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九道漆黑如墨的黑气从不同方位冲天而起,气势汹汹地朝着天空汇聚。
在半空中,这九道黑气相互交织,逐渐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蜘蛛网形态,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关千寒脸色微微一变,惊道:“九幽锁龙阵?你们竟然早就偷偷在城外布下了此阵!”
“现在发现,已经太晚了!”天狗狂笑着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胸口镶嵌着的八咫镜碎片。
那碎片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今日,本座不仅要夺得这易息换颜具面具,更要将你这个剑道种子收入囊中!”
话音刚落,八咫镜碎片镜面反射出的月光,竟陡然变成了令人胆寒的血色。
这血色光芒与空中的黑色巨网相互交织,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力量,竟将坠落的星斗一一腐蚀。
星芒在这股力量的侵蚀下,迅速黯淡下去,周天星斗剑阵瞬间岌岌可危。
剑阵被破所带来的反噬力量,让关千寒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然而,他却并未露出丝毫惧色,反而冷冷地笑了起来:“你以为我刚才是在拖延时间?”
话音未落,城外突然传来一声清越的鹤唳,宛如天籁之音,却又带着一股令人心安的力量。
紧接着,一道青光如闪电般破开黑色巨网,直射而来,精准无误地落在关千寒手中。
众人定睛一看,竟是一柄刻有松纹的古剑,剑身散发着古朴而强大的气息。
“青霜松纹剑?!”天狗见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猛地跳了起来,眼中满是惊恐之色,“玉霄宫主也来了?”
仿佛是在回应他的惊叫,夜空中的云层突然开始剧烈旋转起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灵气漩涡。
一只翼展足有十丈的仙鹤虚影,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般掠过云层。
仙鹤的背上,站着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白衣人。
白衣人的袖袍在风中翻飞,如同两片洁白的云朵。
随着他袖袍的舞动,无数松针状的剑气如暴雨般倾泻而下,朝着天狗与他的手下们席卷而去。
关千寒趁机将剑指向天狗,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大声喝道:“新仇旧怨,今日一并了结!”
说罢,他双手持剑,双剑交错,划出一道耀眼的十字剑光。
这剑光所过之处,连空间都像是承受不住其强大的力量,出现了一道道细小的黑色裂痕。
此刻,整个拍卖场宛如世界末日降临,半步武圣之间的大战引发的恐怖余波肆意肆虐。
所有人都在疯狂奔逃,试图远离这场足以毁灭一切的风暴,拍卖场的建筑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摇摇欲坠,不堪重负。
就在何尘也准备趁乱离开之时,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肖洪银与马柳清。
只见他们二人皆身着水墨画风的衣服,很明显是浮梦的着装。
肖洪银依旧背着那具医院担架,而马柳清还是那副浓妆艳抹的模样。
然而此时,他们孤立无援,四周被一群东瀛武士团团围住,形势岌岌可危。
“找死。”
何尘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下一秒,龙渊剑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般腾空而起。
伴随着一阵凌厉的剑风,靠近两人的东瀛武士瞬间被斩杀,鲜血飞溅,如同盛开的血花。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肖洪银和马柳清一愣,他们下意识地转过头,当看到何尘时,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老何?”肖洪银满脸诧异,眼中写满了难以置信。
“尘哥哥?!”马柳清则兴奋地挥舞着手臂,声音中带着惊喜,“没想到你都已经达到武尊境界了,我们俩却还止步不前,你可真是太厉害了呀!”
“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先离开这里。”何尘一脸正色,话语简短而有力。
说罢,他运起周身劲气,将两人紧紧包裹其中,准备以最快的速度撤离这个危险之地。
奇怪的是,慕容林等人竟然没有出手阻拦,或许是现场混乱不堪,他们根本无暇顾及这边的情况。
……
“玉霄宫主……晨宵。”天狗面色阴沉如墨,眼中闪烁着凶狠与不甘,他随手一挥,手中的武器精准地挡下了关千寒刺来的剑刃,金属碰撞的声音清脆刺耳。
天狗心中明白,除非酒吞童子的本体亲临,否则以他目前的状况,今日绝无胜算。
但他心里很清楚,此刻酒吞童子根本无法赶来支援,刚才那股力量也已经用完。
“天狗,真没料到,你不过是个半步武圣,居然还敢这般肆意妄为。”晨宵一脸的不屑,话语中满是轻蔑。
“既然你们都已踏入此地,那就别想活着离开,你们这群东瀛狗贼,今日统统都得留下!”
话音甫落,天地瞬间风云变幻。
晨宵那二阶武圣的恐怖气息,如火山爆发般陡然暴涨开来。
与方才刚踏入武圣境界的金莲老人相比,二者的气息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在武圣这一超凡境界中,每提升一个阶级,实力的差距便如同云泥之判,判若霄壤。
感受到这股仿佛能将世间万物化为齑粉的灭世气息,天狗只觉得体内的灵魂都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他惊恐万分,眼神慌乱地迅速四处张望,急切地寻觅着脱身的办法。
就在下一刻,他的目光陡然定格在了何尘身上,眼中瞬间闪过一丝阴狠。
“小子!就你了!!”
刹那间,天狗猛然发力,无数黑色铁链如张牙舞爪的黑色蟒蛇般,从他手中呼啸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何尘迅猛扑去。
何尘躲避不及,眨眼间便陷入了绝境,四面八方皆被封锁,已然无处遁逃。
“该死!!”何尘惊恐地大叫,脸上满是绝望之色。
他心中无比清楚,自己这点力量在半步武圣面前,弱小得就如同蝼蚁一般,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今日放本座离开!否则,我现在就杀了这个华夏人!”天狗面容扭曲,露出疯狂之色,他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