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田暗自思忖，这要是被前世那些酸腐们得知此事，不知道是啥心情。
恐怕气得从棺材里蹦起来吧。
“郑教授，话可不能这么说。”
孙江得意扬扬。
“书法家的字，写得大家都看不明白，都赞扬声一片。”
“怎么现在轮到民间百姓就不行了？”
“难道你们书法界刻意打压能人，主观打造壁垒吗？”
“难道只允许你们把春池嫣韵写成去他妈的？”
“难道只允许你们把坦荡写成荡妇？”
幸亏这不是现场直播，要不然凭借这几句话，能把热度拉满。
这孙子还真是长了一张伶牙俐嘴。
这要在大明，高低要将这孙子弄进东厂里当差。
“孙先生，书法好坏与欣赏能力有关，你不懂的话就不要乱说。”
谢光没忍住，皱着眉淡淡道。
曹正田看着双方几人唇枪舌剑的模样，感觉自己上了谢光的当。
更是上了节目的当。
好家伙难怪出场费给得那么高。
这一不留神，一句话就把整个圈子脸丢光了。
不过，看谢光这模样，似乎事先并不知情。
“曹先生，我瞧您欲言又止，不知道您怎么看？”
孙江见曹正田最年轻，一时间把矛盾对准了曹正田。
咱家怎么看？
咱家自然是坐着看？
内心不屑地鄙视了孙江一眼，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是啊，曹先生，要不您说说看？”
主持人看现场情况有点冷场，出言提醒道。
孟国华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曹正田。
入你娘的，咱家坑人的时候你祖宗都不知道在哪儿，现在居然想给咱家使绊子。
既然如此，那咱家就让你瞧瞧厉害。
“我没什么可说的，我觉得孙先生说的都对。”
“哦？”
主持人有些惊讶。
孙江听曹正田这么说，顿时面露喜色，这一旦播出去，那绝对泼天的流量砸到自己身上。
“小曹......”
谢光和孟国华差点跳站起来，他没想到曹正田会这么说。
这完全就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哪怕一言不发，也比这么说效果好。
曹正田没理会谢光的眼色，反而一脸憨厚的继续说道：
“依孙先生的意思，是字写得认不出来，那就是写的不好，写得都认识那就是写得好。”
孙江点点头：“没错，字都是写给人看的，既然写出来的字不认识，那如何谈得上好？诚然，书法是一门历史悠久的艺术，但是艺术也要讲究接地气。”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有道理。”曹正田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继续道：
“既然看不懂的文字都是不好的糟粕，那岂不是说，燕京博物馆里的那些甲骨文都是垃圾？”
“要知道，书法的起源就是来自甲骨文！”
“那些花了无数心血研究钻研甲骨文的专家们，都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换句话说，孙先生认为，咱们的华夏五千年的历史都是糟粕？”
“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都是一些没用的垃圾？”
“孙先生如此贬低咱们华夏文化，难道有什么企图不成？”
卧槽！
这......
孙江倒吸一口凉气！
一时间感觉大脑缺氧有些恍惚。
我是谁？
我在哪？
我说啥了？
明明刚刚自己还幻想着要火一把，结果现在怎么差点把自己打成汉奸了？
我啥时候说了咱们的华夏五千年的历史都是糟粕？
这帽子可不敢扣在我头上！
谢光、孟国华、郑柯三人看着曹正阳的眼神都变了！
人才啊这是！
这偷换概念的把戏玩得简直炉火纯青！
尤其是郑柯，本以为是谢光带来见见世面的，没成想，居然他娘的是个人才！
余光扫了一眼众人，曹正阳暗自窃喜。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这一顶接一顶的帽子砸下去，谁都受不了！
这要是在大明，少不得一个勾结鞑靼，通敌叛国的帽子扣下去。
只可惜了，啧啧啧！
曹正田感觉没发挥尽兴。
“孙先生，您以为呢？”曹正田开头提醒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
孙江的声音都明显软了很多。
看向曹正田的眼神都有些躲闪。
“哦？你不是这个意思？”
曹正田似笑非笑地继续说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孙江脸色微微涨红，半天才开口说道：“甲骨文肯定有历史价值所在。”
“咱们华夏五千年的传承也是无与伦比的辉煌。”
“书法也是传统的咱们文化艺术的瑰宝之一。”
“对，孙先生说得没错。”朱君看着孙坚艰难的模样，接过话茬给其解围。
“无论是大篆、小篆、行书、楷书、草书、隶书等等。”
“都是咱们华夏民族文化传承的见证！”
“书法书法，无非是书写之法，咱们如今的书法继承历代书法大家的精华，都是咱们这些书法家们的功劳。”
“来，接下来我们一同欣赏，古往今来的书法作品。”
朱君直接岔开了话题，没在继续深究民间书法艺术与传统书法艺术孰好孰坏。
有些问题本身就没有答案。
而且有些问题的答案大家心知肚明，没必要非要说出来。
节目的热度有了，就足够了。
曹正田看着刚刚还咄咄逼人的孙江和主持人，这会儿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感到很没意思！
自己才刚刚发力，结果对面两人直接举手投降了！
经历过这一幕小插曲后，节目后半段顺畅多了。
基本上都是以郑柯和谢光为首的两人在回答着主持人的问题。
孟国华偶尔插上几句。
至于孙江，刚刚被曹正田怼了一顿后，现在也不敢随便开口。
曹正田听得直想打哈欠，要不是为了六万块钱的出场费，他才懒得来参加这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