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系统说,童生试的考试内容和五年级的试卷内容差不多。
如果佑景能在明年二月童生试之前成功晋级五年级,那考试就能有一定的把握了。
为了帮助佑景完成通过童生试的这个愿望,这次任务的自选奖励,陈映晚选择了一本叫做“教辅全解”的书。
有助于佑景对目前所学知识的理解。
陈映晚兑换后将书册放在了随身背包里,等到明天再找机会交给佑景。
佑景很高兴自己取得了不错的成绩,还将试卷拿给了柳翠云和陈月宜看。
她们都知道了佑景明年要去考童生试,柳翠云虽然看不太懂试卷上面的内容,但她依旧为佑景高兴。
佑景离开后,柳翠云一边缝着手里的荷包,一边笑着对陈月宜道:“佑景这孩子聪慧又懂事,以后肯定有大出息,咱们也能跟着沾沾光。”
然而她抬起头,却刚好看到陈月宜有些怔愣的神色。
“月宜?你怎么了?”
“是不是刚才看到那脏东西吓坏了?”
柳翠云连忙放下荷包,又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才过来,一手搂住月宜的肩膀,一手去摸月宜的额头。
“不怕不怕,娘在这儿呢。”
陈月宜摇摇头,扬起一丝笑容:“娘,我不是害怕,我就是……看到佑景堵住,有些怅然罢了。”
柳翠云低头打量着女儿的神情,她这才想起来月宜曾经也是读过书的,如果当年没有战乱,月宜一家也不会背井离乡、卖女求活路。
“傻丫头,这有什么难过的,连晚姐儿都夸你聪明,已然是很不错了。女儿家能读几本书,认得一些字就够了。”
陈月宜知道柳翠云说的都是实话,有多少女孩想读书都没机会。
但她心里还是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她倚在娘亲怀里,喃喃道:“娘,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男子就能考取功名,女子就不可以?”
“如果我也能去考童生试,未必会比男子差。到时候家里就有我和佑景两个指望,您和晚姐儿都能轻松些,那该有多好啊,”
柳翠云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发,今早她给月宜编了麻花辫,柔顺黑密的头发又长又亮,就像月宜本人一样美好。
柳翠云也不明白,似乎千百年都是这个道理,不知何时才能改变。
但今夜陈月宜说的这番话,在柳翠云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
她年过半百,看过了太多事。
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她都见过。
即使这个遐想很遥远,她也忍不住去想——万一呢?
她连月宜这么完美的女儿都遇到了,还有什么不可能呢?
第二天陈映晚如常早起,一家人收拾妥当一齐去了镇上。
到了陈记,柳翠云和陈月宜便准备开门,分别前陈映晚叮嘱两人:“赌坊昨日能找到我们家,自然也知道这家店是我们开的。”
“今日我们不交赎金,他们怕是会来闹事。若真遇到了不怀好意的人,你们保全自己为重,不要在意什么桌椅板凳,都不值钱的。”
昨晚刚发生了那样的事,陈映晚也想过要不要歇业一天。
不过柳翠云却斗志满满道:“我半辈子都活过来了,会怕他们几个毛头小子?”
“咱们若是歇业了,他们准以为我们怕了,到时候变本加厉,这店还开不开了?”
陈映晚只得点头,又嘱咐她若是遇到事,可以去隔壁街上木匠铺求助周逢。
周逢这两年挣了些银子,又往手里收了些份额,那木匠铺大部分都是他的。
只要周逢点头,那些个身强力壮的木匠就能过来帮着撑撑场面。
陈映晚犹然不放心,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天气越发热了,店里火锅的销量降低些许,于是陈映晚又推出了新的冰镇酸梅汤,配合火锅一起吃,被不少食客连声夸赞。
这边刚开门不到一炷香时间,就有食客进店了。
两个厨娘早早地从后门到了,洗菜又备菜,刚好收拾得差不多。
一锅红彤彤的火锅上桌,食客开始动筷子涮肉,柳翠云见前面没事,就让陈月宜照看,自己则去后厨清点一下存货。
佑景生辰宴时,柳翠云跟李婶请教了一番,学到了很多采买相关的经验。
现在清点库存这种事对她来说越来越顺手了。
然而刚点了一排架子,就听外面传来争执声。
她匆匆走出门,只见月宜站在那名食客的桌子旁争辩着什么。
“怎么了?”
柳翠云连忙走过来,扫了一眼桌面,又朝食客扬起笑容:“这是怎么了?”
“你自己看看这锅里是什么!”
男人将手里的筷子狠狠扔到地上,又斜着眼镜瞥柳翠云。
后者拿了一双长筷子在锅里捞了几下,突然筷子碰到了什么重物,往锅边一夹,竟然夹出了一只死耗子!
柳翠云脸色一变。
陈月宜立刻辩解道:“不可能是我们店里的!”
“我们店里根本就不闹耗子,而且你这锅是我亲眼看着厨娘做的。”
“葱花、大料、花椒……这些东西是我看着厨娘一点点放进去,一点不差,最后从大桶里滤了一遍汤底才端上来的。”
“漏勺很密,就算有死老鼠也不可能漏下来吧!”
男人冷笑一声:“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看你们就是店大欺客,看我一个人来的,就拿死老鼠恶心我。”
“我这就拎着这只老鼠上街,让大家都知道陈记卖的‘好东西’!”
男人作势就要走,下一瞬被柳翠云拦了下来。
柳翠云讨好地笑笑:“您看,您都说哪儿去了?咱们店是小本生意,别管这老鼠是不是我们店里的,您要是出去一吆喝,我们就没法做生意了。”
她自然知道男人是来碰瓷儿找茬的,柳翠云曾经给各式各样的男人说过媒,这种泼皮最是恶心。
若不是在店里,柳翠云早就一锅倒扣在他脑袋顶上了。
眼下门口人来人往,即使知道男人是来找茬,柳翠云也只能尽可能地想办法制止男人破坏店里名声。
男人上下扫了她两眼,勾起嘴角,势在必得地笑了笑:“那就赔钱吧。”
“我刚才已经吃了两块肉、一片土豆。一口就按二两银子算,你们赔我六十两。”
“若是待会儿我吃坏了肚子,你们也得赔我钱。免得我到时候跑一趟,你们就先把钱给我吧。”
“加起来……一百两吧。”
男人露出充满恶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