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筝强压着内心的恐慌,将隔间的缝隙紧紧的关上。
一颗心跳的剧烈。
她没想到自己都已经躲到这里来了竟还能碰到以前的熟人。
她该怎么出去?
那一瞬间呼吸急促,狭窄的隔间仿佛化为一座牢笼。
现在出去被发现的风险太大,她只能等王会长走了之后出去。
卫生间内,王会长并没有注意到同处于一个空间的异样,她拧开水龙头,流水声在空间内响起。
一侧,陪同着的女人拿出一条高级丝帕递到王会长的手上,轻声问道:“王会长来这一趟,有没有看到心仪的古董?”
王会长颇为无趣的摇了摇头:“没有,这里的东西年限太短,也没什么精品,唉,这外国的东西还不如自己国家的好,历史悠久,颇具风味。”
女人忙附和道:“那是自然,不过王会长要是喜欢自家的古董,我倒是知道一个地方,里面都是从国内流出各种古董。”
听到这王会长这才来了兴趣:“那也行。”
提到国内的古董,那女人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看向王会长,问道:“对了,我记得你不是有个很会鉴定古董的干女儿吗?这次过来怎么没带上?”
想到苏半夏,王会长一张脸色铁青,语气也跟着瞬间冷了下来:“不要提那个不争气的东西。”
见她脸色不好,那女人也不敢在提,随即转移话题道:“王会长,我听说一会来的古董商,手上有一个罕见的宝贝,不如我们回去看看?”
王会长微微点头,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听到外面彻底没了响动,苏筝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她小心翼翼的开了条缝隙,确定这里没人,她才低着头匆匆跑了出去。
她回到位置上,却始终低着头。
季邶刚将菜单交回到服务员的手上,紧接着看着她这一脸偷偷摸摸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
“怎么去了趟洗手间,就一副偷情的样子,我很见不得人吗?”
苏筝摇了摇头,紧绷的情绪并未因为他的玩笑而有所缓和。
“季邶,我想回去了。”
只要一想到自己和王会长在同一个空间,苏筝就浑身不舒服,甚至想要跑。
“怎么了?”季邶的眼神瞬间变得严肃。
“我刚才在卫生间看见王会长,我怕她看见我,会暴露我在这的事。”
季邶明白她的担心,沉着道:“你先去车上等我,我让服务员把饭菜打包,我们带回去。”
苏筝点了点头,接着小跑着走了出去,就在走出门口时,她忽然撞上一个人影。
苏筝不敢抬头,匆匆说了句抱歉便转身离开。
没多久,季邶也跟着出来,二人回了别墅,苏筝看着满桌子的饭菜,没了胃口。
自从看见王会长,她心里便只有担忧。
“阿筝,你还在担心?”季邶看着她心事重重的模样,眉头微皱。
苏筝并未否认,一开始她以为只要自己在国外藏起来,就能躲开从前的人和事。
可如今王会长的出现就像是敲响的警钟。
“没想到这么远,还是躲不过,时间长了,还是会碰到以前的熟人,那这样陆观知道我的行踪也是迟早的事情。”苏筝轻声低喃。
脑海中不受控制的冒出了陆观的那张脸。
这些天她刻意控制让自己不要再想起过去的一切,可翻滚着的记忆却并未停止。
她呼吸微滞,低垂着头:“我,注定逃不开吗?”
随着日子的推移,小腹隆起越来高,她不仅害怕自己被陆观发现,也害怕这个孩子被发现。
女人惶恐不安的情绪如流水一般淌在空气中。
季邶安抚道:“阿筝,你在这个国家有合法的新身份,就算真的认出你来,只要死不承认,他们也没有一点办法。”
“毕竟这不是国内。”
季邶的话让苏筝紧绷着的情绪有了一丝的缓和。
是啊,这是国外,国内的律法在这是不受用的。
何况,在这,她并不是苏筝。
......
与此同时,国内。
苏半夏在家里闷了大半月,终于意识到自己再这样下去不行。
陆观这条路几乎已经走死,只想靠着陆家不行。
现在她唯一能走的路只有一条,王会长。
对于王会长来说,她还有用,只要能发挥自己的价值,她相信王会长会需要自己。
“苏小姐,我们已经跟你说了很多次,王会长出国了,近期不会回来,您还是早点走吧。”说话的是王家的管家,她十分不耐烦的看着面前这个不知道来了多少次的女人。
“再说了,您之前那事,闹的整个京都人尽皆知,连带着王会长也跟着丢人,您出现在她的面前,只怕她会更加生气。”
管家的话如过耳风似的吹过,苏半夏站的累了,干脆直接坐下,她带着哭腔哀求道:“我就是想跟干妈解释这件事情,这不能都怪我啊。”
二人一来一回,见眼前的人油盐不进,管家一脸想要让保安赶人的样子。
可苏半夏一看见保安,立马挺了挺肚子。
她是孕妇,他们可不敢跟她动粗。
苏半夏也是拿捏了这一点,才敢肆无忌惮的在王家的门口等着,但除了等着,却也什么都不能做。
好在,她有足够的耐心。
天色渐沉,王管家不在管她,只让保安死死的盯着。
好在,天随人愿。
就在苏半夏几乎筋疲力竭时,终于看见了王夫人常坐的车子。
苏半夏顾不上其他,起身立马追了过去:“干妈,是我啊,干妈。”
王夫人一早就从管家那知道苏半夏跟冤魂似的蹲在家门口,她刻意让司机加快了车速,不愿意看见这丢人现眼的主。
可就在车子即将开入大门时,只见一侧挥舞着双臂的身影忽然停下。
紧接着冲到车前,硬生生的将车子逼停。
她扒拉着车窗,跑到王会长的面前不断的拍打着:“干妈,干妈你看看我。”
王夫人嫌恶的眼神毫不掩饰的落在苏半夏的身上。
就在这时,窗外的女人忽然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精致小巧的酒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