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所得，真君不用惊讶。”
凤舞轻抚‘古卷’，将其送至杨戬桌前，道：“若真君提携，小女子愿意将此物当做诚意，献给真君。”
“看来你并不愚蠢。”
杨戬仰头，一口将手中仙茶饮尽，随即伸手握住‘古卷’。
果然，与曾经在姜子牙手中借取的封神榜如出一辙。
这是天书，是天地意志的某种显化，蕴含无尽天威，可越过玉皇直接册封万仙，让任何修士位列仙班，避开三灾六劫。
除此之外，现在的天书，还具有命令诸神的权限，凡是上榜正神，皆受天书掌控。
与万魂幡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真君，小女子这个诚意，可还满意？”
凤舞微笑，看着杨戬手中的‘天书’，星眸中带着几许肉疼。
作为人皇，她自然知道这‘天书’的含金量，若实力足够，人族完全可以借助天书再次屹立在洪荒大地。
而她也将成为中兴之主，功绩直逼上古三皇。
更是有可能在这个无圣的时代，一步登天，以人族洪荒主角的气运功德，成就圣位。
可惜，想法很美好，现实却极为残酷。
道门、天庭、佛教，这是挡在人族前面的三座大山。
不把这三座大山移开，人族永远不会有出头之日，将永世被仙、神、佛凌驾，成为源源不断的香火提供者。
被吸血致死。
自获得天书的那一刻，凤舞就知道‘天书’一旦暴露，等待她的就剩下死亡一途。
反正也无法使用，那倒不如将其最大化利用。
而杨戬，便是她的目标。
司法天神、清源妙道真君，这两个封号可不光只是天庭的神位，后者更是道门的一种神职，是道门对杨戬的肯定。
自封神之后，道门本该衰弱。
可在杨戬的各种运作下，硬生生将东胜神州划分给了道门，与西方佛教并驾齐驱。
这才有了道门依旧昌盛的景象。
然而，西游量劫的到来，则成了佛教攻破道门的契机。
只要取经四人组破除八十一难，那‘佛涨道消’便是定数，是天道意志，别说杨戬了，就是三十三重天的太上老君，也只能干瞪眼。
所以，九九八十一难就成了道门翻盘的关键。
但如今的道门，别说凑齐九九八十一难了，就是能下场的，也是屈指可数。
先不说猴子会不会手下留情，就西方那漫天佛陀，也不是吃素的。
而且，这不是封神之战，九九八十一难对应着八十一位仙神。
西游，拼的是整体实力。
个人再强，也就只能赢下一次。
这还得是在猴子放水的情况下，不然以猴子的战力，都不需要佛教出手，道门就被猴子这个大佬质检员踢出局外了。
“驱狼吞虎？”
杨戬把玩天书，看向凤舞的眸子带着些许冷意。
此女，心机很重。
“真君，道门需要天书，需要这诸天神明为道门而战，小女子只是不想‘佛涨道消’成为定数，不然任务失败的劫难，小女子也担心降临在自己身上。”
凤舞解释，像是真害怕任务失败一般。
杨戬收起天书，‘呵’了一声，问：“你觉得自己有机会赢吗？”
凤舞沉默，轻抿着茶水，许久，才开口反问：“真君觉得小女子有的选吗？”
“位列仙班是亿万生灵的终极梦想，本君觉得，你有的选。”
“真君乃大气运之人，从进入阐教开始，便是根正苗红的道门正宗，受圣人庇护，即使是在末法时代，也会落座庙堂，享万世香火。”
凤舞看着杨戬，带着几分羡慕：“不论是封神、还是西游，真君都可以高高在上，但我只是四极没落的凤族，若不争渡，身死道消便是最终归宿。”
“真君，我不是为自己辩解。”
“小女子只是想告诉真君，在洪荒天地，除去道门外，其实还有无数族群存在，这些族群不是天地主角，也没有圣人庇护，在面对大劫时，除了等死别无办法。”
杨戬笑了，是那种嘲讽的笑：“你倒是挺会给自己加戏的。”
“真君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罢，小女子句句发自肺腑。”
“呵。”
杨戬懒得争论，直接开口：“天书的因果本君接了，在西游结束之前，不光道门不会动你，天庭的那两位，本君也会替你挡下，但西游之后的清算，本君不管。”
“行。”
凤舞点头，对这个承诺表示认同。
如今的猴子还没打上天，距离西游，差不多有小600年的时间，这个时间段里，她还能做很多事情。
至于西游后的清算。
反倒不算什么。
毕竟这次的西游量劫，佛教不一定会输，即使道门赢了，也差不多与封神结局一般，落个两败俱伤。
唯一会发难的，也就是天庭中的两位大佬。
不过，她并不担心。
西游之后，还有那位魔佛无天。
在道门、佛教两败俱伤后，天庭自然有那位无天佛祖来应付。
就在凤舞暗自盘算时，杨戬已是起身站起。
翁！
天界响起浩瀚佛音。
金色的佛光照亮天界，璀璨银河也在这一刻化作金流。
有佛陀在争论，像是斗法，也像是在论道。
“什么情况？”
凤舞看向西方，想要查看一下到底出了什么变故。
杨戬冷哼一声，没有理会映照于天界的佛光，随手将白袍上的佛血拍掉，踩着云朵，径直飞向三十重天的司法部。
............
西牛贺洲，灵山佛界。
罗汉、金刚、使者、护法坐落有序，将三千佛位坐满。
八大菩萨口诵‘阿尼陀佛’，静静看着中央佛坛。
其上，燃灯嘴角溢血，口中佛号化作金莲，于整个佛界飘荡。
而其对面，则是曾经的多宝道人，现在的如来佛祖，同样口吐金莲，一句句佛家至理蕴含无尽杀伐，攻向燃灯，使其本就受到重创的佛躯，伤势越发严重。
许久，许久....
这场斗法整整持续了七个年头，方才在燃灯无奈叹息中，落下帷幕。
“承让。”
如来佛祖坐于佛坛尊位，祥和的佛意形成佛轮。
“我佛如来！”
所有佛陀高诵佛号。
不论是八大菩萨、还是金刚护法，都在此刻为如来庆贺。
“该死的小人......”
燃灯眼中带着阴郁之色，心中几乎气炸。
若不是之前与杨戬拼了个两败俱伤，他岂会在论佛中败给多宝这小人，堂堂圣人亲传，在有状态优势的情况下，居然还动用通天教主的‘穿心锁’偷袭。
真是小人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