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河潥郡的南军大营传出了争吵声,是太子南靖与公主南韶仪的争吵。
守护的侍卫噤若寒蝉,一般是南国的当朝太子,一位是掌有兵权的公主。
候监南啼听到两位主子的争吵,抓紧赶了过来劝架。
左亮玉、张安等公主的亲信也是赶来。
南韶仪大声喊道,“你这样做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南靖却根本不听她的劝告,冷冷地说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那张邺就该死,还什么给他要个封地,胳膊肘往外拐。”
南靖与南韶仪的争吵愈发激烈,那紧张的气氛仿佛要将这大营的空气都点燃。
南韶仪气得柳眉倒竖,双眸中燃烧着怒火,她怒视着南靖,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却又无比坚定:“兄长,你怎能如此说话?
张邺之事关乎国家大局,不是你我能随意以私情论之的。
你这般无端指责,只会让将士们寒心,让天下人看轻我们南国。”
南靖冷笑一声,双手抱臂,斜睨着南韶仪:“哼,还狡辩!你心里那点心思,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那张邺不过是个乱臣贼子,你却处处为他说话,难道不是旧情难忘?
如今我们要攻打他,你却百般阻拦,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是什么?”
南韶仪气得浑身发抖,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兄长,你太糊涂了!
张邺虽曾与我们为敌,但他如今已拥兵自重,成为一方诸侯。
若我们能以和平之策收服他,不仅能避免生灵涂炭,还能为我们南国增添一员猛将。
你执意要攻打,只会让我们陷入无休止的战争,消耗我们的国力。”
南靖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但很快又被猜忌所取代:“你口口声声说为了国家,可为何每次提及张邺,你都如此激动?
难道你忘了我们南国的尊严和荣耀?
别忘了,你是公主,是我南国的一份子,你的言行举止都代表着南国。”
“我自然记得!”南韶仪大声反驳道,“我也是为了南国的长远利益着想。
兄长,你一心只想着用武力解决问题,却不曾想过战争带来的后果。
多少百姓会因此流离失所,多少家庭会因此破碎?这是我们想要看到的吗?”
南靖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说道:“你不必说了,我心意已决。那张邺必须除掉,否则他迟早会成为我们南国的大患。”
“你这是一意孤行!”南韶仪气得跺脚,“你根本不听我的劝告,非要走上这条不归路。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
就在两人争吵得不可开交时,候监南啼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躬身行礼:“殿下,公主,切莫再争吵了。
如今局势紧张,我们应该齐心协力,共商对策啊。”
南靖冷哼一声:“你懂什么!这是我和妹妹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插嘴。”
南啼吓得连忙低下头:“是,殿下。只是两位主子如此争吵,怕是会影响军心啊。”
南靖微微一怔,他看了一眼周围的侍卫,发现他们个个都低着头,眼神中透露出不安。
他心中暗自懊恼,自己怎么一时冲动,在这大营之中与妹妹争吵起来。
但他又不甘心就这样认输,于是转头看向左亮玉、张安等公主的亲信。
左亮玉上前一步,行礼道:“殿下,公主所言也有几分道理。如今张邺势力渐大,我们若能招安他,对我们南国未必不是好事。”
张安也附和道:“是啊,殿下。战争并非解决问题的唯一途径,若能化干戈为玉帛,那是最好不过了。”
南靖的脸色越发阴沉:“你们都是她的人,自然是帮着她说话。但我才是太子,未来的国君,我说的话就是命令。”
南韶仪看着南靖,眼中满是失望:“兄长,你就是如此刚愎自用。你以为凭借着太子的身份就可以随心所欲吗?
你这样做,只会让南国的前途变得更加渺茫。”
“够了!”南靖大声吼道,“你再敢多说一句话,就回去反省。”
南韶仪咬了咬嘴唇,倔强地抬起头:“我不会再退缩的。你若一意孤行,我定会向君父禀明一切。”
南靖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这个不孝女!”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匆匆跑进来,单膝跪地:“殿下,公主,前方传来紧急军情。”
南靖和南韶仪对视一眼,暂时停止了争吵。南靖问道:“什么军情?”
侍卫答道:“启禀殿下,张邺的军队似乎有异动,正在向我们这边靠近。”
南靖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看来这张邺是自寻死路。传令下去,全军备战,我要让他有来无回。”
南韶仪急忙阻拦:“兄长,不可啊!我们还未摸清张邺的意图,贸然出战恐有不妥。”
南靖不耐烦地说道:“你不用管。这次我一定要给张邺一个教训,让他知道我们南国的实力。”
南韶仪无奈地叹了口气:“兄长,你这是在拿将士们的生命开玩笑啊。”
南靖不再理会南韶仪,转身对着众将下令:“各位将军听令,随我一同迎击张邺。若有退缩者,斩立决!”
众将领齐声应诺:“遵命,殿下!”
南韶仪看着南靖远去的背影,心中暗暗着急。
她知道,这场战斗一旦打响,必将是一场惨烈的厮杀。
她决定不能再坐视不管,必须要想办法阻止这场战争。
她转身对左亮玉、张安等人说道:“你们跟我来。”
众人跟着南韶仪来到一处偏僻的营帐内。
南韶仪焦急地说道:“如今兄长一意孤行,我们必须要想办法阻止这场战争。你们有没有什么好的主意?”
左亮玉沉思片刻:“公主,或许我们可以派人前去与张邺谈判,表明我们的诚意,看看能否达成和解。”
“不用想了,这个方法行不通!”
南韶仪摇了摇头,将昨日夜里与张邺会见,太子安排袭杀之事道来。
左亮玉心中无语至极,这个太子行事太过鲁莽,全然不复曾经的名将之名。
他皱眉思索半刻,道:“为今之计,或许只得劝解太子沿云河死守,切不可贸然乘舟水战。”
南韶仪自知这是当前最好的选择,因为她了解张邺,总是谋而后动,此次张邺出击必然已经有所图谋。
死守方才是最稳妥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