儿新鲜,以往也不是没有过。
处理方案也有,要是没造成什么损失,且没有恶意的话,一般就是跟对方国家汇报一声,找个良辰吉日送走。
完事对方再送过来一面锦旗,彰显两国长久的友谊,可以说是一项可以促进双方国家友好往来的难得事件。
就在马处长打算为自己省里再添一面其他国家送来的锦旗之时。
电报上所说的那个名字,却让马处长有些呆滞。
怎么感觉这个名字这么眼熟?
阿尔夫约夫斯基?阿尔夫约夫斯基?
马处长脑海猛地炸起,双目之中涌现光亮,顿时激动地拽起电报便朝着书记的办公室跑了过去,整个人像是一条疯狗一般,把看守的警卫给吓了一跳。
再三确认了马处长没有疯之后,这才让他放心去找了A省的省委书记。
“书记,出大事了,出大事了!”马处长气喘吁吁地闯进了A省书记的办公室内。
A省省长端详着手里的省农业报,抬头看了一眼马处长,平静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道:“老马,都多大岁数的人了,能不能稳重点?成天慌慌张张的成个啥样子,让人看见了笑话。”
“书记,不紧张不行啊,我有大事向你汇报。”马处长将那份电报放在了A省书记的面前道,“咱们省内发现了两个北方邻国误入进来的外国友人。”
“哦,多少年没出过这稀罕事了?”A省省长饶有兴趣地开口道,“身份查清楚了吗?若是没啥政治上的问题,就给送回去吧。虽说咱们现在两个国家脸面上闹得有些难看,但是没必要难为双方的小老百姓嘛。”
马处长深吸了一口气道:“对方可不是小老百姓。”
A省书记顿时皱起眉头道:“难不成是间谍?”
马处长又摇了摇头。
A省省长有些摸不清头脑,拍了拍桌子,训斥道:“老马,这都啥时候,就别跟我卖这个关子了。对方到底是谁?”
“书记,您先别着急,您看看这个名字。”马处长指了指电报上的毛子国名字。
顿时,A省省长呆滞在原地。一段尘封的记忆瞬间被唤醒。
“阿尔夫!闯进来的人是阿尔夫!”A省省长连忙站了起来,激动地开口道。
马处长笑道:“书记,您刚才还不是劝我不要激动吗?”
“你早告诉我是阿尔夫啊!”A省书记埋怨地瞅了一眼马处长,而后有些手舞足蹈道,“这可是我们永久的老朋友。当年他和他爸在咱们这片地方上研究作物,增加粮食生产,帮咱们解决了天大的麻烦,要不是人家帮忙,怕是当年大灾荒的时候,咱们黑土地上得多被饿死好多人。”
作为当年亲自经历过这事的人,A省书记有些热泪盈眶。那段艰苦的岁月究竟是一点点怎么熬下来的?
“阿尔夫现在在哪?给我准备车,我要去亲自慰问慰问这位老朋友。”
“不,我要开拖拉机去,当年他和他爸强行让苏方送给我们的那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